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飞怎么也没想到这刚离开CD府,转眼又回到了CD府。自己本来一心想着怎样才能去魔界,魔界的人却主动送上门来了。这真是世事无常呵!
萧一飞跟凝儿天快黑的时候才到,幸好城门还没有关,二人只好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其他的再做打算。
但是吕晓博的伤一直让人挺在意的。萧一飞还是信不过乡村赤脚医生的医术,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应该在这里给他找个更好的医生,那说话最好使的肯定还是苏员外了。
俗话说得好有人好办事,但是找人办事是要欠人情的,在这里的时候不管是苏伦苏员外也好,还是潘文兴潘知府也好,那对他跟吕晓博都是没话说的。
虽然萧一飞跟吕晓博帮了他们的忙,但是人家也一直好吃好喝的招待着,后来的那些宴请姑且不说,潘知府的五百两银子的赏钱他们也是收了的。
所以这本来就是两不相欠的事情,但是现在遇到为难的事了,萧一飞也不得不去麻烦人家了(他毕竟对这里还是陌生的,找好的医生什么的,还要让医生自己去村子这不太现实)。
对平头老百姓来说比较为难得事对那些有钱人就都不是事了,比如对苏伦这样的人就是如此。
萧一飞的再次登门拜访让老头很是高兴,他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小伙子,聪明,勇敢,心地也不错,说真的也就是老苏没女儿,不然肯定把萧一飞留下当个上门女婿。
两个人见了面自然是能够畅所欲言的。所谓畅所欲言的前提是彼此很谈得来,而眼前的两人就是如此。俗话说得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虽然眼下早就过了饭点了,而两个人桌子上也没有酒只有茶,但这丝毫不影响他们二人的畅谈。
就在两个人聊着天的时候,后院突然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苏伦吓得脸上变颜变色的,赶紧叫管家苏福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苏福就提着灯笼往后院去了。片刻之后,远远的灯笼的灯光晃晃悠悠的回来了,等到了近前,萧一飞看到提着灯笼的苏福面色惨白,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萧一飞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出事了!
他赶紧扔下苏员外和苏福,自己快步朝着后院跑去。
院子里面本来有一颗枣树,而现在这颗枣树下面有一个小小的神庙,不用说,萧一飞虽然没亲眼看到过,但是可以猜到这是苏伦苏员外给那个黄鼠狼子成精的老黄盖的小庙,这也确实是听了萧一飞的调解把他供奉起来了。
此时此刻那小庙有一半被毁,小庙的四周都是血,而在血泊之中躺着一只动物,正是那只黄皮子(有些地方对黄鼠狼的称呼)。
此时,他好像还并没有死,但是估计也活不长了,他躺在血泊之中,浑身抽搐着,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萧一飞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跟前,弯腰蹲下,抱起那只黄皮子,开口叫道:“老黄!”
那黄皮子睁了睁眼睛,咧嘴笑了笑,顺着嘴边就有血丝流了下来:“真好!死之前还能跟你再见一面。”
萧一飞看到他的身上有着巨大的撕裂似的伤口,血肉混合在一起,隐约还能看到骨头。
萧一飞开口对他说道:“到底是谁对你下了这么狠的手,你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老黄又咧嘴笑了笑:“我这辈子都一直想着能有朝一日白日飞升,所以我从来也不敢杀生害命。我一直都在努力的修炼,修炼,尽量不去牵扯到麻烦当中。可是到最后还是没能躲过去,唉,这就是命,没办法!怪就只能怪我当初太贪心了,太急于求成!”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剧烈的颤抖起来,努力咬着牙,用发了颤的声音对着萧一飞说道:“我沦落到如今这个田地完全是我咎由自取,你不要管我,我不想牵连你。我的小庙里有一封信,求你帮我带到昆明去,去七里巷找一个叫无牙子的人。兄弟,大恩不言谢,来生做牛做马我也会报答你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抽搐的更加厉害了,这么剧烈的抖动了一会,脑袋一垂,死了!
一颗绿色的小珠子从他松开的手心里掉落下来!
萧一飞呆呆的看着那颗珠子在地上滚动,滚动,一直到珠子停下来为止萧一飞都没有任何动作。
不用说了,眼前的一切都说明了问题。老黄估计就是站错了阵脚才会被杀的吧,这么说起来那个白三娘看样子可能最终也难逃一死。
萧一飞把老黄埋在了枣树下面,从那个破碎的小庙里掏出了一封皱皱巴巴的信,被血给打红了的一封信,信封上面写着“无牙子收”。
萧一飞看了看破庙,又看了枣树下面的新坟,开口喃喃的说道:“你放心吧,兄弟!信我一定帮你送到!”
身后站着苏伦跟苏福,他们并没有打扰萧一飞,因为他们知道萧一飞会给他们一个解释的。
解释?萧一飞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老头——苏员外!我自己也闹不清楚怎么回事呢?我现在闹得清楚的这些也不能告诉你们。
萧一飞只能叮嘱他们用土掩盖住那些血迹,把小庙给拆掉,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全当没有发生过。
苏伦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隐隐约约能够明白,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与理解范围,所以他也没有刻意去追问下去。
萧一飞又叮嘱了几句,告诉他别忘了派医生去吕晓博那里。
说完这几句话,萧一飞就告辞,趁着夜色返回下榻的客栈去了。
那个碧绿色的小珠子装在他的口袋里,他此时此刻有着很多话急于去跟凝儿探讨。
他跟老黄并没有太深的交情,两个人也就见了一面,但是很谈得来却是真的!
