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石屋之中,陆芯薇将“化脓草”捣烂,敷在傅棋瑄的伤口上,又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来,裹在傅棋瑄腰上。
二人又休息了一宿。晚上,傅棋瑄担心陆芯薇守着自己太久,也会发烧,就让在睡在自己身边。
陆芯薇原本不允,傅棋瑄却不管她怎么说,站起身来,一把将她搂到怀中,倒在床上,脸颊虽然羞红无已,却还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陆芯薇的脸却良久烧红着,不敢转头去看傅棋瑄的神色。
直到身后响起傅棋瑄平稳的呼吸声,陆芯薇才渐渐放松精神,闭上眼睛沉沉入睡。
睡到半夜,傅棋瑄忽而被一阵奇怪的声响惊醒!
仔细听来,似乎有几个人,在不断向这里逼近的脚步声!
傅棋瑄当即惊起,叫醒了陆芯薇,低声道:“有人来了!”
陆芯薇惊得坐起身来,问道:“怎么办?!”
傅棋瑄道:“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了咱们!我跑出去,把他们引开,你藏在屋子里,不要动,知道吗?”
“不行!”陆芯薇立即反驳道,紧紧抓住傅棋瑄的手腕,“我怎么能让你做这种事呢?救算你把他们引开了,你以为仅凭我一个人的力量,能跑多远?即使我回到傅家,但是你却不见了,你以为我还能活命吗?”
傅棋瑄看着陆芯薇担忧的眼神,心中异常温暖。瞬间觉得之前付出生命救了她,是无比值得的!
傅棋瑄纤长的手指,抚上陆芯薇的发丝,柔声安慰她道:“芯薇,你放心,我引他们离开,之后一定会回来找你的!我不会有事的,不会死,你放心吧!”说着手腕一抖,竟然点了陆芯薇的穴道!
陆芯薇当即动弹不得。傅棋瑄的目光却充满了怜爱之意,将陆芯薇放在角落里,用皮衣将她的头脸盖上。这样一来,夜里本就漆黑一片,杀手们不注意的话,根本就肯不轻屋子里有人。
况且听这脚步声,所来之人也不过是三个!想来,或许那群杀手是分开寻找了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的!
傅棋瑄快步奔出了屋子。陆芯薇透过皮衣的破洞,看着傅棋瑄渐渐离开的身影,狂跳的心,真是比死还难受!
傅棋瑄一出石屋,果然见李太医带着两个杀手,正向这里奔来。
傅棋瑄当即展开轻功逃跑。但他身上所受的乃是新伤,再加上路途劳顿,伤口一直没太愈合。如今左腰上的伤口又化了脓,每跑一步,都牵动着皮肉,让傅棋瑄十分疼痛。
但是为了陆芯薇的安全,傅棋瑄却不得不拼命忍着痛,疲于奔命。他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他只想要跑得离石屋远一点就好!远一分,陆芯薇的生命也就安全一分!
然而傅棋瑄仍旧是受伤之人,就算他救人心切,又能坚持多久呢?不过才出树林,李太医和两名杀手便已追到了傅棋瑄身后。
三人一阵包抄,一齐围攻傅棋瑄。
傅棋瑄受伤没有兵器,又浑身是伤,怎么敌得过他们三人联手呢?
十几招过去,三人的长剑就已架在傅棋瑄颈上。
李太医当即伸手揭掉了傅棋瑄脸上的伪装,笑道:“二少爷果然是你!我终于抓到你了!只要杀了你,我就可以回去向云丞相复命了!”
傅棋瑄却冷冷道:“我傅棋瑄今日落在你手里,只怪我时运不济,轻信你的谗言蛊惑。只是我想问一句,你究竟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杀死我?不是为了钱,也不是我的仇家派你来的,那是为了什么?”
李太医却笑道:“二少爷已是将死之人,即使知道了,又有何用?”
傅棋瑄见李太医不肯吐口,更是满腹疑团,“我只想死得明白罢了!谁也不愿做个枉死鬼!”
李太医却仍旧摇头,“二少爷,不是我不愿告诉你,而是有些事情,即使我知道,也不能说。事关重大,二少爷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说完向两名手下点了点头。
两名杀手当即会意。左边这人,手中长剑“嗡”地一响,便向傅棋瑄的脖颈砍去。
此时傅棋瑄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把明光闪闪的宝剑,哪里还躲得过去?
心忽地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二十年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也如一个个片段,分置眼前……
然而那名杀手的长剑还未到傅棋瑄的脖子上,就听“当”地一声轻响,杀手砍下来的长剑,被另一名黑衣人挡了回去。
那名杀手站立不稳,险些跌倒,而前来救援的那名黑衣人则趁着这个空隙,出手如电,一剑刺在了另一名杀手的喉咙上。
那杀手当即毙命!傅棋瑄趁机抢下杀手手中的长剑,一个飞身,不过几招,便制住了有些惊慌的李太医。形式当即扭转了过来!
傅棋瑄的武功原本很高,李太医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将他二人引出这么远,又带了十几名杀手来追杀,方才有胜算。
然而他这次带来的杀手,却因为一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死伤了大半。虽然那个黑衣人自己也挨了几剑,却还威胁不到生命。
此刻见到这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再次冒了出来,不仅出其不意,救下了傅棋瑄,更是将长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李太医不禁咬牙切齿,恨声道:“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