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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黑暗

又是一天清晨,同往常一样,晨晓川默默地在那桃树之下练习着基本的剑术。

桃花已然开了,如同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总是在不知觉中就来了,并且发出夺目的色彩。

“晨晓川在家吗?”门外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擦了擦额头的汗,他好奇地提着脚步向铁门走去,穿过熟悉的小泥路,门外那人的外貌也渐渐清晰,那是一身熟悉的军装,一头乌黑的长发,额前几缕飘然的发丝如同落叶般轻灵,黑色双眸仿若大海般深邃。让人一眼就忘不了的美女………大姐姐。

“哟!晨晓川吗?”李云凌微微弯腰看着铁门另一边的稚嫩孩童,望着他天真的笑容,很难想象这个孩子已经无数次徘徊在生死之间,如不是看到他右手紧握着一把闪耀着寒光的短刃,她还真会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看着他一脸警惕的模样,李云凌微微一笑,樱唇一张道,“狄云大叔去外地了哟,他不放心你,这几天就暂时由我来照顾你。”

话毕却见晨晓川仍旧一脸茫然,李云凌再次补充说,“姐姐不是坏人的。而且,我的剑术也很厉害哟~”

几乎是在她提到剑术的同一刻,铁门“咣当”一声被打开了。李云凌心觉有些无语。

“请进吧!姐姐!要不要喝茶?我跟着大叔学过手艺还不错的,快坐吧,大叔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嘿嘿,来这里就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好了………”一路上晨晓川连拉带拽似乎迫不及待地把李云凌拉进屋内。

李云凌完全插不上嘴,只在心中叹道,这还是个正常的孩子吗?

………………

“所以…大姐姐也是部长咯?”两人喝着下午茶聊着天,晨晓川一副激动的神情看着李云凌。

“呐…这次我来呢…”

“那你会影部的剑术吗?!”还没等李云凌发话,晨晓川急不可耐地接上了嘴。

而李云凌看着他真挚燃烧着火焰的眼神,也是无奈地答道:“会,基本上所有当上部长的人都是去影部训练过的。”

“那你可以教教我吗?我想学。”

“影部的战斗技巧多是在实战中训练的,所以…”李云凌话说到一半,只见晨晓川默默地跳下坐椅跑到客厅旁的一个房间里面去了,同时房间内响起了各种金属碰撞的声响,片刻,晨晓川怀中抱着一大把长剑跑了出来。

满脸的兴奋更是藏不住,笑容简直是如同上了天堂一般,“大姐姐,来吧!”

李云凌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已经对这个孩子打下了烙印:问题儿童。但无奈的背后更多的是同情,他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沉默了片刻,李云凌忽然抬头问向晨晓川,“晓川,你为什么那么想要变强呢?”

而晨晓川那原本兴奋无比的脸颊也一下子阴沉下来,“妹妹,爸爸,威尔队长,车夫。我…已经受够了。”

“咣当”一声脆响,晨晓川怀中的铁器纷纷滑落在地面,而他本人,也无力地跪坐在地上。李云凌登时惊讶地起身抱起他。

“我再也不想别人,为了保护我死掉了。所以,我要变强。我要复仇!”李云凌闻言一惊,缓缓地放下了怀中这个本该天真无邪的孩子。复仇这样的字眼很难让人同他联想起来,可是这个信念,居然出现在了这么一个孩子的心中。

“你知道的吧?大姐姐,看着最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被残杀!他们临死时那双绝望的眼睛,现在想起来我的身体都止不住地颤抖。”

李云凌愣了,她的确见过很多士兵在自己眼前死去,然而自己最爱的人,父亲,自己没有看到他殉职的那一刻,自己的母亲,却是安详地在病床上逝去的。她自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孩子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每次闭上眼睛都是至亲的人临死前那绝望的眼神!只有那一刻,晨晓川永远不会忘记。

“但是,没关系了。”晨晓川徐徐抬起那颗娇小的头颅,面带着笑容渴求地仰望着李云凌。“没关系了,有了你和大叔的帮助,我很快就能变强,很快就能杀掉那些食死徒,哈哈…多想快点来啊,那种感觉,我要亲手一片片地切下它们的皮肉,然后聆听它们那凄惨的叫声!多想快点到来啊…那个时候…”

李云凌眼神愈发惊恐地看着这个“孩子”,看着他那原本天真的笑脸随着话语变得狠毒而愈向狰狞扭曲!这哪里还是个人?这简直就是一个嗜血的恶魔!

“够了!”李云凌一把抱住晨晓川,“不要这样…停下来。你只是个孩子啊!”

晨晓川果真停了下来,身体却愈发颤抖,呜咽声渐渐失声传出。只有他的父亲和妹妹这样子抱过他,这温暖竟是一下子强压下了他的黑暗。

李云凌同情地抱着他,“很孤独吧?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无尽的痛苦,还有孤独。”

晨晓川这才回想起从前,以前的他没有朋友,并不代表他不想交朋友,只是因为交不到朋友而已,然而现在,在这个繁华的都市,他唯一的两个朋友还是他们主动找上自己的。如果换做以前的自己,肯定会天天出去晃悠,指不定现在都如同其余小孩子一样有着一大堆小伙伴。

可是自己怎么了,为什么来到这里以后只顾着去日弦家或者就在自家桃树下反复练习着剑术?是自己变了吗?他真的很孤独,他一直没发现,自己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拥抱而已。

“嗯…”晨晓川默默点了点头,“我真的好孤独。好想我的妹妹,还有爸爸。”

李云凌心中瞬间反应过来,这次自己来这里表面上是照顾晓川,实际上是调查他的。不过看看当下的气氛,倒也不是时候吧?

晓川的父亲,晨晓轩吗?

寂静的夜,寂静的武馆,日弦坐在漆黑地毯上,今晚没有月光。伊克索悄然地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一脸黯然的她。虽然心痛却又不忍打断。

熟练地从一排排武器中抽出两把长剑,一黑一白。在这给黑夜中,两把长剑竟是隐隐发出一丝光芒,也不知是幻觉还是什么。感受着手心中的温暖,日弦愈发觉得身体一阵舒服。

“刷~”两把剑刃划破空气幻化为两道优美的弧线。闪烁着光芒,犹如蝴蝶翩翩起舞。

日弦熟练地起剑,落剑,挥剑,收剑。在一黑一白两道光芒的交错辉映下她仿若仙女下凡般美丽动人,在这黑暗中熠熠夺目。

“滴答…”一滴晶莹的汗珠沿着鼻梁滑落下来,那清脆的声音如此悦耳。

日弦的娇喘声起伏不定,最后竟是逐渐化作淡淡的抽泣声。“我…”只见那娇小的身影拿起右手那把黑色耀光的剑刃,然后轻轻搭在左手手臂之上。

“日弦!你干嘛!?”伊克索终于跑了出来。

猛地变故把日弦被吓得手中铁器纷纷落地。

两人茫然地对视,“我…我想试试我还晕不晕血。”

“别这样。”伊克索弯腰拾起地上的两把长剑,语气无比温柔,随即将手中的剑刃送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夜幕之中,另一处,一间空敞的小木屋中,十几人围坐在一起,“那么…我们只需要休养5年,然后再一举进攻科特市!到时候,优先解决李云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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