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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青春正年少

赵慧芳又收到情书了,这已经是这个学期她收到的第N封情书了。依照往例她看也没看便随手扔进了教室的垃圾桶里,然后面无表情地又回到了座位上,同学中有人发出了唏嘘的声音,男同学兴奋的猜测着这又是谁干的好事,而女同学们的表情却神色各异,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不屑一顾的。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余劲松正在仔细的看着垃圾桶里的信封,好像发现了什么.

初秋的阳光虽然已不似夏日那么的炙热,但晴朗的阳光照在人身依然有种慵懒的感觉,尤其是在中午噪杂的玉米田地里。我坐在已被放倒的玉米秸秆上,轻微地喘着气稍事休息,肚子里早已是饥肠辘辘了。但我望着前面挥汗如雨快速放到玉米秸秆的父母,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提醒他们已到饭点了,该回家吃饭了。

自从我哥相亲失败后,父母便决定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的再盖一座房子。家里的经济状况真是一落千丈,为此还欠下了不少的债。但母亲给我的生活费却一点也没有减少,有时还多给我一些钱,让我在学校里吃点好的。我为此深感内疚,和我一起长大的儿时玩伴大多数都已经去外面打工赚钱好几年了,而我却还在花家里的钱,虽然说我是走在跳出农门,脱离父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阳光大道上,但这条路上的竞争是如此激烈,能够走到最后的毕竟是少数。我会是那少数人中的一员吗,如果说结局已然注定,或许提前放弃也是明智的选择。但我的未来又在哪里呢?我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之中。

下午上课之前,我和孙逸东,余劲松等七八个男同学坐在教室后的窗户前闲聊着,并不时的看着教学楼对面女生宿舍里走出来上课的女同学,津津有味的点头评论着。

“哎,这个长得不错!哪个班的呀?”

“嘿,快看那谁出来了,你还别说,长的就是漂亮!”

“你什么眼神呀,就长成那样还叫漂亮!”

大家七嘴八舌的兴奋地小声议论着,根本就不在乎窗外有些女生嗔怨的目光,而我们班上的女同学们早就对我们男同学的这种行为司空见惯了,所以并没有人将我们的这种行为上告给老师,况且又有哪个女生不愿意被很多人瞩目呢,于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你看你的,我美我的。在青春期冲动时渴望而又压抑的憧憬着。

正当我们兴致勃勃的评论着时,程虎铁青着脸快步的走到了我们跟前,余劲松还没从女同学的身上回过神来呢,他的肩膀上便重重的挨了一拳,接着程虎那愤怒的声音便响在了我们的耳边。

“你答应过我什么!”

余劲松一个侧身撞在了身后的课桌上,差一点摔倒。他费力的挣扎起来,面脸通红眼含泪花愤怒的大声嚷道:“你抽什么疯,我招你惹你了,你怎么乱打人呢!”

我们惊讶的都站了起来,疑惑望着程虎和余劲松,不知道他们俩发生了什么事。

程虎铁青着脸狠狠地说:“打你!我还想扇你呢,让你那张嘴乱说话!”说着就要动手扇余劲松。

孙逸东急忙拉住程虎说:“都是同学,有话好好说,干嘛非动手啊!”我心想,肯定是余劲松的那张嘴又说了什么关于程虎不该说的话了。

孙逸东拉着程虎转过头去对于劲松说:“你答应他什么了,怎么值得他这么大动肝火呀?”

余劲松望着程虎态度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声音也低了下了有些扭捏地说:“倒也没什么事!”说着他脸上竟然现惭愧之色,好像是他不对,而打人的程虎有理似得。

我们望着这种情况,竟然不知到对他们倆该说什么了,这时,上课铃声响起,大家都纷纷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程虎也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座位上,从此他们俩好久都没说话,直到毕业前夕关系才有所缓和。

