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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落魄公孙

元武大陆被漓江水一分为二,漓江水南面是龙吟帝国,北面是金圣帝国,两国的战火从未间断,在战火存在的同时也会随之出现众多名将与谋士,五十年前北公孙南司马是最强大的世家,五十年后司马家族依旧昌盛,可是公孙家族已经落魄的不成样子。

原因很简单,司马家族多出谋士,运筹帷幄的名将,而公孙家族却世代都是打仗冲锋的指挥官,大多数公孙家族的名人都死在了前线,也因为如此公孙家族人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公孙衍一个血统纯正的公孙传人,家族的兴旺程度是靠人的数量来维持的,可是公孙衍的父亲还没有第二个孩子就死在了别城战区,从那以后公孙家族的人走的走跑的跑,唯独剩下年纪轻轻的公孙衍和老管家公孙请。

公孙世家世代居住金圣帝国别城,位临漓江水,是别城里面首屈一指的豪门世家,可是自从公孙衍的父亲战死之后门第衰落,再加上盗贼横行,已经是家徒四壁,但是对于这些公孙衍一点都不在乎,东西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公孙衍依旧洒脱的只知道看书习武,变卖家当,慢慢的只剩下一座空荡荡的残破府邸。

清晨,街道上的铜锣声震响了公孙衍,那铜锣声由远及近,十分匆忙,声音越来越大,公孙衍用力的搓了搓眼睛,伸了个懒腰,将一床的破被褥叠整齐,仔细一听才听清楚,敲打铜锣的人在喊什么,似乎在喊:“全城皆兵,誓与龙吟决一死战,人在城在,人亡城灭。”喊话的人敲打着铜锣越走越远,声音却没有丝毫的减小。

公孙衍穿上鞋子,扫视家中的一切,光秃秃的残墙已经开始长出青苔,屋子里面一股难闻的霉味,角父亲的铠甲与长枪安静的立在角落里,公孙衍卖掉了所有能卖的东西,唯独这铠甲他不能卖掉,那是关于他父亲的所有记忆,公孙衍将父亲的铠甲擦洗一番,公孙衍抚摸着铠甲上面密密麻麻的刀痕与枪戳的印记,喃喃道:“总有一天我会穿上它,父亲,我会延续我么家族的荣耀,会让公孙的名字再一次响彻整个元武大陆。”

擦洗完成,公孙衍的肚子突然咕咕的叫了起来,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公孙衍转头看了看床头的空碗,转身走出卧室,厨房里面连片烂掉的菜叶也没有,除了水缸里面还有些清水,厨房里面空无一物,公孙衍无奈猛喝了两大碗清水,可是肚子叫的更加厉害,无奈只有走出家门看看在外面能不能找到任何吃的东西。

公孙衍走出家门,公孙府邸的门外就是一条热闹的集市,刚一出门就看到了管家公孙请开的豆花店,公孙衍已经闻到了店里豆腐脑的味道,嘈杂的人群,热闹的集市,虽然已经没有前几年兴盛热闹,但是人生依旧鼎沸,流浪汉,酒鬼,小偷……布满整条街,他们大声的赌博,大喊着调戏街道上过路的妇女,妇女们也微笑着回答那些醉汉。

“少爷,你怎么出来了?”公孙请的豆花店非常简单,就是一个简单的篷子,一个仅有三个字的条幅挂在篷子外面,几条破旧的板凳,三张晃动的桌子,还有两个大锅,公孙衍知道时局动荡,人们生活压力太大,街道上的醉汉,流氓,小偷,流浪汉无家可归的人,他们都与公孙衍一样,都是为了一口吃的才走上街头,如果能偷点最好,实在不行就抢点。

而那些妇女多半是为了生计,拿着空的篮子,想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让自己孩子活下去的食物,公孙衍看了看泥泞的道路,又看了看肮胀的街道,道:“我有点饿了。”

“两天没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公孙请转身走向放有豆花的锅边,打开了锅盖,锅中的豆腐脑竟然满满的,四周的人都在盯着看,却都没有买的意思,而且他们看起来也非常的饥饿。

“管家?这是为什么?多少钱一碗?”公孙衍指着满满一锅的豆花说道。

“少爷,都是穷人啊!根本就不贵,只需要一枚金圣园币啊!”公孙请说着拿起一个空碗,看了看碗,又用手擦了擦,装了满满一碗豆腐脑端给了公孙衍。

公孙衍咽了口唾沫,拿起勺子就开始喝了起来,周围的人停住了前进的脚步,一步一步的靠了过来,公孙衍刚喝一口不停的摇着头,手舞足蹈的不停摇头,公孙请看了看公孙衍道:“少爷,慢点,烫着了吧!”

公孙衍紧闭着嘴,烫的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将豆腐脑咽下去,也来不及说话,狼吞虎咽的开始吃了起来,这时候突然有人喊道:“城主增兵了,赶紧过去吧,只要能加入军队,就能有口饭吃。”原本围在公孙衍身边看他吃豆腐脑的人们,准备抢劫豆花店的人们一听城主增兵立刻蜂拥前往城主府。

公孙衍急忙喝光了所有豆腐脑,说道:“管家,我也去看看,如果能成为别城的士兵我想建功立业也不会太远了。”公孙请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公孙衍已经跟着人群而去,只有暗自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时代变了也改变不了公孙世家的人,他们都这副德性。”一边说着一边摇着头看这不远处骑在残破墙头的小孩,大概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那是他的儿子名字叫公孙起。

公孙衍跟着人流来到了城主府,城主井轩威武的站在广场高台上,人们都在期盼城主号召,只有城主能给他们足够的食物,活下去的金钱,人们欢呼着,呐喊着城主井轩的名字,井轩留着八字胡,一身笔挺的贵族侯爵装扮,背着手,清了清嗓子,道:“看到那些铁卫了吗?”

