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低小,屋上还有轻轻草。
叶宽等人进去,却发现一个胖胖的道人半躺在一个长椅上,斜达拉着腿,眼睛盯着前方,左手一把扇子,右手一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某部位,正啃得带劲儿。
“肥肥,是你!”叶宽飞身扑上去,牢牢抱着肥肥武生。
“别******这么使劲啊,我才吃饱,哎呦,等等,我的扇子掉了。”肥肥猛地推开叶宽,一把捞起扇子对着眼前似泥土搭的破炉子左扇七下,右扇七下。
“我说宽哥哥,你别急,兄弟正忙着呢,那几个是…哇,好漂亮的姐姐啊,是你的姐姐?”随后叹口气又道:“可惜我不喜欢女色,否则定是逃离这兜率宫日日夜夜陪伴姐姐们左右。”说完竟是唏嘘不已。
叶宽相互进行了介绍。
“你小子在给道尊炼丹么?”叶宽问。
“嘿嘿,”肥肥两个胖眼米成一条缝,右手吃物晃动一下,“是炼东西,可是不是给师傅的,你们倒是猜猜?”
“是吃的东西,好香!”玫儿小鼻子动了一下,“可惜啊,似乎做法不对啊。”
刘良围绕炉子转了一圈,一屁股坐着椅子上,“吃的不敢兴趣,有酒没?”
“有,你等着就是了。”肥肥道,不过我到想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大作,否则滴酒也无。
慧卿四下看了一眼,典型的人间一个豆腐坊,四周空洞洞的,除了中间这一个破炉子,就是那把土椅子,“这是三清道尊的炼丹房么?”
“如假包换。”肥肥得意道。
“不要告诉我那个就是八卦炉,我会受不了。”叶宽指着那个土炉子鄙视道。
“唉,”肥肥摇了摇头,“你说对了。”
众人皆倒。
“那炉子现在在炼丹么?”叶宽问,却已是面如泥人。
“不是说过是吃的东西么,我知道你们要来,特意弄了个周天界的异兽在八卦炉中烤了与各位接风。”
许久,众人回过神,“谢你了。”叶宽晕了。
一界道尊,一间茅草房,一个破炉子,这也就罢了,那炉子是传说中炼出千万种仙丹的把锅炉也可以容忍,毕竟人不可貌相,物那个也不能看行,可是竟然还有一个疯狂的道士,那个人间的弟弟在此摆下了八卦宴弄了个不知什么样的东西在里面烤…
老天,这真是兜率宫么?
肥肥又左右扇了扇,“惊讶吧,不可想象吧,告诉你我刚来的时候比你们还震惊,好一段时间我都以为这个道家的鼻祖,太上老君,我的师傅是从哪里来的破老头,冒牌货。”
“道尊他老人家呢?我有事问他。”叶宽重新看了这茅草屋一眼,确定不是做梦。
“你找我?”不知什么时候老子已经站在屋内,此时他却是银须白发,身穿八卦衣,脚踏仙人履,手摇拂尘,一派庄重。
“这是你的家?”叶宽问,叶宽不知道该不该问,不过不问恐怕不死心。
“呵呵,”老子一笑,“何处是家?”
叶宽一愣,没有做声。老子接着道:“家者,心之寄托,你说他是家,他就是家,你若说他是茅房也无不可。圣者所为你能知乎?道门万法,胸中自有天地,意念开辟虚空,你且看!”
老君拂尘一甩,众人眼前景色忽变。
一座八卦金炉坐落眼前,高有千丈,三角支地,地上铺就仙石平台,炉顶冲天,天空仙鹤翱翔,祥云蔼蔼,炉身金光灿灿,上嵌八卦图案,阴阳二鱼旋转流动,竟似活的一般,茅屋青草早已经不见踪影,四周却是青山连连,仙泉处处,刚才还是艳阳当空,鸟语花香,顷刻夜沉似水,凉意袭人。
一轮明月高空悬挂,慢慢的月下显出老子身影。
“叶宽,何谓真,何谓假,圣者开天辟地,乃是弹指之事,汝能体会乎?执着于外像,怎能体会真元?你再看!”
老子拂尘再甩,却是到达一闹市,车水马龙,人生鼎沸,路人行走的,做买卖吆喝的,开茶楼的,卖烧饼的,热闹非凡。姑娘端庄秀丽,依楼阁而侧观,男子挺拔阔约,读圣书而摇首。正值一片祥和之处,忽然风行云布,顷刻电闪雷鸣,那些街上人物跑的跑,散的散,整个街道立刻空寂下来,只留下簌簌的雨落声。
景物再换,却是宇宙星辰,上古洪荒,无数的星辰演变,幻生幻灭,无数的奇兽异禽,奔腾不息。
“你可明白?”老子大喝一声,“叶宽醒来!”
叶宽迷迷糊糊睁开眼,却似已经过了千万年,眼前楼阁突兀,观宇连连,时而凤鸣,时而鹤唳,一座八角楼直冲天际,一会被祥云所遮,一会被瑞蔼所挡,楼门上有一道黑底金字大扁:兜率宫,左右对联一副:道可道,非常道,天道地道;名可名,非常名,阴明阳明。
“你明白了?”老子又问。
叶宽深深一揖,感激表情溢于言表。
“多谢道尊成全!”说罢一个转身,竟是出现另一个老子,形容举止无所不同。
“大胆!”老子拉下了脸,对着叶宽又踢了一脚。
老子的脚已经落在叶宽的屁股上,但觉虚空一变,却是在一间屋里,看来是个大家闺秀,一个大姑娘正躺在床上,笑滋滋的看着老子的脚落在自己胸膛。
“学得到快!却不知是否养虎为患。亨!”老子面色又一沉,虚空再转,又回到了先前,兜率宫门外。
“这天地幻化之法,乃是虚化实实化虚之道,唯大智慧之人而不能修行,你即已会,天下万物你皆可幻化,法力够了,就是另开一世也是可能,不过你在没成圣之前还是不要开天辟地,否则就是有指天神剑,你也一样会落得油尽灯枯,形神俱灭。那盘古真人硬是要开天,结果累死在洪荒年代,别说我没提醒你,盘古可就是个榜样!”
“小子知道了,真的感谢道尊。”
这倒是叶宽的心里话,那狸猫花蝴蝶的本事叶宽垂涎已久,可是那猫死也不答应,后来还收了他当徒弟,妄想有一天套出他那千变万化的口诀来,没想到对自己最冷的太上老君,竟然送自己如此一份大礼。
“唉,走吧。”不知老子为何叹口气,却带着叶宽进入兜率宫。
此时的兜率宫已不是先前模样,大得惊人,也华丽的惊人,除了依旧是人烟稀少外,却也足够显示出道门祖师的派头。
叶宽放眼望去,没看到边儿。
元神法力凝聚,缓缓地下探去,神识刚一触及地面,猛然一股大的法力波动将神识撞回体内,把叶宽弄得胸口憋闷了好久,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
老子看了叶宽一眼,轻蔑的咧咧嘴,那表情,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