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达奚浣诚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母后这是不相信父皇对你的感情吗?其实父皇他……”
“够了,难得他死后你还在替他说好话,只是仍然改变不了我是客人的事实。不论他在外人面前给我戴上什么头衔,我只是把他看做朋友罢了。”
景月妃踱步至窗前,望着窗外的那棵梅花树出神,仿佛是想起了往事。
“好吧,既然母后不愿意,那浣诚可以称呼你月妃吗?”
景月妃回首,嫣然一笑,洒进一室的芳华。
“这个称呼可是一语双关,只是不知浣诚心里倒是哪个意思呢?”
达奚浣诚垂目一笑,说道:“在浣诚心里,月妃是一个梦,浣诚会永远尊重你的决定。”
“噢?那沐晨骁在浣诚的心里算什么呢?”
笑容慢慢在达奚浣诚的脸上消失了,眉间紧紧蹙了起来。
“好好地又提她做什么,月妃不是一向不喜欢她吗?”
“是不甚喜欢,从头到脚我都不喜欢,只是这并不影响你去喜欢她啊。”
景月妃娇嗔一笑,颇有几分少女的调皮和灵动,令人很难不去猜想她的少女时代。
“浣诚就是喜欢看着月妃这样微笑,多少年来你都未曾改变过。”
不知为何,景月妃的神情低落了下来,她幽幽叹道:“真的未曾改变吗?如果真的是这样该有多好。”
景月妃就这样失神了良久,待她回转过来的时候颇带几分尴尬,转移话题道:“炎树这个人诡计多端也不可以尽信,我既然答应过你父皇就会帮你做到,哎,只是凛儿对沐晨骁这般重视,实在令我为难的紧。”
达奚浣诚颔首,是啊,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认为的呢?他不得不承认,沐晨骁确实是一个大大的麻烦。
钟离国,沁寿宫。
“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看望哀家?听说……”
太后虽然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心存成见,但是要真的让她打击他,她自问还是办不到的。
钟离夜坐到她的对面,薄唇紧抿,略显憔悴的面容显示了他此刻正是心事重重。
“先祖留下的密旨,母后可否借朕一看?”
闻言,太后大吃一惊,说道:“莫非你已经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还是钟离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
钟离夜蹙眉未答,许久才决定说道:“父皇曾对朕说过,我们钟离国的建立其实是基于一个神秘的承诺。朕曾经屡次问过,可是父皇就是不愿细说,只是告诉朕,除非钟离国遇到了危机,否则不准探寻先祖留下的遗命。”
闻言,太后长叹一声。
“如果真如皇上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个时机也是合适的。其实,母后也不知道这先皇密旨里到底记载着什么。”
说罢,她起身走进内殿,待她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一个金黄色的卷轴。
钟离夜单膝跪地接过这道密旨,神情庄重而紧张。卷轴是密封的,从外表来看已经很是陈旧,多少年来它都未曾开启过。开启它也许并不意味着是一件好事。
太后看着卷轴缓缓被打开,她并没有打算去看,但是从钟离夜逐渐严峻的脸上她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担忧……
“皇上,这密旨令你为难了,是吗?”太后担忧的问道。
钟离夜颔首,刷的一下把密旨合起,说道:“朕不相信这里面说的每一句话,这绝不可能!”
说罢,携着密旨大步朝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