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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考验继续

抗住辛宇施加的精神压力进行机械地攀登,对于安斌厮来说,并不需要消耗太多的精神力,当然了,这是相比于没有收到其他干扰情况下的说法。

就好像普通人背着比自己还重的东西爬山,体力肯定会比平常时候消耗得更快。精神领域的能量消耗,也符合这样的道理,只不过这样的消耗速度和修行者拥有的精神能量比较起来,想要消耗殆尽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

这其实就和普通人做“噩梦”时,更容易精神萎靡一样。虽然也会消耗很多的精神力,但是连普通人在承受巨大压力,都能支撑很长时间,更不用说比普通人还要强一些的安斌厮了。

辛宇虽然有耐性对安斌厮进行考验,等他将所有的精神能量都消耗完毕之后,再去判断他到底有没有恒心。可是,一来他们所处的地方不对,就在临街的大厅之中,尽管在此之前辛宇已经将临街的大门和窗户都关了起来,但是却不敢保证没有其他人“经过”……隔墙有耳么。

这二来么,辛宇也担心安斌厮一根筋地死撑到底,虽说辛宇精神力耗尽对于普通修行者来说并不是什么多么严重的事情,不过,不管怎么说,将精神力完全耗尽,甚至是透支了自身的精神力,对于安斌厮也没有什么好处。

通过给安斌厮“前行”的路上设置各种障碍,调动他的精神力活跃程度,加速他的精神力消耗速度,这个过程对于辛宇来说不仅是可控的,而且可以时刻观察安斌厮的反应能力以及精神力消耗程度。

说起来,或许安斌厮在体修修行上没有什么天赋……甚至可以说他的根骨非常的差劲,在身体灵敏度方面,也就比一般的普通人要高出一些。可是他在”登山“的过程中,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无比的灵活。

尽管身上如同被压着一座巨山,而且身边不时有狂风刮过。如果在正常的世界之中,以安斌厮对自己身体的掌握,他是绝对不可能坚持向上攀爬的,甚至连站稳身体都很困难。

不过在这幻境之中,安斌厮不仅没有感觉到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甚至还对踏上山巅有着很强烈的信心。

只是他的感觉只是一种错觉而已,就像做梦一般,人在自己的意识海之中几乎可以用无所不能来形容,那是因为意识之中的身体,根本就是人的意识所凝聚或者说是“假想“出来的,只要意念一动,身体也就会随着变动,这之间根本不存在无法协调的感觉。

当然了,由于安斌厮的精神力和辛宇的元神之力相比,简直是萤火之光和皓月争辉,压根就是不值一提,甚至可以说是白云和黑土之间的差距。能够有随心自如控制身体的感觉,已经是他的极限了,想要突破辛宇给他身上所加的幻境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前面已经说过,幻境之中的大山和现实中的山峰根本是两码事,不到他精神力耗尽或者说接近耗尽的时刻,辛宇是不会放弃对他的考验的。

不过总的说来,辛宇对于安斌厮的那股执着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了,这也是修行者所必须具备的品质,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哪怕天赋再好,他也不可能取得多大的成就。

而安斌厮在环境之中对于自己精神力的控制,也让辛宇非常的满意。在品质没有问题的前提之下,辛宇自然希望安斌厮的天赋能够足够高。

虽说在自己的识海之中,安斌厮可以做到“无所不能”,可是事实上由于辛宇在精神力方面的造诣实在是太高了一些,不仅在安斌厮的识海中还能够压制对方的精神力,甚至他还能够在对方的识海之中将自己的侵入的元神之力控制得妙到颠毫。

别看仅仅是无规律地给安斌厮施加一些力量,事实上他每次发力都不是随意而为的。比如说安斌厮刚准备踏上新的石阶,重心朝前倾斜的时候,辛宇所施加的力量方向就是从他身后而来,总是针对他最难以控制的地方,为的就是更大限度地消耗安斌厮的精神能量。

精神力高度集中的安斌厮,对于辛宇这等“高难度”的考验,完成的非常完美,哪怕他的“身体”在山道上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要跌倒,但却依旧坚持着一步步地向上攀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安斌厮渐渐感觉到有些疲惫,而入眼白茫茫的一片云海,让他根本无法判断出到底还要走多远才能到达山顶。从一般人的角度来说,吃苦受累或许没什么,任务艰巨也不算什么,因为忍着忍着,只要不停顿,终有一刻会有完成的时候。

可是安斌厮现在所走的山道,根本无法预料终点会在哪里。甚至,他心里还隐约有一个猜想,那就是辛宇所设置的这道难关,很有可能没有终点……至于辛宇这么做的目的,也不难猜,应该是看他是不是能够有坚持的恒心。

当然了,安斌厮也不是确定辛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可能是考验他的“资质天赋”,看他能不能想到其他办法也说不定。

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好处,如果安斌厮真的没有按照出发前辛宇给他的“要求”,老老实实的去攀登山峰。而是总想着走捷径或是用取巧的办法,那么他绝对会被辛宇按上“不遵守规则”的标签。

确实,如果辛宇不太过压制安斌厮自身的能力,以意识形式存在的状态,或是用飞的,或是用其他更为取巧的方法,也未必不可以比纯粹的攀登更快。可是,不说辛宇设置的幻境规则不可能留下如此明显的漏洞,就算可以,而且安斌厮也能够想到,但他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给辛宇的印象也就很差劲了。

