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雪晴和辛雨泽二人衣着光艳,也就不再看雨,改看他二人。
雪晴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回头对辛雨泽道:“我去跟老板说几句话。”收了伞进了小铺。
老板忙站了起来,“吃点啥?”在桌边凳子上拂了两拂。
雪晴他们是吃过早饭的,不过进了门,也不差这几个钱的事,“来两碗面筋汤。”
老板娘赶着去扯面筋,老板烧着水,问道:“你们是来看里面那间铺子的吧?”
“可不吗,我们以后可是邻居了,还得老板多关照。”雪晴把辛雨泽手里的伞接过来,和着自己的一起靠在门边上,省得雨水湿了人家铺子地面。
辛雨泽看着并在一起的伞,有片刻间的失神。
“你们租下来了?”老板娘扯面筋的手停了停。
“租了,后天就搬过来。”雪晴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束,看着小面铺门外悬着的招牌。
那间铺子来看的人不少,不过因为太偏,一直没租出去,听她说租下了,觉得新鲜,将雪晴重新打量了一番,长得细皮嫩肉的,年纪又轻,怎么看也不象是做那东西生意的,“那这生意是你们自己做,还是家里人做?”
雪晴笑了笑,“我们自己做,我正为这事想和老板商量商量。”
老板端上面汤,热气腾腾,在这冷雨天,十分舒服,“您说。”
雪晴喝了口面汤,味道也不错,难怪这小铺生意不断,“老板也知道,那铺子不当街,这面,不管怎么望,都看不到里面的门,也就说这来来往往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面有间铺子。”
“那是,也就是这原因,价钱都压到鞋底上了,那铺子还是一直租不出去。”老板娘拿了抹布擦着灶头。
雪晴笑了笑,这么大间铺子一百五十两,的确是低得离谱,“所以我想,在你们这招牌上面加个招牌,能让外面看见,这过往的人也能知道这里面还有间铺子。”见老板脸上变了变,马上接着道:“我不白挂,我们每个月给你们付半贯钱。”
“这……”老板不愿意,可人家笑着开口,总不好一个冷棍子给人敲过去,再说这半贯钱也实在有些诱人。
他们这铺子别看小,一年也得几百两银子,来吃的又差不多都是些小户的商人或者搬搬抬抬的下等贫民,刨了费用,也落不下几个钱。
正犹豫不定,老板娘瞪了他一眼,道:“这可不成,您挂在上面,那不是压着我们了?”
雪晴愣了愣,怎么就没想到这点,有些人忌讳,“那把您们的牌了升高些,我们挂下面,请人移牌子的费用,我们出。”
老板娘望了望自己的那块在风中摇摆,象是随时会掉下来的黄旧抬牌,又道:“你们那生意,晦气,就因为在这里面,外面看不见,才有人来我们这儿吃吃,如果那牌子一挂,都知道这里面还间那啥……谁还来吃啊?为着您那半贯钱,没准把我们的生意做没了。”
雪晴也不反驳,听老板娘象连珠炮一样放完了,才笑道:“二位误会了,我是做衣坊。”
老板夫妇愣了愣,对看了一眼,老板问道:“您不是卖那个啥?”
“不是。”雪晴摇了摇头,“您看这招牌能挂吗?”
老板还没说话,老板娘一脸堆笑,“衣坊啊,成,衣坊当然能挂。”
老板见妻子刚才一口回了人家,这眨眼功夫又说能挂,脸上有些挂不住,小声问她,“你不是说不成……”
老板娘伸手到背后拧了他一把,老板吃痛忙住了口。
雪晴和辛雨泽看在眼里,想笑,忍着,装着没看见。
老板娘陪着笑,“每月半贯钱?”
雪晴‘嗯’了一声,“您觉得合适吗?”
“合适,合适。”老板娘拿着抹布,拼命擦他们面前的桌子,“那移招牌的费用……”
“我们出。”雪晴望了望他们那块摇摇欲坠的招牌,“我们去做招牌的时候,也帮你们重新做一块。”
老板娘一听做新招牌,他们那块牌了实在旧得不行了,前些日子也就琢磨着要换,只是舍不得银子,一直拖着,“那得多少钱?”
“我们帮您做了就是了,不用你们再给钱,顺便的事。”辛雨泽喝了面汤,放下碗,看看外面的雨也小了不少。
老板娘和他相公交换了个眼神,眉开眼笑,“成,你们什么时候要挂牌子,跟我们说声就行。”
“那谢谢二位了。”雪晴笑着站了起来,“我们这还要去赶着做牌子,也就不坐了。”
老板夫妇忙将他们送了出来。
接下来也没什么事,雪晴二人撑了伞沿着街慢慢的走。
路过客栈,雪晴抬头望了望,二楼一间客房窗下有块空墙极是显眼,歪了头想了想,继续往前走了。
子容刚洗了澡,一屋子的水气,伸手去推窗,让水气散出去。
窗刚开了条缝,见楼下一个俊俏的女子正望着这上面想事,却是雪晴,整个人呆住了,也不敢再把窗推开,隔着那条细缝痴痴的看着她。
他以为她拿了休书,定会愤然回太和镇。
身边跟着两人,也不敢随便寻人打听,连周成贵都不敢现在联系,免得给他们惹祸上身。
寻思着过些日子摆平了这两个跟班,回太和镇偷偷看看她。
不想,她居然还在京城,一时间不知是喜是忧,直到她身边的男子对她说了什么,才注意到陪她前来的二哥辛雨泽,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