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慕瑶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顺着简宁的穴位刺去,顿时,简宁只觉得双腿没有感觉,想动了动不了,有些心急,“你要做什么?”
慕瑶轻笑着,“这就是没了腿的感觉,我看你也很在乎你的腿嘛,现在知道急了?”
顺着锋利的刀口,渐渐的露出一条血肉模糊的伤口,慕瑶瞧着,白骨都看见了,冷声喝着:“烛火拿过来,传军医,叫他带上药厢。”
顷刻,杨翔好像很听话的立起身子,取来了烛火,周围更亮了起来,慕瑶将刀子在烛火上消了毒,紧接着用刀口顺着烂肉划去,把腐烂的那一块去掉,简宁看着她的动作,竟然感觉不到动,仿佛割的是别人的肉一样。
因为他很想参加这次演习,所以没有请军医医治才导致伤口化脓。
“现在不痛,过会有得你难爱的。”慕瑶淡淡的说着,她只不过用银针麻痹了他的精经,让他失去知觉,但是身体血液要流动,这种方法不能常用,处理好伤口银针必须拔掉。
独孤夜阑凝眸盯着慕瑶,嘴角的终于有了一线笑意思,终于被很快的掩藏了下去,又露出一张冰块脸,静静的看着。
军医疾身赶来,见着场面气氛有些诡异,上前恭敬的向独孤夜阑行了了一礼,“参见太子殿下。”
“免了,过去看看。”独孤夜阑冷声应着。
军医带上了所有齐全的工具,徐徐走至慕瑶身侧,微愣了一下,军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俊俏公子,瞧着他熟练的手法,准确的动作,没个二十年本事,做不来。
军医定睛瞧着简宁这伤势,再看看他腿上的肌肉,摇了摇头,喃喃的说着:“他这条腿怕是要废了。”
慕瑶浅笑,回了一声:“废不了。”清明的眼眸里闪着耀眼的光芒,疾速拔掉了他身上的银针,简宁一阵吃痛,腿微动了一下,闷叫一声,嘴唇都快被他咬出血来,钻心的疼痛使他眼泪花子在眼眸里打转。硬是没让眼泪流出来。
慕瑶瞧着,又拔出银针往他腿处穴位刺去,为他打通精络,顿时,简宁紧闭的眼睛睁开,觉得没那么痛了,好像经他这么一刺,疼痛减少了些。
慕瑶起身,找了简宁的衣衫,擦尽他手上的血迹,动作很是厌恶,但刚才瞧着他处理伤口时,又非常的细心。
慕瑶冷声说着,“我保证一个月,你的腿完好无缺,不过如果再像今天这样,我不敢保证你还有没有命。”
简宁脸色一红,他如果真的没了腿,他还投军做什么?他还活着做什么?“谢谢公了,请问公子姓名,简宁的这条腿是公子救的,等同于简宁的命是公子的,以后简宁定当报答。”
“我拿你的命没用,不过你的命却在家你们太子殿下手里。”
杨翔明白慕瑶的意思,原本简宁的伤是小伤,他太过拼命的训练才导致身体受伤,他没有上报是因为,简宁怕错过这次军事演习。
杨翔上前,沉声回着:“太子殿下,简宁太过急功过利,才在训练中受了伤,不过他都是为了能参加这次演习才这么拼命的,杨翔知道实情却没有禀报,一百军棍该罚,可是简宁他确实是根好苗子。”
独孤夜阑凝眸思考着,冷声道:“简宁惘顾军规,降为三等兵,近期训练不得参与,一百军棍本太子先给记着,伤势好了,再来领罚。其他人照刚才的惩罚执行。”
简宁虽然是块好料子,可是太年轻,做事太轻摔,慕瑶瞧着独孤夜阑,有些想暗笑,降为三等,不就是想要让他觉得压制骨子里的傲气,军令如山,不是儿戏,近期不得参与训练不就是让他好好养伤?虚为惩罚,实则是关心。
“太子殿下,杨队长半辈子都搭在战场上了,在战场上是个英姿飒爽的将领之才,如今却死在太子的一百军棍手里,太子也太让他憋屈了,不如来个痛快,拖下去斩了。”慕瑶淡淡的说着,傲然挺立的身影不愠不怒,不急不燥,淡然的神色丝毫不惧怕独孤夜阑的天威。
众位士兵这么一听,虽然太子今天实则在处罚简宁与杨队长,可是太子对他们的严厉只不过是希望他们对自己生命负责,上了战场,就不像今天一样那么随意,那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命没了,就什么也没了。
但是要斩杨队长,罚得是不是太重了点,顿时底下的士兵有些骚动了,独孤夜阑凝眸盯着慕瑶,她胆子越来越大了,真听她的,斩了他的爱将,那还得了。
士兵们都觉得那位白衣公子说得对,他们领一百军棍,还不如放手让他们去战场上杀他几百上千个敌人。死了也来得痛快,他们是为保护他们的妻儿亲人死的,死而无憾,可是今天却被活活打死,一个军人,死也死憋屈。
杨翔听慕瑶对独孤夜阑无理,虽然他对这位白衣公子影响不错,但是太子殿下岂是他能随便教训的:“大胆,你胆敢对太子无理,太子殿下这都是为士兵好,真正的战场不是演习,简宁重伤不报,我还让他上战场,是我犯了军规,理就受罚。我没有为我手下士兵的性命着想,把演习当儿子戏,这是一错。我急于求成,想把一个刚入武的新兵调升为二等兵,没有给他从低等兵磨练的机会,是二错。”
慕瑶瞧着,她是要替他说话,他反而指责自己,心下一冷,好心没好报。不过独孤夜阑能有这么忠心的兵,足以说明他有他们收中的地位。
赫连殇极少替士兵求情,但今天他却是个意外,只见赫连殇恭敬的上前,“殿下,杨翔战功显赫,是个好兵,当年殿下救了杨翔一命,他一直记在心里,一心只是想报效朝廷,殿下念在杨翔的忠心上,饶了他一百军棍吧,他也是爱才心切,今天才犯了军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