或许有时候走捷径,用取巧的办法解决问题,能够从侧面反映一个人的智慧和悟性。可是,一方面辛宇之前就已经将规则“制定”了下来,不按照他所指定的道路去走,那么这种人就绝对不可能“听话”,自然不能收其为徒。

好在安斌厮确实没有取巧的想法,否则的话,哪怕他真的能够找到辛宇所设置的幻境之中的漏洞,他不仅不可能达到山顶,也不可能得到辛宇的认可。甚至因为他违背了辛宇所制定的规则,还会让辛宇加大对他的精神压制,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

直到这个时候,安斌厮才反应过来,如果在正常的空间之中,以自己的实力来说,根本不可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还能够活动如此长的时间,更不用说最后的这段路途上,简直是时时刻刻都必须精神力高度集中,任何一点疏忽都会让他落入深深的山底。

以他的实力来说,也不可能做到这么灵活。只是就在安斌厮为这个新奇体验而“渐入佳境”的时候,他的精神力却已经支持不住了。

当安斌厮再次醒来的时候,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昏迷”前好像是踏上了那座山峰的最顶端,不过由于当时自己精神很恍惚的缘故,所以他根本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感觉错误。

毕竟辛宇设置的幻境中,从山腰向上都是肉眼和神识都无法感知很远的区域,在倒下之前,安斌厮记得自己还在努力向上攀登那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的石阶,可是就在昏迷的那一刹那,之前明明还隐约看到的,位于他前方的石阶,好像莫名其妙的就那么消失掉了。

是以,这种极为矛盾的感觉,让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完成了任务。在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中,再看着坐在正堂高座上的辛宇,他才不确定地问道:“师父,刚才是……”

“算是对你能否入我门下的一种考验吧!”辛宇没有和安斌厮多说什么,毕竟刚刚将精神力消耗殆尽,尽管不会对身体有太大的损伤,但是安斌厮这会肯定也不会好过就是了。

所以他直入主题地回答了安斌厮之后,又直截了当地进入了下一个环节。

说是下一个环节,其实却没有之前设置幻境那般复杂,而是很直接地通过问话的方式进行。而具体的“内容”其实也不复杂,就是辛宇直接以真面目暴露在安斌厮面前……至于真实来历,倒不用那么激进,今后有机会的话他回告诉已经成为他徒弟的安斌厮,但是现在却没有那个必要。

而且,如果他真的将自己等人的真实来历告知了安斌厮,未必就真能得到他对自己等人真实的态度。毕竟如此隐秘的事情,辛宇一方面不可能在不了解安斌厮真实性情的情况下就透露出来……虽然他本性比较直爽,但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另外一方面,如此隐秘的事情如果被安斌厮得知,他肯定会因为惧怕辛宇等人灭口,而无法按照本心来回答……哪怕因为精神力耗尽的情况下,安斌厮的思维能力已经极为减弱,可涉及到生命问题,哪怕只剩下最后一点灵光,也不可能在这方面糊涂。

是以,辛宇只是直接将自己易容的装扮给解除掉,然后定定的看着安斌厮说道:“安斌厮,实话和你说,为师等人的来历颇为离奇,就像我们的面容和你们长得并不相同一样,如果我们的真实身份被其他修行者知道,很有可能就会遭到无数敌人的攻击。

“甚至……毫不夸张的说,如果真有谁知道了我们的来历,引起一阵腥风血雨都只是平常的事情。很有可能,连那些高高在上的天神还有三大帝国的皇族,都会参与到对我们的追剿之中。

“如果你真的决定拜我为师,那么我们之间的命运就被紧密地绑在了一起,到时候一损俱损一荣俱荣,或许以为师等人得实力,还能够和强敌周旋,但是你……”

接下来的话辛宇没有明说,但是安斌厮却听出来那严重的后果。

其实在看到辛宇真实面孔的那一刻,安斌厮就已经觉得事情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说起来,这方宇宙之中得人类,或许也有很多很多肤色区分。但是在天狮帝国之中,黄皮肤的人种却是非常非常少见的。甚至可以说,以安斌厮数百年的阅历,也只听说过却没有真正见到过黄种人。

在这么偏僻的星球上,出现辛宇这一行五个黄种人,其中所蕴含的意义,或许就像辛宇所说的那般,只要被其他修行者知道,就会引来无数的麻烦。至于说引来天神甚至是三大帝国皇族的追杀,其结果并不和全世界的修行者敌对有什么区别。

辛宇说得这么严重,在安斌厮听来就有些难以判断真假了,毕竟这也可能是辛宇给他的又一道考验。不过从辛宇所暴露的真实面目来看,倒也有这种可能。尤其是在精神力耗尽的情况下,安斌厮现阶段的判断力极为微弱,他倒也没有多怀疑辛宇说的是假的。

依照安斌厮的本心,他是不愿意蹚这趟浑水的。从他几百年的生涯中来看,他已经习惯了平静的生活,实在不想冒险。只是他也知道,所谓“富贵险中求”,如果不想冒险,他很有可能不会被辛宇所接纳。

至于辛宇之前所说的会传授给他的无上功法,也很有可能因此而泡汤。如果不能学到辛宇的功法,那么他安斌厮的生命也剩下不了多久。如此一来,就是和辛宇一起面临巨大的风险,何况辛宇他们得身份也未必会暴露,他们也未必就一定会遇到危险。相比之下,在生命最后能够博上一搏,就算失败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就是一死。

所以,在短暂而又有些模糊的思考之后,安斌厮十分肯定地回答道:“不管师父来自何方,也不管师父的敌人如何强大,安斌厮都愿意拜在师父的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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