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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交际(1)

父际

善于交际者大都具有高超的沟通和自我推销能力,他们知道如何让对方感受到温暖而踏实的自己,更好更快地到达预期的目的地。

历史上有很多政治家都是高层次的交际专家,他们凭智慧超越坎坷,使自己的渴望成为可能的现实。也正是凭着这种智慧,他们关注并了解时局的动态,踏上稳步发展的道路。

暖不忘寒,饱不忘饥

落难公子的处境非常的悲哀,不仅得不到邻国帮助,而且还要承受忍饥挨饿的苦楚。他“暖不忘寒”,也能够“饱不忘饥”,流浪19年后终于走上生活的正轨。晋文公的创立霸业,是以柔克刚的处世之道的必然,制胜的策略确实独到。

历史上大有作为的人往往都是经风雨才见彩虹的,因为没有人能轻而易举地成功,这就展示了成功的内在生成机制。晋文公重耳就是这种经受过磨难的人,尽管他的名字跟“宠儿”是谐音,但少年的他似乎没有得到太多的恩宠。他的父亲摆脱了近70年的战乱而统一晋国,可其问题是“惟夫人之言是听”,就是这个毛病又把晋国推人了20多年的战乱旋涡之中。重耳的母亲是戎人,其父在晚年时十分宠爱骊姬,还打算立骊姬的儿子做太子,重耳的逃亡命运大概从这时就开始了。

当时的重耳不是太子,太子是国君夫人所生,不是太子的他捡了一条性命。骊姬是很有手段的狠毒女人,她设计要太子申生把祭祀用的肉送给父亲吃,然后又暗中派人用毒。国君正要吃肉的时候,骊姬说要用狗和、r鬟先试试,结果是狗和、r鬟都被毒死了。骊姬就检举太子要毒害国君。国君也大抵是个傻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这个拙劣的阴谋。太子却是个忠诚而懦弱的人,他觉得父亲岁数大了,身边总得有骊姬服侍,很多事情也不必辩白,竟然回到守地自杀了。

重耳很可能成为骊姬第二个要迫害的人,骊姬果然说重耳也参与太子毒害父亲的事情,重耳遂赶快逃离国都。这番逃亡的历程很惊心动魄,甚至有追杀者砍掉了重耳的袖子,重耳还是挣脱着逃到了他的姥姥家。晋国内部的情况也非常杂乱,骊姬的儿子即位之后不久就被大臣杀了,骊姬妹妹的儿子后来也被杀了,骊姬感到极度的绝望,她的所有计谋都已落空,只有自杀以终其残生。这样的局面对重耳来说意味着机会,他还有兄弟夷吾逃到了梁围,帮助重耳还是帮助夷吾,对于秦穆公来说是一个问题。他派人向两位公子报告丧事,重耳泪流满面:“父亲刚去世,做人子悲伤尚来不及,怎能同兄弟争夺君位?”夷吾的回答是:“已有大臣答应帮助我,事成之后我自当分封,秦国若能够帮助我,我愿把河外五座城当做谢礼。”

秦穆公觉得夷吾绝不是善辈,齐桓公帮助他当上国君之后,夷吾也是大开杀戒。不仅杀害了拥立自己的大臣,而且派人到狄国去刺杀重耳。重耳逃离的时候带走了很多有勇有谋的助手,助手们大都在狄国娶妻生子,他们跟着重耳再次东躲西藏,落难公子的处境非常的悲哀,不仅得不到邻国帮助,而且还要承受忍饥挨饿的苦楚。据说他曾经乞讨于农家老汉,老汉不愿意把粮食给这帮不识五谷杂粮的人,就给了他们个土坷垃,武士挥鞭要打,重耳却觉得这是吉兆。

“老百姓送土地给我们,预示着我们能够回国,这是多么好的事情啊!”当他已饿得头晕眼花的时候,介子推拿来一碗肉汤,他未加思索就喝光了。后来才知道是介子推用从自己的腿上割下来的肉做成的,他感动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们到达齐国之后,得到了齐桓公的照顾,重耳又有了豪宅美眷,渐渐地意志不再如以前坚定,他的部下与同重耳如胶似漆的齐姜商量,把这位落难公子灌醉后抬出城,重耳就这样来到了曹国。曹国国君没有齐桓公对他们那么好,不仅不客气.还要看重耳身上的畸形骨骼。后来他们又到了宋国,尽管有吃有喝,但对其回国的大事也无能为力。楚国的情况大抵如此,楚成王和重耳做了朋友.重耳答应日后自当“退避i舍”。