后来我们才知道,原来之前赵慧芳扔掉的那封情书是程虎写的,而余劲松竟然从信封的字迹上看出那是程虎写的,于是他就偷偷的藏起了那封信,拿给程虎看,程虎不得已便对余劲松许诺用半个月的饭钱请他上了上了三个通宵的网吧(那时的电脑对我们来说真是新鲜事物,一般的人还真不知道呢,我们县城那时也就有两个网吧,也就是十来台电脑。),拿回了那封信,并告诫于劲松此事千万不能对任何人讲。可余劲松是有名的大嘴巴呀,他要能守得住秘密,估计猪都能上树了。果然没过多久,在一个漆黑的夜里,余劲松在与邻床的牛小五低声私语时把这件事给从嘴里溜了出去。而之后就发生了以上的一幕。

自此之后,程虎便公开的开始追赵慧芳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了。

又要模拟考试了,各科老师又是轮番上阵的题海战术,大家都紧张忙碌的学习着。

晚自习课间上,莫晓冉将一大把奶糖放到我和杨志浩的面前说:“我请你们吃糖啊!“

“呵,有什么喜事啊要请我们吃糖,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啊!”杨志浩打趣地说,说着就把一块奶糖迅速的塞进了嘴了。

“哪有什么喜事,还不是你们宿舍的程虎买了好多东西给赵慧芳,我这不是沾的人家光嘛。”莫晓冉笑嘻嘻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哪个男孩子送给你的呢!”杨志浩开玩笑道。

“像我这样平凡的女孩,哪有人会送东西给我呀!”莫晓冉看了我一眼候轻叹道。

我嘴里嚼着糖随口说道:“你长得也不错呀,会有男孩子喜欢你的。”

莫晓冉欣喜地冲我说:“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这么看我吗?”

我还没回答呢,李春水就已经坐在我们面前兴奋的说:“你们知道吗,今晚上有流星雨耶!”

我们三都好奇问她:“什么流星雨,快说说怎么回事呀!”

李春水顿了一下说:“我听隔壁班的同学说,今天晚上是33年一遇的狮子座流星雨极大期,也就是今天晚上将会有好多星星划过天际,像下雨一样。我觉得那肯定是好看极了!”她兴奋的想象着那美丽的场景,好像已置身其中了。

“三十三年一遇的壮丽景观,那绝对是不能错过的。”我和杨志浩也觉得这真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只是要晚上几点开始呀?”我问李春水道。

“大概是凌晨两三点钟吧”

“那怎么看呀,那时又不让出宿舍!”我有些泄气的道。

“隔着窗户看呗,我听说在流星消失之前许愿是很灵的。”莫晓冉插嘴道。

“是呀是呀,到时候我们都许个愿,都能考上理想的大学!”李春水也附和道。

我和杨志浩看着兴奋的他们两,笑笑没再说话。心里却在盘算着,这流星雨看不看呢。

凌晨一点钟,宿舍楼里就开始骚动了,今晚有流星雨的事估计早就传遍整个校园了。周立军坐在窗户前,焦急地等待着,嘴里嘀咕着,怎么还不开始啊。

听说他和杨颖约好了要在流星雨开始之前互相许愿呢,怪不得他这么上心呢。

人声渐渐大了起来,很奇怪的是宿管的老师们竟然没有出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天空开始出现流星了,首先是一些小的流星,也就是烟头似得大小在空中倏地一下划过就消失不见了。而之后渐渐出现了小高潮,大约十分钟之内会有三四颗流星划过,而我期待像下雨似得流星却迟迟不肯出现,这样原本都很兴奋的同学渐渐地失去了耐心,大多数同学都是看了一会,觉得索然无味便继续睡觉去了,原本噪杂的宿舍楼也就渐渐地平静下来,只有一些有耐心的同学还在坚守着。

大约在四点钟的时候,我忽然从梦中惊醒,窗外的流星还时不时的划过天际,而原本意志坚定的周立军也快睡着了,我探身望向窗外,就在这时,我看到了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流星雨,只见数十颗拳头大的流星像一把扫帚似得接连划过天边,接着二三十颗小的流星紧随其后,那场景就真的更下亮雨一样,只可惜时间太短,只持续了三四分钟便结束了。

我望着天边断断续续的流星,忽然想到自己是不是该许个愿呢,也许在女神宿舍楼那头的莫晓冉早已许完愿了,只是,她会学什么样的愿呢,我忽然对此充满了无限的遐想与猜测。以至于再也不能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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