虽然是个妖精,但他是个好妖精,这一点萧一飞是不会看错的!好人是不应该那么早死的,萧一飞觉得这不公平!所以萧一飞才会想着去为老黄报仇,但是老黄确实也不想牵连他。同样的相遇相知,老黄的想法自然跟萧一飞的想法是一样的,老黄不愿意萧一飞去送死。
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杀老黄的人目的也是收集这个珠子,萧一飞一开始以为是组织(我们暂时姑且称他们为组织吧,因为他们肯定不止一两个人)的人,但是现在看来可能并不只有这一种可能,因为如果只是单纯的觊觎珠子的力量而抢夺它也不是没有可能。
所以他才觉得很有必要去跟凝儿探讨一下,凝儿对珠子与组织的了解比他要多。
第二天大街上,萧一飞跟凝儿分开去寻找妖怪。因为他们也需要收集魂石,而魂石肯定在妖怪的手里,所以只要找到妖怪那么得到魂石的几率也就会很大了。
萧一飞坐在一个早点铺子里,喝着一个铜子一碗的油茶,吃着刚炸出来的油条,眼睛却还在四处观瞧。
这时坐在他后面另一张桌子的人突然用力撞了他一下,他一个不留神脑袋就扎进了油茶碗里。
萧一飞当时就气坏了,转过身就跟那个人吵吵起来了,那人是一个胖大和尚,一脸的麻子,长的那叫一个丑!
他手里拎着酒壶,喝一口酒,吃一口油条,喝一气油茶,倒一勺醋喝下去。
反正怎么瞧怎么奇怪。一般人没这么吃东西的。
萧一飞在他面前大吼大叫,他好像没听见一样,自己该怎么吃还怎么吃。
萧一飞心想你跟我装糊涂不行,敢做不敢当算什么英雄!紧接着就要动手。
那和尚突然就站起来了,把那油茶碗往地上一甩,冲着萧一飞怒目而视,口中叫道:“你还有完没完!”
本来他们吃饭的桌子就是靠着路边摆的,旁边路上的行人都走来走去的,那和尚一甩碗,碗里的油茶就四处飞溅,刚巧呢,有几个人正打旁边过,就给弄了一裤子。
那人家肯定不乐意呀!心想你这和尚怎么回事?我走路走的好好的,没招你没惹你的,你这是干什么?
自然就也跟那和尚吵吵起来了。
最前面这个人年纪不大,提笼架鸟的,穿衣打扮一看就是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他裤子上面被油茶给弄得湿了一大块。
那和尚看见了就赶紧赔不是,一边道歉一边蹲下用袖子给那少爷擦裤子。你倒是舍得你的袖子,人家也要愿意让你擦呀。
穿的脏不拉几的,身上臭哄哄的,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澡了,你那袖子不是越擦越脏吗?
得了,算我倒霉吧,这臭和尚看着就讨厌,脏也就算了,长得也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晦气!走了!
抬脚就带着后面的家丁一起走了。
那和尚掂了掂手上的钱袋子就站起来了,对着萧一飞笑嘻嘻的说道:“这位道友,对不住了啊!刚才都是我不对,你这顿饭算我的了!”
一边笑着一边说着拿了一锭银子就放在了桌子上,萧一飞看了看,大概有个一两那样,这顿饭顶多三个铜子,钱富裕着呢。
但是这钱可不是这和尚的。
萧一飞虽然站在了他后面,但是看的清清楚楚,他借着给人擦裤子的功夫,把人腰上的钱袋子给揪下来了。
那少爷估计是心里厌恶,只想着远离他,所以也没注意。
萧一飞心想,你这可不行,我的事另算,但是你不止拿我当枪使,还偷人钱,这我必须要管管才行!我要是不管岂不是成你的同伙了,这还分了脏了。好么!真是大方!那一袋银子少说也有个百八十两,弄得我一脑袋油茶,竟然就分我一两,我这劳务费也太低了吧!
不行,今天你跑不了!
他冲着那刚走没多远的少爷喊道:“哎,那个玩鸟的,摸摸你的钱!”
那少爷刚开始感觉很别扭,但是后来听到钱这个字眼就赶紧摸了摸腰上。
钱没了!
那和尚本来也没走几步远,见萧一飞这么不识抬举,居然敢拆穿自己,他也没跑,径直就朝着萧一飞过来了,抬手就要打。
萧一飞看在眼里,自然不可能吃这个亏,拿左手架住他的胳膊,一脚就踹过去了。
那和尚有点局促,本来他没想到萧一飞能挡住他的一击,有点惊讶,但是也很轻易的就躲过了萧一飞踢过来的脚。
两个人你来我往走了几个回合,那和尚有了退意,倒不是他怕萧一飞,只是毕竟他偷人钱财在先,不占着理,所以不想在这僵持下去,这对他没有好处。
他心想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老子以后慢慢再跟你计较。往前虚晃一招,萧一飞不知,急忙就躲。趁着萧一飞躲闪的功夫,那和尚撒腿就跑。
等萧一飞反应过来,再想追就已经不可能了。别看那和尚吃的胖,速度还真就不慢,眨眼的功夫就跑出很远的距离,萧一飞一看就知道了,这和尚真心不简单。
旁边,那玩鸟的少爷过来了,对着萧一飞拱了拱手说道:“多谢道长仗义执言!要不是道长提醒,我还不知道我着了那贼人的道呢!来呀!”他对着身后的家丁说道,“给道长把饭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