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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初恋未暖(3)

感谢那是你,路过我青春从此,便多了期待。上学路上,我会提前半个小时在路口等待,看他的自行车像风一样疾驰而过,却并不多作停留;路过我的窗口,他也是一如平常,没有一个多余的微笑。

很久以后,我在男生宿舍,看到了我的信。它静静地待在男生的书桌上,没有拆封。我把信抽出来,拍拍上面的灰尘。男生略略有点不好意思:

“都是些女孩子送的,还没有时间看呢,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他似乎忘记了,这样的事情,我也做过。

我偷偷地把信扔进垃圾桶,就像扔掉那段廉价的暗恋一样。我也暗自庆幸,这一切,就如同一部自导自演的电影,哭过,笑过,喜欢过,失落过,脆弱过,坚强过,但是只有我知道。

十七岁生日的时候,回想起青春路上有过的疼痛与伤害,每次都让人那么绝望,那么不知所措,那么看不到尽头。但是所有的这些,应该都叫作“青春”吧。

那张纸条,满满地写着青春

L灵惜

美好的记忆不只来自纸条的内容,也来自纸条穿越千山万水成功到达另一个人手中时的窃喜。那些青春的纪念,藏在课本下的秘密,纸条上写得满满的年少和寂寞,都定格成纪念册里最最美好的画面。

在课堂上传送小纸条,也许很多人都亲身经历过。小纸条的内容五花八门,也许写着彼此的心情,或喜或悲;也许写着搞笑的故事,或真实或虚假……

小纸条,是我们学生时代记忆的承载,是我们学生时代青春活力的释放,也许它会随着岁月发黄、变皱,但是我们不曾遗忘,因为那是青春的记号。

我们上课的时候,经常会有小纸条传来传去,老师们却从来没有发现过。纸条上的内容全是些可以让老师吐血的东西,我们大家都会很有默契地帮他们隐瞒,这种事情一旦被老师抓到,情况就会变得很严重。

可是那个年代的我们怎么可能没有青春的懵懂呢?所以,大部分的可怜孩子不敢浮出水面,只能搞地下作战,平时也不敢太明显,有时候想要说什么事情就采用传纸条的方式。后来发现,这样做其实很不错,有些话当面不好说出口,写下来反而更好,而且这样的交流更安全,不容易被发现。

不过,这种交流也是有缺憾的,就是在纸条传到一半时老师开始提问,一直不转身写板书,反而一直盯着我们的时候,纸条上的信息就会被强行劫杀,到不了它想要找的人手里。但是这种又期待又刺激的感觉反而更加吸引我们。后来传的纸条越来越多,有时会不小心被小纸条砸到,没写收信人的纸条,打开一看竟然只有一句“中午等我”,到最后连谁等谁都不知道。

有时,作为纸条的中间传递人,可能也是相当郁闷的。又不是找我的,干吗老要麻烦我替你们传来传去?虽然不情不愿,但为了让纸条不在自己这里断送掉,还是要眼一斜、嘴一撇,将纸条丢给下一个人。心中还有些小气愤,暗暗发誓下次再也不做他们的“帮凶”了。

记得中学时代曾经有过好感的一个男生,他坐在和我隔着三个座位的地方。晚自习时,我们常常互传纸条。有时上面写着调侃对方的话,有时抱怨某个老师今天上课讲得太无聊……印象最深的一次,是那天我患了严重的感冒,嗓子发炎说不出话来,他传来的纸条上写着关心的话。之所以这张纸条十分特别,是因为它是一张散发着香味的手帕纸。淡淡的薰衣草味道,好像我们之间那种朦胧的感觉。纸条上他的字刚劲有力,语言却是恰到好处的体贴入微。他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有没有吃药?我回过去:还没有。他很快将纸条传回来,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那我下课去校医室给你买药,生病了一定要及时吃药才好得快。那时的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甜蜜溢满心头的感觉。有那么一个你在意的人也同样在关心你,相信每一个人都无法抗拒那种幸福的魔力。

还听说过写在糖纸上、机读卡上,甚至是零食包装袋上的小纸条,真的很佩服这些同学的创意。也许,如此创意只是因为这些纸条承载了太多的“希望”,收藏了太多的秘密,铭刻了太多的青春……

过去的时光,停留在某一个角落,我一路追寻,透过古老的城墙,看见了黑白色的我们。于是,我又一次微笑着感伤当年那些互相传递的小纸条上,藏着的那些青春秘密。在我们向往单纯、天真的同时,也忽略了自身成熟、稳重的美好。

那么,现在的你,还记得那些年你和TA一起传过的小纸条吗?

