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有没有说北京有亲戚朋友,借个地儿住几天?
曹云金:没有。我这人还比较有个性,寄人篱下,低三下四,我来不了。我挨饿行,但是你让我矮人一头,不干,这我不太适应。我就是住谁的房,也给钱。
主持人:给过谁钱?
曹云金:我住何云伟的房,我就租他的。
主持人:何云伟家你住过?
曹云金:住过。
主持人:当时他是一个人住,还是住父母家?
曹云金:他们家住昌平西三旗。西三旗村里的房,盖成二层小楼,房间也多。一层他租出去两间,然后他父母住两间,二层还有四间,他租出去三间,他住一间,还有一小储物室,正好我那阵儿实在是没地儿住了,市里我算是熬不住了,上西三旗,住在何云伟那儿。房子是小,一个月350块钱,搁张床,搁一写字台,齐了,这屋里再站我一人,再想搁别的就搁不开了,如果要交一女朋友还麻烦,进屋先上炕。搁那儿住了多半年,每天上剧场演出,西三旗到潘家园,倒三趟汽车,不敢坐9字头、7字头的车,因为那个它得买票。我们一般都用,何云伟那阵儿给我弄一个学生。这就哥们儿情义,您知道吗。那阵我学生20,一般的40,省20,那阵收入也少。
主持人:得花多长时间?
曹云金:两个多小时,这是中午。要是早晨6点钟从潘家园奔西三旗走,就得四个多小时。
主持人:坐飞机都可以到三亚了。
曹云金:因为300路老挤不上去,不是说车开得慢,路况也堵。来一辆空的,我们俩就准备上去,可瞬间就满了。我们俩岁数也小,体格也不行,那阵儿我也瘦,他个儿更小,他也就到我腰这儿,我还得领着他。完了完了,等会儿吧。又来辆空的,还是这情况,光跟这儿耗也得耗半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有辆能上的。到家之后,人家父母给做好了饭,吃现成的,我还得现做饭。
主持人:小曹,过来一起吃,你不好意思,是吧?
曹云金:对,也不太合适,偶尔一两回的行,经常这样就不太合适了。我们俩那阵儿最大的幸福就是什么呢?就是我们已经挣钱了,有收入了。两个人演两个礼拜挣40块钱,一个月我们俩挣80块钱,然后我得留20块钱弄啊,没我哪儿也去不了了,我还剩20。我们俩每月这么一结,就找一街边大排档,他来冰红茶,我来啤酒,然后吃两盘毛豆,算是奢侈。
主持人:你们俩也算是德云社的老人儿了,有没有分析过德云社火的原因?
曹云金:这么一小撮人干着一件没有光明前途的事,在黑暗的道路上这么一直往前走,受到社会广泛重视,然后火了。
主持人:刘云天呢,你觉得什么原因?
刘云天:媒体。
主持人:媒体?
曹云金:受到社会广泛重视之后,吸引来大批媒体。我2005年在天桥剧场演出,后台一百多家媒体,一家媒体来仨人,这后台就得300多人,我们演员才十多个,媒体300多人,每个人都拉你——您给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