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只瞧见他依依呀呀的动着嘴形,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心里一阵欢喜,高笑出声,望着这张奢华的龙床,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爬上来过,让她觉得肮脏。
遂而皇上立起身来,走至书台前,缓缓念叨着:“朕年事渐高,于国事,有心无力,恐不多时,为防驾鹤之际,国之无主,亦念七殿下皇甫萧宇颖才具备,俊秀笃学,乃吾皇室之容,固特立储君,以固国本。”
皇后一句一句的念着,手握毛笔,下劲有力,霎时一副浑厚有力的字体立现于眼前,皇后满意的对着皇甫政的笔迹,浅浅一笑,很是满意,拿到皇甫政面前,温润有礼的请皇甫政过目。
皇甫政眼光一愣,转眸盯着皇后,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模防朕的笔记本迹,竟然看不出丝毫破绽,嘴里喃喃的说着不清不楚的话:“贱……人。”
皇后冷笑,撇了一眼拿在手中的圣旨,淡淡的说着:“皇上是不是很奇怪,臣妾的字和皇上的字一模一样。”
“臣妾独守空十几年,闲来无事,十分敬重皇上的英明神武,正当皇上在和贤贵妃那贱人寻欢作乐时,臣妾就练皇上的字,练着练着就把什么事都忘了,臣妾就是靠着这个才挺了过来。”
皇后说得很是愤恨,表情却很平淡,她想着贤妃那张勾人的狐媚子脸就来气。
突然,门外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娘娘,贤贵妃娘娘带到了。”
皇后朝着皇甫政冷笑,妖艳的面容笑得有些扭曲,怒喝一声:“带进来。”
顷刻,门突然开了,一丝丝亮光照射进来,皇后瞧着贤贵妃神气的模样,就有些来气,只见贤贵妃不愠不怒的缓缓行进来,一袭简朴的白色里衣,平淡镇定,丝毫没有把自己定位在一个失败的位置上。
贤贵妃抬起头来,眼眸似水般柔情的盯着妖娆艳丽的皇后,也不行礼,皇后身形一冷,示意边上的嬷嬷上前教教她规矩,顿时,立着的贤贵妃被人一踢后脚踝骨处,瞬间跪了下去。
贤贵妃冷瞪了一眼皇后,不畏不惧的说着:“皇后娘娘是召本宫到里来炫耀你的胜利吗?哈哈,本宫就算输了,也永远压你一头。”
贤贵妃笑得邪魅,秀美的容颜笑得肆意狂妄。
皇后上前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怒目着眼眸,冷喝着:“死到临头了,还敢在本宫面前嚣张,你只不过是只丧家之犬,你还有什么可狂傲的,看到了吧,现在整个后宫,是本宫说了算,整个天奉国是本宫的儿子说了算,你的儿子就快被斩首了,你不心疼?”
贤贵妃吐了皇后一口唾沫,冷笑着:“生死由命,人总归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得死,那是他的命。不过皇后就可悲了,守了十几年的活寡,每晚面对着孤零零的寝室,是不是特别难受,想着皇上在本宫的寝殿里夜夜陈欢,皇后是不是心如刀绞,哈哈……”
皇后气极,怒喝着:“掌嘴。”凤袍一挥,仿佛贤贵妃触碰到了她的痛脚,要不是贤贵妃使用勾引皇上的狐媚之术,皇上怎么会被她占了去。
贤贵妃本就是将死之人,看到皇后越生气,她就越痛快,心中的郁结闷气也随着好心情消失弥散,任嬷嬷狠狠的巴掌打在她脸上,她也丝毫感觉不到痛,她庆幸的是从来没有爱上过无情的帝王,更不会笨到相信拥有三千佳丽的皇上会倾心她一人,所以她输得起,心不会痛。
“停。”皇后突然一声怒喝,走至床沿边上,拿着手中的圣旨在皇甫政面前晃荡着,提起皇甫政毫无知觉的手,硬是把皇帝的印章塞到皇甫政手里,轻喝一声:“给本宫拿着,盖上印章。”
贤贵妃早就知道皇后狠毒,装得有多爱皇上,在权力面前,她们都是一种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突然大笑起来,她的儿子的皇位也是谋反得来的,比她清高不了多少,只不过她输了,她赢了而已。
皇后迫使皇甫政把印章重重的盖了下去,盯着一方明黄色的圣旨冷冷一笑,笑得得意,她不会让皇甫政这么容易的死去,要让他们看着她的儿子登上大位哪一天。
“贱人,看到了?这就是你梦寐以求的,现在在本宫手里,上面写的是传位于七皇儿。”
贤贵妃挣脱开来,输了就是输了,上前捏住皇后的脖子,引得大殿内慌乱起来,老嬷嬷们纷纷上前拉开贤贵妃,顿时,贤贵妃被几个人驾着拉了开来。
皇后一阵咳嗽之后,阴狠着眼眸,怒斥着,“拉下去乱棍打死。”本来她还想多留她几天性命,没想到她这么急着找死。
蓦然,贤贵妃被硬生生的拖了一去,一声不吭,寝殿内只留皇后阴冷的狂笑声,笑得有些苍凉,她步步为营,处处设防,不就是等着这一天,让贤贵妃在她脚下求饶,可是皇后却感觉不到有一丝成就感,凄冷的冷空气到处弥漫着血腥味。
她赢了,原来站在高处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孤独,根本没有使她的心好受一点,眼眸看向四周,发现每个人都是仰着头跟她说话,她浅笑,渐渐的变得张狂,魅惑。
甫都菜市场,此时围满了人,人山人海,漆黑一片满是人头,杨家三十八口被抄家拉到菜市场处决,李侍郎家五十二口,朱大人家二十六口……此次被牵连进宫廷争斗中罔送性命的人上达几百上千人,甫都街道口血流成河,到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百姓们个个目瞪口呆的蹙立着,看着这些老少妇女被处斩,心下一紧,做官的造反,牵连家人,百姓们议论纷纷,听说是太子殿下下令抄家,以警效尤,弄得人心愰愰,大气也不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