高跟鞋时光

Z张晓晗

就我截至目前的生活经验而谈,小时候的誓言一般都是会变成谎言的。

我在小时候发过的誓言,若还记得,基本也全被岁月打破了。

五岁时,我在电视机前深情地说,我会一辈子都爱樱桃小丸子。很不幸,七岁那年我却一不小心爱上了汤姆和杰瑞。十岁时,我不耐烦地坐在试衣间鄙夷地看着镜子前的妈妈,说我这一辈子不会迷恋皮包。很不幸,十八岁开始,我就摇身变为皮包的奴隶,为它们忍饥挨饿,痛心疾首。

十二岁那年,我的身高如脱缰的野马般飞长,我认定自己此生与高跟鞋无缘,我开始抗拒穿高跟鞋的女生。我很讨厌高跟鞋带来的盛气凌人,我以为一双舒适的平底鞋才能让我走遍全世界,才能让我成为真正的自己,没有戒心,肆意的,散漫的。我相信世界上所有钟爱平底鞋的女孩,她们都有一颗柔软的心,在内心深处都有别人伤不起的场地。

直到有一天,大概是在十七岁生日之前,我大声向妈妈宣布,我要一双属于自己的高跟鞋。那时,我认为这是改变的开始,我要让别人觉得我盛气凌人,不可侵犯。

于是我就这样拥有了我的第一双高跟鞋,它只有三厘米的跟,因为妈妈说我正处于发育阶段,不适合穿过高的。它有着银灰色的底,上面有三个错落有致的网状图案,还衔搭着三颗长方形的水晶扣子。从脚踝扣上鞋扣,我尝试着走到了镜子面前,感觉自己是一个找到水晶鞋的公主。

我认识了一个男孩,觉得他是真正的与众不同,原因很简单,他懂我。

我们一直很好,但也偶尔吵架,每次吵架我们会很快复合,然后并肩或打闹着在大街上晃。其实我们经常遭到很多人的猜想和怀疑,但事实上,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就像小时候天天挂在嘴上的“好朋友”一样。

有一次因为和父母赌气,我穿高跟鞋出了家门,在街上“流浪”。最终不知道是因为经不住高跟鞋的疼痛,还是心理原因,我蹲在路边放声大哭。

但是在身后递给我纸巾的人不是天天混在一起的酒肉朋友,不是我多年视为闺密的姐妹,不是家人,而是那个出众但又平凡的男生。

后来他要我抓着他的胳膊走,说这样可以减轻痛苦。就这样我们一路回了我的家。他后来发信息告诉我,用开水泡脚,舒张神经,明天还可以继续穿高跟鞋走路。看见这条信息,我发现他是了解我的。于是从那以后,我和他之间无话不说,我们常常在一起,互相照顾。

有一次他生病了,我买药去他家,因为抄小路可以减少路程,尽管小路坎坷,但是我更加自信于我对高跟鞋的驾驭能力。可是后来我到他家是一瘸一拐进的门,然后脱下跟与鞋底分家的高跟鞋,看着肿起的脚踝发呆。男孩端来热水,拿毛巾、止痛膏,帮我敷上。原本自己是来照顾病人,却享受了病人对自己的悉心照顾。

关于我和他的高跟鞋故事太多,我家里,摆着一双他送我的高跟鞋,我很少穿,因为那是一双真正的王子给公主的水晶鞋。但不是所有的王子都会牵到水晶鞋公主的手,因为多年来,我们只是好朋友的关系。所以当王子手持一把闪亮的宝剑披荆斩棘时,因为体力不支,英年早逝。

