除了阮浓,没人能让他手软!
谷南身边的剑光宛如暴雨,密密麻麻的,不透一丝空隙,独孤冥想杀死她的决心坚决无比。因此每一招都狠毒无比,完全不顾及对方是个女人。谷南手腕上的白绫被逍遥七七挣断一截,先如今又被独孤冥剑光扫去不少,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
果然,不消片刻,独孤冥长剑横扫,谷南疾步退让却发现背后是一颗大树,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寒光冷月,相互辉映是如此的美丽,却也极其的惨烈。
银剑横在她颈边,独孤冥伸手摸索,最后从她怀里掏出一只琉璃盒子,紧闭的盒子没有一丝细缝,独孤冥几番想弄碎,却发现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打开。
谷南见独孤冥瞬间黯淡的神色,冷笑:“除了我,没有人能拿得出来!”
独孤冥拿下横在她脖子上的剑,冷声:“怎么打开!”
谷南望着他,月光透过头顶树梢落下,打在独孤冥脸上,眼前的男人俊美无涛,可以让世间所有的女人为之迷醉,而她却知道,这个男人心如钢铁,冷血无情。
“你为了救你的心上人,费尽心思等我跟我徒儿离去才动手,你可想过我的感受?”
“那是你的事!”
谷南冷笑,她绝不是好欺负的女子。
“要救她可以,你娶我,休了她!”
听见这话,独孤冥眼底浮现一丝冰冷,下一秒却笑了,那笑如地狱里绽放的曼陀罗。
“好!”
独孤冥一言九鼎,又是一国之君,说出的话当然不会是儿戏。
如同谷南这样清心寡欲的女子都有些看不透独孤冥的心思了,他能那么容易就放弃阮浓,那为什么还要救她?
却听独孤冥低沉的嗓音缓缓升起:“我府里也有一个正王妃,正好娶你回去与她作伴!”
谷南皱起眉,想起逍遥七七曾经说过,独孤冥忘恩负义,娶了别人,阮浓到现在都无名无份。却想不到独孤冥所谓的娶,就是把人晾在府里,让人做吃等死。
谷南眼眸一凉:“如果是这样,我还是不要了!”
从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她便被这个男人深深震撼着,从头到尾的沉默,与七七的伤心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不动声色,并不代表他不难过,刻意的伪装平静,为的就是今日杀她。
谷南发现,独孤冥除了在看阮浓的时候,眼底会温暖,看别人皆是一片冰凉无情。
这样的男人让人惧怕却也让人忍不住沉迷。
但她很冷静,很快将那即将萌发的情丝从心中抽去,片刻功夫,谷南恢复正常:“走吧,去救你的新娘!”
白衣胜雪,映着月色越发的孤独凄凉。
独孤冥收起剑,转身跟随。
返回营地,忽闻号角清晰,容浔见独孤冥竟然把逍遥七七的师傅带来了,不免有些吃惊,他不是去杀她了么?而此时,前方战事也传来坏消息,北辰风抵抗了一天一夜,已经有些不支,如果再得不到援兵,等敌人冲过来……
“冥,我们如何做?”颜圣赫在寻求独孤冥的意见。
是吞并北朝然后再消灭皇后势力,还是帮北朝抵抗皇后!
所有人都在等答案。独孤冥带来的队伍个个骁勇善战,他们安静的站在那,就有一股剽悍,冷漠,钢铁般的强悍威仪,这是独孤冥调教出来的。
独孤冥的目光望向阮浓的帐篷。
阿浓,如果你醒过来,会怎么做?
答案昭然若揭。
独孤冥扬起手,轻描淡写四个字:“拦住他们!”
平静的四个字,却代表了一个不平静的决定。
在阮浓与天下之间,他选择了阮浓。
他知道今天的选择或许在日后的某天会后悔,但是他忠于自己的心,得不到天下他会后悔,但失去阮浓,他会死!
颜圣赫眯起眼睛,笑看独孤冥,这一切仿佛天注定的,独孤冥再如何冷酷无情,终究逃不过一个“情”字。
想起在南朝,偶然一次与阮浓碰面,两人同道而行,当时他问了阮浓一个问题:“你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了独孤冥,若是独孤冥有朝一日想要这天下,你又会如何?你是帮他,还是帮北辰风?”当时他是试探阮浓的心意,毕竟,北辰风是她飘渺宫的护法,就算阮浓谋算无双,也不能避免这两个人之间的斗争。
还记得阮浓轻松笑道:“我当然帮我自己!”
她所说的‘自己’指的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颜圣赫惊出一身冷汗,画杀跟他禀告过一件事,说阮浓已经预知自己将不久于世,却还夸下海口,要一个月内结束战斗。
当时画杀跟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有些莫名其妙,现在一想,只觉得汗毛倒立。
阮浓这局棋下的精妙,将两国江山作为棋盘,这里面每个人都是她手中的棋子,就连她自己也变身为棋子,操纵着这盘棋。
如果她不是要死了,独孤冥根本不会帮助北朝抵抗皇后,如果阮浓不是要死了,现在的北朝已经改性伊。
阮浓利用自己的性命,为北朝挡去一场浩劫!
颜圣赫长叹一声,突然开始可怜独孤冥了,你到底找了个什么样的老婆!
逍遥七七见自己的师傅居然跟过来了,吓的一哆嗦,连忙匍匐在谷南脚下,等候惩罚的降临。
谷南淡淡的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徒弟,又看了看气息孱弱的阮浓。
她淡淡道:“七七,为师要救她,但是你以后再不可出谷,你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