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慕瑶突然很安静,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独孤夜阑瞧着她有些凉薄的神情,有些心慌,暗忖着:她在悲伤?她难过什么?
独孤夜阑明显比慕瑶慢了一拍,威严如王者的气势,鹰眉拧成一团,细细的打量着她的孤独与冷漠。
慕瑶眼眸紧盯在地上,发现他的影子快要和她的一样齐了,突然转身,喃喃的问着:“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冷漠,没有感情,太过理智。”
慕瑶不太愿意相信人,习惯了孤寂,因为她吃过这样的亏太多次,风千媚只是她的一个例外,因为她洒脱,豪爽,不拘束,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她花太多的心思去猜风千媚在想什么,会做什么?风千媚的情绪自然而然的可以在一瞬间表现出来,而且绝无恶意。
独孤夜阑不言也不语,疾步上前,紧紧的把她拥入怀里,任慕瑶怎么挣脱也无济于事,只觉得耳际有缓缓的热流,慕瑶顿时只感觉身体有些僵硬,独孤夜阑强势的紧了紧自己的怀抱,呢喃着:“不是,我只是感觉到你很孤单,灵魂里的孤单。”
月光下,独孤夜阑凛然的身影,一袭黑色锦袍带着些许强势,挽在她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生怕她会因为孤单从这个世界消息一样,“下次不要再来这里了,我会吃醋。”如果下她有危险,他正好不在她身边怎么办?
慕瑶极力的挣脱开来,愤怒的吼叫了一声:“你吃醋关我什么事,你凭什么抱我?你是我什么人?你只不过是来天奉国作客的别国太子,是一个过客,将来总有一天,你会继承你父皇的大业,是高高在上的皇上。”
慕瑶情绪有些激动,她在恼怒什么?她也不清楚,但她怕别人看穿她的心,看到她的弱点,前世她是孤独的,今生她也一样孤独,她有一个仙湖岛继承人的身份,注定她和他是不可能有任何交结的人,他有什么资格说她,他也孤独。
这是独孤夜阑第一次感受到慕瑶真正的心境,平时她总挖苦他,见着他没有过一句好话,他把那样的生活当成他和她交流的方式,即使她把他贬得一无是处,奇丑无比,他都乐意。
一阵冷拂过,夜色越来越深,两人都静静的站着……
风吹过耳际,撩起了两人细细的发丝,独孤夜阑盯着慕瑶清秀的容颜,她太要强,太固执,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进入他骨髓深处,让他好好的疼惜。
慕瑶觉得有些过了,嘴角吼得有些干裂,微微的吞了吞口水,细微的动作看在独孤夜阑眼里却成了致命的诱惑。
突然慕瑶粉红的香唇被他强形攻占了,慕瑶眼眸睁得老大,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独孤夜阑手上的力道加大,似要把她熔入骨髓般,一声声轻应反抗声听起来模糊不清,暧昧不明,唇舌交织,酥软魅惑,一高一矮,一黑一白两道男装身影,在月光下竟然那么河蟹,慕瑶有些迷醉其中。
突然远处一个月白色的身影疾驰而下,似要将独孤夜阑打入万丈深渊般。
瞬间,一个银面男子立于几丈之远,身手快而狠,直逼两人,独孤夜阑反应过来,将手护在慕瑶身后,抱着她,倾身飞窜得几丈高,慕瑶反应过,盯着房檐下的男人,是他。
不刻,待独孤夜阑立定身影,瞧着那个修长的身影,他明显感觉到刚才他没有使出全力,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冷声问着:“你是谁?”
银面修罗满眼的怒气,双手握拳:“想要你命的人。”
独孤夜阑冷笑一声,深不见底的眼睛里满是冰冷的气息,狂傲的声音仿佛一支冰冷的利箭,直直的刺激得眼前的男人,双手握成拳状,蓄意待发,冷声斥喝:“想要我命的人,还没出现。”
只见银面修罗神色清冷,桀骜的眼眸紧盯着被她护在身后的慕瑶,不明深意的失落,“谁要谁命,比过才知道,看谁更有能力……”
慕瑶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此时两个男人都很危险,空气越来越寒冷,如果他们两人交手,必会死伤其中一个。
夜色越来越深沉,四周到处弥漫着阴冷的气息,仿佛有一股毁灭世界的邪气要迸发而出……
“你还欠本公子三条性命,你难道忘了,今天不如就让本公子和你比,只要本公子还留着一口气,那三条命,本公子势必向你讨回来。”慕瑶突然急声训斥,从房顶上倾身飞下,翩然若仙的身影,冷冽逼人,清明的眼眸不似那么寒冷,却很孤傲,与银面修罗立于同一平面上,直视着对方。
银面男子,转眸盯着慕瑶,淡淡的声音听不出过重的戾气,“你真的那么恨我,相信是我杀了伊剑一家。”
慕瑶没想过要恨他,却被他理解成为恨他,慕剑现在是她的手下,他的事就是慕瑶的事,任谁都该变不了这个事实,但慕瑶听着他的言词,有些蒙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没想过要恨任何人,只不过该讨回来她就一定会讨回来。
其实他已经查清楚是冰邪师兄冒他之名偷袭伊剑,不过现在他还不能动冰邪,没办法给慕瑶交代。
慕瑶被问得有些哑言,“本公子说过,伊剑的事就是本公子的事,受人之托。”
“如果没有伊剑,你还会与我为敌?”银面男子继续追问着,眼神的空洞让慕瑶有一丝心疼,就像五年前,她叫了一声哥哥,他温润的回礼,然后变得生冷,直到马车远远的消失在空旷的野外。
只有慕瑶知道,仙湖岛和霄云宫是永远也做不了朋友的,皇室和慕瑶永远也不可能有任何牵联。他和她不是敌人,但也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