我不否认他的过世影响了我的生活,因为他陪在我身边时,也影响着我的生活。对于我们是好朋友的关系,即使想过改变,也是很多年以后。

或许有一天我会重新爱上平底鞋,就像小时候的誓言一样。

但是现在高跟鞋依旧为我所迷恋,在迷恋高跟鞋的同时,我也在回忆他的眼神。

所以,你叫高跟鞋时光,异常美丽。

记得,那浸满橘香的遇见

Z张觅

中学的学校,是一所百年名校。学校郁郁葱葱的,就像一个古老的植物园。校园的围墙外头,是一所橘园。入校不久,正是秋天,墨绿的叶间,金红色的小橘子若隐若现,如同一盏盏玲珑剔透的小灯笼,看得男生们心里痒痒的。他自然也是。

体育课,跑过八百米,大家坐在地毯一样的茵茵草地上休息。凉风忽地吹过面庞,他隐约听到她清脆的声音:“是啊,我也最爱吃橘子了……”他不觉转过头,穿着清爽的白T恤的女孩子,风吹起她的乌发,拂出一张生动的脸。他心里微微一动,是她。

他当然记得第一次看到她的场景。

他喜欢晨跑,就在第一天来校晨跑的时候,也是在这茵茵草地旁,见到了一个女孩。她有着清新而又倔强的轮廓,令他不由得怔住,然后心旌摇荡。

她穿着清爽的T恤和清爽的短裤,有着清爽的短发和清爽的白球鞋。她见他看着她,便很大方地抿着嘴一笑,然后跑了过去。他心里温柔地动了一下,宛若有橘子的清香弥漫心间。

上课了才发现,原来这个清爽的女孩就在同班。顷刻间,喜悦漫天铺地。如同樱花最烂漫的季节,只要风轻轻一吹,洁净细小的粉色花瓣就飞满整个天空。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终于有一天,他主动提议,男生们翻过围墙去。

站在橘树林,满身都浮动着让人心神疏朗的清凉清香。他心里却突然浮起她的眉眼来,含笑的,生动的,清爽的。也是在那么一个清凉的早晨,他碰到了那个清爽的女孩,从此念念不忘。

