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宽在幽暗的宇宙中全速飞行,几近光速,法力消耗甚快,看来纵有百万年的修为在虚空中穿梭也不是易事。
还好周天界就要到了,这是叶宽第一次只身来到周天,说来惭愧,叶宽也是只来过两次而已,而且包括这一次,茫茫宇宙,无边虚空,大罗金仙在虚空中也是茫然,若无圣人指引帮助,恐怕没几个仙人能平安的在虚空中翱翔,就是那法力消耗之快也是普通仙人承受不起的,还好叶宽在五鬼的帮助下悟到了无中生有之术,加上似乎有特意的心灵指引,叶宽才来到这周天仙界的入口。
叶宽在周天界入口处呆了半天,却感觉那呼唤声更清更急了,叶宽一咬牙,踏入周天。
一入周天仙界,心情登时好了大半,上次在老子的带领下速度太快,况且只在兜率宫受了七七四十九天火烧烟烤,练成火眼金睛后也没有空在周天界停留就返回了人间地球。
周天仙界灵气充沛无比,清风徐徐,夹杂着各种仙果的清香味道。叶宽稳稳的停在空中,左右一看却是一日一月,日精充足,月华正盛。
叶宽低头,见到的却不是锦绣山川,更不是庙宇楼阁,下面是茫茫的海水,时而波涛汹涌,时而静谧如镜,叶宽双眼如电,迅速环顾了一下,却没见到一片陆地,放出神识,也未曾感受到丝毫生物,偌大个周天界似乎上有日月,下有海隔,整个生灵只有叶宽一个。
叶宽静下心,再次体会那急迫幽怨的召唤声,可是却不知什么时候那声音消失了,再也觉察不到一丝一毫,叶宽飞身上天,看到的仍是无边海水。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就是无边无际的海水也丝毫没没有半点声音,头上骄阳当空,明月相照,可是叶宽觉得冷,从心里发出的冷,叶宽滴溜溜打个冷战,却发现周身衣衫已经湿透,不是海水打湿的,而是他的汗,冷汗。
他突然想起了老子说的话,周天环形,圣人行空,中土三教,定于其中。东欧西腊,南基北奥,众教并行,十章神道。埃及落败,罗马消亡,玛雅已去,婆娑张狂。
此处看来不是周天真土,乃是海域,地有地界,海有海边,这片死一般的海叶宽还不知道是那个教的哪个神掌管。
又是一只凄楚的感觉,不是发自别人的召唤,而是发自内心,叶宽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哭,一种被人伤害,背叛,孤独,终寂的情感顷刻布满全身,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过了片刻,又是另外一种感觉,开心、快乐、紧张、害怕、惊慌、生气、忿怒。
不知过了多久,叶宽叹了口气,像是过了千万年。
愉快、低落、悲伤、伤感、高兴、积极、消极、失落、寂寥、忧愁、愤怒、所以人生悲欢离合,孤苦伶仃,叶宽的情绪在其中不停的转换着。
叶宽抬起头,天色已是大暗,阴云密布,似乎狂风暴雨就要来了,叶宽想走,却不知该往那个方向去。
咔嚓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世界,叶宽入袋如痴,就这样静止在半空中,任凭雨打风吹。
突然又是一道闪电正劈中叶宽头颅,叶宽周身衣物瞬间成灰,却是另叶宽清醒了些。
“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如此感觉如此悲哀,如此凄凉。
叶宽想走,却是心中隐隐不舍,似乎离开此地就再也回不来了。此处虽然大多是伤感凄凉,却也有时能感受到一丝丝的安慰,不知是何因,却如一个娴慧的妻子在幽怨的等待回归的丈夫,虽然那人背叛了她,伤害了他,可是她仍然痴心的等,为的就是曾经在一起的短暂笑容。
“唉!”叶宽又叹口气,竟然泪流满面,晶莹的泪珠正划过他的脸,慢慢滴落海中。那泪珠一入海,就仿佛本是海的一部分,融入到海水中,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了。
“我虽然不想走,可是也不能总在此站着吧。”叶宽想起了雅当娜,想起了玫儿,想起了卓琳,想起了云相依,想起了灵儿,还有慧卿。
“你一个人,究竟想爱你个?”一个声音对叶宽问道。
叶宽一惊,却发现是自己在问自己。
叶宽摇头苦笑一下,飞身欲走。
“如果让你选一个,你选谁?”又是自己在问。
叶宽登时清醒,注视着茫茫海水。
“你究竟是谁?”叶宽问。
“别问我是谁,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走到我心里的人。”那人声音凄楚,却是一女子。
“走入你心里?”叶宽有些惊讶。
“是,通过你的眼泪。”
“眼泪?”叶宽这才觉察到曾经哭了,泪痕未干。
叶宽连忙擦干,似乎怕是被人看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你究竟是谁,怎如此伤悲?”
“先回答我,如果那些人都会死,而你只能选择救一个,你选择救谁?”
“为何问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个真心人,我想知道。”
“不能都救么?”
“不能,就是圣人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可以不回答么?”
“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在我心里,你不回答,我会更难受,况且…”
“况且怎样?”
“况且这是你迟早要面对的问题。”
“你究竟是谁?”
“回答了我就告诉你。”
叶宽在想…
“真的不好选择。”
“可是你总得选,这是你必需面对的,因为你不选,这些人都会死。”
“雅当娜,玫儿是我的妻子,卓琳,云相依,灵儿都是我的红颜知己,还有慧卿,她即是我最爱的人,也是养育我的人,而且他还是养我的大哥的妻子。”
“你选择了?”
“你猜到了。”
“可是我很想听你说出口。”
“唉,如果真的有这一天,我会救慧卿,这不是因为我最爱她,而是因为他是成的妻子,然后我会向我的她们请罪。”
“嗯。”
“我走了”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了吗?”
叶宽摇摇头,“不想知道了。”
“可是,你若不知道我是谁,你出不去啊?”
“不老仙子烦心了,我既然能踏破虚空从人间地球来到此地自然就能离开。”
“那你就试试吧,我们一会见吧,我还有事情要想。”
“告辞了。”叶宽腾空而起,也不知飞了多久,却仍是见不到陆地,叶宽一运神通,破开虚空。
虚空再破,叶宽从中走出,见到的却仍是茫茫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