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瑶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见独孤夜阑要走,收了收心神,怒喝一声:“独孤夜阑,你混蛋。”
独孤夜阑冷笑,透过眼角处的余辉,冷然一笑,冰冷的声音不似刚才的邪火燃烧,冷冷的说着:“你和其他人一样,你的那种眼神让我觉得你是见到了怪物,二十年前,也有这么一个人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慕瑶听出独孤夜阑声音里的恐慌,他在害怕什么?就因为他长了一张绝世容颜,超脱尘世的美让他恐慌?还是另有隐情?
“站住。”慕瑶起身,理了理身上的长衫,缓缓下了床,长得漂亮的男人她见得多了,所以男人长得俊美,对于她来说,身体里已经有了免疫力,刚才她的眼神不过是带着一欣赏,对于美的事物,是人都会有触目惊心的一刻,她不过是正常人的反应。
而独孤夜阑反应那大,除非另有别情,难道他还为自己的容貌而自悲,别人想都想不来,恐怕拿给现代的整型美容师来重新塑造,也不一定有他那么精致。
“本郡主并不是把你当怪物,二十年前,你也才三四岁,不管你小时候长得如何,发生什么事,这张脸都是你自己的,你封闭了自己二十年,等同于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活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把你当怪物,长得俊美,这是你娘赋予你的生命,她给了你一张绝世容颜,你应该感激她,我不知道你的心魔是什么,但是如果你不克服,你这一辈子永远也只能活在黑暗里,人一旦有了怕的东西,就会很脆弱,脆弱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强者。”
慕瑶缓缓移身,喃喃的说着,她瞧着独孤夜阑只不过是心理受过刺激,或许小时候见到过什么让他害怕的事物,才会有阴影,想把自己包裹起来。
慕瑶凝眸盯着他,见他这种自闭的现象其实并不严重,或许是戴了面具二十年,他已经习惯了他这张面具,突然间被人揭下才有瞬间的恐慌,严格来说,他的病,已经被人给心治好了,而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不习惯。
独孤夜阑转过身来,正面面对着慕瑶,绝世的容颜上怒气稍减,眼眸紧紧的盯着慕瑶,“我母后早就死了,生下我的哪天就死了,现在的皇后不是我的亲身母亲,父皇说母后是难产死的,我没有见过她,但是我记得父皇说,母后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但是其他嫔妃娘娘都说我母后其实是最丑的女人,她被人毁了容,可是父皇依然爱她。”
“我一出生便成了太子,一岁就成言能语,宫里其他皇子从不和我玩,我是云皇叔陪着长大的,因为记忆太好,我依然记得三岁哪年发生的事,那个比妖精还漂亮的男人好像要吃我一样,笑得很恶心,他放了火,整个宫殿都烧起来了,我以为云皇叔会死,我也会死,后来我不知道我们是怎么被人从火场里救起来的,在闭眼的那一刻,我好像见到了我母后,一个长得极美的女人把我抱起来,很温暖……”
慕瑶紧盯着独孤夜阑,突然想陪着他一起伤心,原为他也是一个没有母亲疼爱的人,慕瑶静静的站着,不言也不语,她认为宫素研的倾国倾城之貌才是最正统的古典美女,无人能极,但是都会有衰老的一天,但是独孤夜阑却不同,他的俊美超脱了世俗,让人觉得危险。
夜色越发的浓厚,浓雾环绕在夜空中,慕瑶见着独孤夜阑疾身离去的身影,有些落寞,今天她好像开始了淡淡的思念,思念着他的伤心,难道长得漂亮也有错?那么她是不是应该感谢上天,前世给了她一张平凡丑陋的容颜,但是平凡丑陋的容颜也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二十一世纪,灯红酒绿,满街都是俊男靓女,唯独她被人瞧不起,那么这一世,上天是为了补偿她还是讽刺她。
翌日。
风千媚盛装打扮好了来到慕瑶房间,却发现慕瑶还没醒来,隔着红色床帘轻摇的方向缓缓行去,风千媚轻轻的掀开的床帘,盯着慕瑶熟睡的绝色容颜,淡淡一笑,风千媚见她睡得那香甜也不忍心打扰,正准备放下床帘转身离开。
突然,慕瑶轻声呢喃着:“风姐姐早。”
风千媚抬头看看外面睛朗的的天空,挑了挑眉毛,又替慕瑶挂起了床帘:“都快吃午饭了,还早呢,昨晚不是睡得挺早的?我还从没见你懒过床,昨天晚上你不睡觉是去干什么去了?”
慕瑶转动着眼珠子,想起昨天晚上独孤夜阑和她说的话,再加上那个强吻,脸有些发烫,遂而,立起身子,起身下床,掩饰着眼眸里的不自然,瞧着风千媚今天是怎么了?
只见她一袭粉红色的云罗裙,宽大的水云袖上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金色蝴蝶,头上挽了一个精致的灵蛇发髻,不似平时那么随意,绝色的容颜上略施粉黛,眉如弯月,唇似樱桃,看着清丽脱俗,又妩媚动人,高挑修长的身才,尊贵的气质,温婉如玉,既有小女儿家的娇羞之气,又有成熟女人的妩媚动态。
慕瑶细细的打量,嘴里不停的赞美着,“风姐姐,你今天是要去相亲?打扮得这么漂亮。”
风千媚风情一笑,笑得很是得意:“竟然瑶儿都夸奖了,看来今天这一身穿得还算体面,朱丹雪她们不是邀请我去做客?今天本小姐就好好煞煞她们的锐气。”
慕瑶调笑,朝着门外轻喝一声:“红梅,绿叶。”
慕瑶习惯性的坐在梳妆台前,每天红梅和绿叶都是会替她准备好流漱用品,紧接着,两个小头盈盈走进来,瞧着风千媚身上的得意之作,绿叶高兴的说着:“郡主,这都是红梅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