他们摘了很多金红色的小橘子,用衣服兜了。他找到守橘园的老人,付清了钱款。老人笑道,你们这些孩子就是爱闹,等橘子上市去买不是一样嘛,还跑过来自己摘。

他只是笑。不一样,感觉完全不一样。大家都回去了,而他跑到女生宿舍楼下。

她下楼来了。

她看到香樟树下的那个少年,眉眼俊朗,含笑望着她。那笑容,是多么干净,仿佛散发着淡淡清香。

她低着头,提着裙角,小心地单足跳着走近。早晨的草地上遍是晶亮的露珠,沾湿了她光洁的脚背,有细碎的轻响,音乐一般,不知道是露珠坠地的声音,还是心中花儿绽放的声音。

他始终只是微笑着,忽然伸手。朱红色的小橘子,便跃入了她的掌心。她惊喜地抬头,却见他的眼睛是如此明亮,亮得便如她手中带着露水的橘子。

她含笑着接过橘子,他傻傻地看着她。她一低头的羞涩,让他想起清晨跑步时从林荫道的青碧树叶上滴到他头上的清澈水滴。

橘子很小,在女孩洁白的掌心滚来滚去,极是可爱。室友们看到这么好玩的小橘子,都围过来了。很甜,清凉多汁。她忽然有了某种微妙的感觉。

放学时,她禁不住也去橘园,橘园的围墙有一扇小小的铁门,和蔼的老人看她在外面只是隔着铁门静静地看,于是好心地开了门让她进来。

纤长的手指抚过褐色的树皮。想象着他爬树,蹙着眉要摘到那个金红色的橘子,线条明朗的脸显现出孩子的欢喜。于是,仰起头,在金色的阳光下,不由自主地、微微地笑。

在橘园里徜徉,风拂过来,橘叶沙沙轻响。闭上眼睛,只是沉醉。如此许久。

当他第十次把橘子递给她时,他们相视而笑。像是有一种默契似的,他们恋爱了。

在十几岁的时候,比爱情浅上几层的喜欢,却足以把整颗心装满。那时候的喜欢,简单到没有理由,可是纯美,而且清香。

不过只是一起做题,一起回家,一起散步,在学得头昏脑涨之时彼此望望,彼此微笑而已,却是心满意足,仿佛整个世界,已经如同一个小小的清甜多汁的果子,可以轻易地握于掌心。

绿意侵人的林荫道,喷泉流珠泻玉,蝉鸣,鸟儿偶尔的清啼,云朵舒舒卷卷。他们并肩走着,不知多少个来回。

当然还有橘园。那个对他们来说具有特殊意义的弥漫清凉香味的地方。

一个夏日的黄昏,她在橘树下问他,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他微笑着,我说不出。她嘟起嘴,非要他说。

他凝视着她,说,记得看了一本书,书上有一个句子——我想你也说不出为什么你会喜欢夏天清晨草叶上的露珠和冬天落到掌心的细小雪花。

她于是微笑,想了一阵又仰起头问,那么,你第一次看到我是什么时候?

他微笑着,不回答。那是他永远记得的清爽的早晨。

于是,两人便都在橘园中徜徉。夕阳中他的眸子温柔如琥珀,仿佛封存着那个夏日的黄昏。明亮的颜色组成的场景,让年轻的心自在地幸福着自己的幸福。

高一,高二以及传说中暗无天日的高三,就这么风也似的飘过去了。回想,那些惨烈和压力已经淡去,早已不觉压抑,更多的,是一抹一抹琥珀色的美好。

然后,毕业也呼啸而来。

她发挥出色,上了北京的一所名校。而他由于过于紧张,发挥失常,最后调剂去了南方一所二本大学。

现在她大学也快读完了。

后来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他们通了很久的信,但是空间和时间,真的可以很快改变一个人,不过一年时间,仿佛经历了沧海桑田,终于分手。

她穿行在大学的校园,金黄色的银杏叶飘飘洒洒,是以前在电视里才看到的北方才有的澄净清明的美丽秋天。在明亮宽大的宿舍里看书,窗帘轻轻拂起的时候,金色的阳光会照在她青春的面庞上。有时,会停下敲打论文的手,怔怔想起,那个黄昏,他们真的是非常年轻,非常幸福。

放假的时候,她回到家乡,也会回到高中的学校,去橘园看看。

橘园里只有她一个人。她静静站在那郁郁葱葱的橘林里,聆听着初夏芬082感谢那是你,路过我青春芳的绿叶间漏下的清脆鸟鸣,安静而微柔的凉风在空气中脉动的清澈波声。

她独自站在清凉的香气里,却是如此寂寞与空荡。

想起和他在一起时满心欢喜地摘在日记里的句子:“我们在一起,会怎么样呢?在一起走过每条街道,在一起蹚过每条河流,在一起发呆,在一起笑,在一起看着你的头发被每一阵风吹过,在一起看太阳落山。如果太阳每天都落山,我们就每天在一起。”

有时,两个人不能永远在一起,可是能够遇见,那是多么美好的事。便如夏日里橘树的清凉芬芳,永远萦绕在年少的记忆中。

他的眉眼,他的笑容,如此鲜明,恍若近在咫尺,触手可及。那逝去的、云淡风轻的年少爱恋,将永远是记忆中的完好,充溢着淡淡清凉的芬芳。

尽管永不回来。

一瞬倾城

L刘悦

阿成是我的同桌。我和阿成都觉得对方没有那么讨厌,常常互相帮助,我帮他打水,他帮我扛东西。阿成的物理比我好,这也成了阿成自豪的地方。常常物理试卷发下来,我的那份被阿成藏了起来,找不到。等我焦急万分的时候,阿成拿出我的试卷,不怀好意地笑着说,怎么样,比我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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