公孙衍顺着人群望去的方向看去,果真一群整齐的铁卫被铠甲裹得密不透风,整齐的排在广场东南角,那是别城的铁卫,据说帝都洛城的铁卫穿的是黄金的铠甲,看起来金光闪闪甚是夺目,但是这些铠甲上面没有刀剑的痕迹,不像公孙衍父亲的铠甲上面布满了刀痕,枪戳的印记。

“龙吟帝国二十万铁骑现在就驻扎在漓江水的对岸,与我们隔江相望,虎视眈眈。”井轩在高台上来回踱步,声音很是洪亮,很是愤怒。

“杀光他们!”

“打他们回老家!”人群在躁动。

“君上颁布殊死抵抗的政策,今天我特来增兵,有不怕死的,想要建功立业扬名立万封官拜爵的,想要口饭吃的,不想让你的妻子儿女惨遭屠杀的,就拿起武器,与士兵们一起抵抗龙吟帝国的入侵。”井轩的讲话就如同一场小小的演讲,很有亲和力,也很有煽动力,人们纷纷走向了报名处。

公孙衍远远的排在报名队伍的后面,饥肠饿肚的人民为了报名参军竟然昏倒在了地上,铁卫见到有人昏倒在地上急忙跑了过来,公孙衍见状急忙将昏倒的人扶了起来,那个人面色惨白,瘦成了皮包骨,双眼深深的凹陷,铁卫说道:“这个人不能参军,体质太弱了。”

“不,我一定要加入铁卫,请你们让我加入铁卫吧,这样我的家人才能有饭吃……”那个人虚弱的说道,可是铁卫根本就不理会,说道:“来人把他抬走,别耽误了报名,大战在即,这个人上战场只有一死。”

“用我的命换一顿饱饭还不成吗?求你们了!”那个虚弱的男人似乎恢复了点精气神,无力的挣脱开公孙衍,摇晃着走到铁卫身边,身体一下子没站稳扑到了铁卫身上,那铁卫立刻厚道:“滚开!贱民!”话音刚落一脚就把那个虚弱的男人踢倒在地。

“你们干什么?”公孙衍立刻走过去扶起地上的虚弱男人,这时候周围的民众围了过来,将这几个铁卫围在中间,铁卫立刻将手中的长枪提了起来,斜刺出去,大吼道:“后退!在不后退不客气了!”可是人们就如同没听见一样,一小步一小步的逼近,就在这时候井轩突然赶到。

“聚众造反不成?”井轩直视公孙衍,人们缓缓的分开,井轩城主在铁卫的拥护下走到了人群中。

“城主,铁卫殴打前来报名参军的百姓,这该如何交代?”公孙衍将那个虚弱的男人轻轻的放在地上,那个家伙只顾着在地上喘着粗气,呻吟着。

井轩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男人,又看了看四周躁动不安的人们说道:“田蒙,拿些园币给他。”说罢看了看公孙衍转身离开了人群,那个叫田蒙的铁卫从怀中掏出五六枚园币塞进虚弱男人的怀中道:“你上战场只有一死,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拿着钱去吧。”

“公孙衍,你这个大家族的大公子怎么也来参军?”田蒙被严实的头盔挡住了面容,公孙衍惨淡的笑了笑道:“家道中落,不得不如此啊!”田蒙笑了笑转身就跟着井轩离开了。

“五个园币够干什么的?”

“就是,那男人已经被打伤了,五个园币连大夫都请不起,还不如杀了他。”

“我看,他只有等死了。”人群中开始投来白眼,不停的议论着那个虚弱的男人,公孙衍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对不还是不对。

就在这时候四五个铁卫突然冲了过来,没给公孙衍任何反应的时间对准了头就是一下,从头到脚都被修理了一番,还被那几个铁卫扒光了衣物,公孙衍倒在地上不停的抽动着,嘴角泛着鲜血,身上到处是淤青,旁边的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心惊胆寒的看着铁卫殴打公孙衍。

这时候突然有人喊道:“出人命了!杀人了!”声音虽然不大却充满了整个安静的广场,铁卫见状急忙踢了两脚不能动弹的公孙衍离开了,离开时还不忘往赤luo的公孙衍身上吐两口吐沫,闻声而来的正是那个刚才扔钱的田蒙,而喊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铁卫踢了一脚的虚弱男人。

“执法者,公然犯法啊!”公孙衍惨淡的说道,满嘴的鲜血哗哗的流了出来,田蒙解下披风裹在公孙衍身上淡淡的说道:“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我也要管你啊,可是你竟然把如此巨大的家业败成这样。”一边摇头一边将公孙衍扛在肩头,不多时候便离开了广场。

“谢谢……谢谢你!”公孙衍说完就昏了过去,田蒙没有说话,红着眸子一步一步的向公孙府邸走去,豆花店依旧没人光顾,公孙请看到公孙衍被扛回来急忙收了摊子,小跑着回到了府中问道:“少爷他怎么了?”

“被人打了!”田蒙一脚踢开大门,熟悉的穿过庭院,绕过后廊,打开了公孙衍的屋子,把公孙衍放在了床上,看了看破败的屋子,目光停留在那套铠甲和银枪上面。安顿好公孙衍田蒙把怀中的园币都留给了老管家公孙请,又看了几眼银枪与铠甲,田蒙猛地一转身就离开了公孙世家的府邸。

刚一走出府邸的大门,田蒙突然摘掉了头盔,痛哭道:“大人,我愧对公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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