只有秦穆公能帮大忙,夷吾的忘恩负义也让秦国觉得该给他点儿颜色看看,遂派人找到重耳以助其回国。重耳很快成了晋文公,他“暖不忘寒.饱不忘饥”,流浪19年之后终于过上了安定的生活。这时的他大有作为,安定人心、大封功臣、稳定王室.迎回了被狄人赶走的周襄王,从此威信大振,也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了。为了有显赫的声望,他还一举打败了企图创立霸业的楚国,尽管承诺“退避三舍”,但结局仍然属于胜利,这种以退为进倒也一箭双雕。再也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挡他了,晋文公确立霸主地位,无疑是多年矢志磨炼的结果。

从难堪地逃亡乞讨到昂扬地重振雄风,必经较为繁复的历程。晋文公能够利用这种机会调整、蓄积自己的力量,发挥自己的交际能力,得到多数邻国的帮助,其志实在难能可贵。流浪的他知道自己有朝一日终将成功,于是时刻打探时机,以柔克刚,不针锋相对地跟自己的亲兄弟打硬仗,也不一味地退缩放弃,火候掌握得确实不错,可见他是个聪明人。历史上的聪明人总是根据客观情况不断调整自己的对策,不会依照主观的臆断而妄为.这种高明的处事智慧已经内化到民族文化的血液之中,在不同时代得到了应用与表现。有退路就有生长的空间孟尝君有“食客三千”,仁爱之风让他在危急时刻化险为夷,并妥善地谋划了后路。齐国有问题,可以去秦国;秦国有麻烦,可以回齐国,最后还有个免债之地在“狡兔三窟”的变幻中,他让自己越来越稳定,这就是政治经营之妙,在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能“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失去后路对于很多人来说意味着前路茫茫。多一个朋友就多条路,广结善缘的人是不会孤立的,他们往往能在看似山穷水尽的时候找到柳暗花明的境界。战乱时的贵族正是这种善于谋划后路的人,其游刃有余在于身边聚集着大量门客,收养门客在当时是很时尚的,有才能而地位低微或机会不足的人投靠于当权贵族,成为帮闲或帮忙,当权贵族以门客来巩同实力,通过门客在主人急难时的各尽其能,找到深度的发展契机。

最为著名的“战国四公子”身边都有很多门客,齐国的孟尝君、魏国的信陵君、楚国的春申君、赵国的平原君都靠门客获取处世智慧,其中的孟尝君田文有“食客三千”。食客太多让他感到人不敷出,但为了长远的大业,他的饮食起居质量跟门客大抵相仿。这样的仁爱之风让孟尝君避免了很多危险。比如说秦王对盂尝君的名气羡慕而害怕,派弟弟泾阳君劝说其来秦国,两个人相见恨晚,孟尝君打算到秦国去,门客多以为秦国是虎狼之国,泾阳君毕竟是坐地虎,孟尝君去了却不一定有好日子,权衡利弊之后,孟尝君没有贸然前往。

后来因为齐君的态度,孟尝君还是到了秦国,秦国内部对孟尝君的任用问题处于矛盾状态。秦王准备以之为相,很多大臣都表示反对,同意和不同意的原因都是因为孟尝君手下人太多。这时对于秦王来说,不再是任不任用孟尝君的问题.而是该不该杀他的问题。不知道怎么办,就暂时把他软禁起来。泾阳君企图继承君位.害怕十在殷商、西周是指贵族的最低等级,春秋未期以后.士逐渐成为知识阶层的通称,而公卿贵族竞相养士,以壮大力量。士逐渐成为巾同悠久绵长的人义传统的主要承载者。日后得不到齐国的帮助,就请秦王的宠妃劝秦王放了孟尝君,枕边风吹得于频繁,秦王就答应了。孟尝君火速逃跑,多亏了他的门中有人会学鸡鸣有人会学狗叫,让守关的官吏误以为已经破晓,终于逃出关去。等秦王后悔而派人追赶的时候,黄瓜菜都凉了。孟尝君回到齐国就当了相,门客更多了,只好把门客分成i等,其中的冯谖就是从三等门客逐渐成为一等门客的。

这个冯谖不是普通的替主人卖命的角色,他看到名声至关重要。孟尝君派他去收账,他买来酒肉招待债户,把能偿还和不能偿还的分成两类,漂亮话说得非常明白:孟尝君爱民如子,今天派我来看望大家,有能力还的就慢慢还,没有能力还的也就不用再还了。当地百姓感动得直流泪,从此更加拥戴孟尝君。孟尝君名气大增之后,秦王就到处散布谣言:“世间只知有孟尝,而不知有齐王,孟尝君不久要当国君。”昏庸的齐王由此产生了警惕,免除了孟尝君的职位,门客一时大减。

这帮门客的确实不怎么样,主人得意的时候,他们就跟着风风光光;主人失意之时,他们脚底抹油就开溜。就在门可罗雀的时候,冯谖时刻伴随着主人,替他赶车到免除债户的地方去,当地百姓夹道欢迎,孟尝君终于有了安身的地方。冯谖又驾车来到秦国,他向秦王列举了孟尝君的诸多难能可贵之处,也点明了昏庸的齐王早晚要后悔,再任用孟尝君的时候,对秦国就不利了。秦王觉得有理,遂派人带着车马黄金去请孟尝君,冯谖义去说服齐王,说秦王立即就来迎接孟尝君。结果不难预料,孟尝君职位得以恢复。孟尝君这时才意识到退路的重要。齐国有问题,可以去秦国;秦国有麻烦,可以回齐国,最后至少还有个免债之地。

