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只见天机子身着一袭简朴的雪白色,满头的银发和长长的银白色胡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过百岁的年纪,身体依然很硬朗。眼睛一动不动的凝眸盯着棋盘,怒目着双眸,重重的拍了一把座椅,怒喝着:“棋差一招,云王爷你还真阴险。”
独孤云高笑两声,威严的气势磅礴如惊滔骇浪,供手立起身来,“老先生过奖了。”
片刻之后,只见宫素研身着一袭简朴的素色衣裙,徐徐走了进来,他们到雪锋已经耗了半个月了,云王爷什么时候才能带她去文昌国见瑶儿?
独孤云转眸盯着宫素研,温润的浅笑,缓缓说着:“研儿,今天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什么都没做?”宫素研很是不客气回了独孤云一句,她知道独孤云想让天机子治好她的脚疾,但是瑶儿早就已经说过了,她的脚疾时间拖得太长了,根本不可能治得好,不知道独孤云是何用心。
天机子扶了扶银白色的胡须,高笑两声,“云王爷也有吃鳖的时候,好,就冲着丫头的面子,老夫今天再派一个人下山。”
“老先生不是早就说过,以十日为限?如今都半个月了,老先生才派了徒弟下山五次,每次都只有一个时辰,云王爷陪先生下一盘棋输赢还得看先生心情,素研早就知道,素研的脚疾无法医治,先生还是快派人下雪锋吧,雪锋常年积雪,前来求药的人怎么受得了雪锋的寒冷?”
宫素研不卑不亢的缓缓说着,她现在不想再待在雪锋,路上为什么有人追杀他们,她也不清楚,再加上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云哥哥心中的研儿了,纵然她明白独孤云的心意,但是她的心里一心一意只想见瑶儿,怎么可能再谈男女之情。
宫素研在来雪锋之前,莫大伯就告诉过她,雪锋的天机子不轻易见外人,但是当她和独孤云赶来雪锋之后,年过百岁的天机子却盛情款待独孤云,偏偏又不给独孤任何面子,非得拉着独孤云下棋。
“丫头不要心急,天下间天天都有人生,有人死,这是万物的自然规律,他们的生与死还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天机子口中说着生死,淡然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他的情绪,宫素研没有什么生与死的言论,但是她只知道,天机子有这个能力解除很多人的痛苦和疾病,为什么脾气不那么怪,看病还得看她心情。
霎时间,从大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有些焦急的脚步,脚上布满了积雪,恭敬的朝着天机子轻言着:“师傅,雪锋山角下来了一个年轻公子,正在替前来求药的人治病,而且什么疑难杂症到了他面前,他都能治。”
天机子面色不改,不急不慢的起身,“丫头,听见了吧,你担心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今天要做什么好吃的来解老夫的馋?”
来人见天机子好像没什么动静,自从云王爷带了这位夫人上山以后,师傅就一直和云王爷下棋,甚至和这位夫人打赌,把他们派下山给百姓治病,男人轻轻瞟了瞟宫素研和独孤云,真不知道他们给师傅吃了什么迷幻药,师傅这么听话,遂而男子又开口说着:“师傅,听说此人的治病的手法很奇怪,只用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和几根银针便能治病救人。”
天机子冷瞪了男子一眼,沉思着,一把刀和几针银针?天机子眉稍挑了挑,暗笑着:有意思。
“你先去吧,我知道了。”天机子沉声说着。
天色越来越暗了,雪锋山角下,慕瑶忙了一天,有些累了,这里的雪都快被人踏平了,雪锋山还不见有什么动静,亮如银盘的圆月,高高的挂在高空中,众人将雪地上的积雪扫开,生了篝火,火红色的篝火燃得很旺盛,众人兴高采烈的围着篝火坐了一圈,慕瑶脸上挂着浅淡的笑,雪地里篝火晚会,这就是老百姓的日子,他们没有多大的野心,只要平安才是他们的幸福。
虎子瞧着慕瑶站在雪地里,眼眸盯着寂静的天边,有些伤感,拿了一块刚烤熟的兔肉递给慕瑶,“慕公子,给。”
慕瑶接过虎子递过来肉,“谢谢。”今天原本很多人都可以下山了,但是山路很滑,只怕还没下山天已经黑了,会有危险,他们就约着在雪锋角下再多住一晚,今晚和平时不同,再也没有听到病人高声的哀叫声,即使今天治不好,慕瑶也有办法替他们减轻痛楚。
虎子有些不好意思,“谢谢公子救了我爹和这么多百姓,其实我们也只是来碰碰运气,要不是公子,我爹的病恐怕会越拖越久。”
慕瑶从虎子的话中得知,王老汉独身带大王虎,妻子死得早,年轻时,生了病没钱医治,全家人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儿子身上,就怕儿子吃不饱,穿不暖。
突然,慕瑶凝眸听着,精明的眼眸闪着暗芒,她好像听到了一队马蹄声正向他们这边疾驰而来,慕瑶身子一凛,提起精神,眉头皱了皱,有一股浓浓的杀气向这边弥漫过来,虎子瞧着慕瑶神情,轻问着:“公子,你怎么了?”
慕瑶抬手,作了一个小声点的手势,“有杀气,叫他们待在原地,不要到处乱走。”
遂而,慕瑶一个疾身,如鬼魅幽灵般疾窜出林子,虎子瞧着慕瑶的身影,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望着漆黑的夜空,只听见风呼呼的直咆哮,虎子正准备叫:公子,小心点,还没来得急叫出口,慕瑶已经消失不见了。
车夫精神一抖,紧跟着慕瑶的身影追去,遂而虎子又觉得头顶上有一股寒气飘过,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他们是平民百姓,没学过武功,但从车夫和慕瑶的速度,虎子暗叹,高手,他活了二十多年,只学会了怎么打酱油和打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