这就是孟尝君的政治经营术,在这种“狡兔三窟”的变幻莫测的官场征途中,他让自己的位置越来越稳定。如果他没有如同冯谖这样的门客,很难在关键时刻找到适宜的办法。军事战争讲求“两军狭路相逢勇者胜”,政治斗争则讲求有没有本事成功地设置“退路千条”,有退路就有重振威望的机会,既然一帆风顺不可能,为什么不在退路的设置上让不可能成为可能呢?孟尝君正是将齐王和秦王都认为的不可能变成可能,不仅让两国国君刮目相看,还对自己的未来有极大裨益。

传统的封建社会的智者还是有较大的发展空间的,因为他们看到传统政治中必需的权谋之术的意义,L六J而将政治观点、派别力量和施政方针等极好地运用起来。他们有勇有谋,能够尽可能地广结善缘,在关键时刻还能找到柳暗花明的奇迹。世间万事万物无不处于运动变化之中,看到了各种变化的可能道路,并在这些路上适当地安排生长的空间,应该是处世智慧的高超之处,否则,仅仅独行在光明大道或羊肠小道上都可能遭遇难以逾越的坎坷,那么如何超越呢?换个深度发展的路径,不仅改变原来的窘境,还能够以更深沉的风度登场。

交际具有实实在在的力量

当时有智谋的士大都依靠于他,周围列国多以“公子贤、多客,不敢加兵谋魏地十余年”。他以祖国的安危为重,毅然率领五国救兵破秦军于河外,使“秦兵不敢出”:汉高祖少时敬仰之,后来多次加以祭祀,“信陵君之贤,诚不虚也,”

战国四公子的交际和运筹能力难分伯仲,从德才的意义上却可以做出这样的排列:信陵君魏无忌、春申君黄歇、孟尝君田文、平原君赵胜。最有德才的魏公子信陵君无忌是“魏昭王少子而魏安釐王异母弟”,为人“仁而下士,士无贤不肖皆谦而礼交之,不敢以其富贵骄士”。当时很多有智谋的知识分子都主动依靠于他,周围列国也大多以“公子贤、多客,不敢加兵谋魏地十余年”。但他也有自己的苦恼,比如说安釐王“畏公子之贤能,不敢任公子以国政”。

家有门客三千人,这位“爱士”的公子仍然能谦虚有礼地接纳有德者。魏国有个隐士侯生年老家贫,是个地位很卑微的“夷门监者”,但传说很有能力。魏公子信陵君为此特去拜访,专为他“置酒大会宾客”,此后亲自赶车去迎接。侯生在路上说要看看老朋友朱亥,朱亥是个屠夫,这位魏公子也没有觉得不妥,又赶车到屠户家中拜访,这种礼贤下士的真诚让侯生和朱亥真正感到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意义。正如司马迁所说:“天下诸公子亦有喜士者矣,然信陵君之接岩穴隐者,不耻下交,有以也。名冠诸侯,不虚名”,其举“真令读者慷慨悲歌不已”。

魏无忌的最为闻名的是在于其“窃符救赵”。当时秦派兵围攻邯郸,赵国立即求救于魏国,魏王害怕秦因而不救,他指出秦乃虎狼之同,“非尽亡天下之国而臣海内,必不休矣”,韩若灭亡则魏便危急。这种高瞻远瞩却没有被国君接受,急人之难的他不顾魏王反对,决定率领门客去和秦军搏斗。侯生等估计晋鄙老将军“往恐不听,必当杀之”,信陵君难过地掉眼泪,为了能够挽救赵同,不得不杀晋鄙,他便为此特令:“父子俱在军中,父归;兄弟俱在军中,兄归,独子无兄弟,归养。”当时魏王最宠爱如姬,而如姬身有父仇未报,魏公子曾为她了却了这段恩怨。为了报答无忌,如姬偷出了能够调动晋鄙大军的虎符。晋鄙见虎符却有怀疑,为此多有拖延,当时正值救兵如救火的时候,身边的朱亥急速用铁锥刺死了晋鄙:

这时的他立即着手整顿军队,并立即向秦军进攻,秦军在预料不到的情况下大乱。这种军事反攻具有合作意义,赵王派平原君赵胜率毛遂等说服楚王发兵救赵,楚王又派春申君黄歇率兵前往邯郸,尤其是平原君尽散家财给士卒,且编妻妾于行伍,鼓励军民共赴国难,3000精锐勇士使秦军后退30里。秦同将领率2万士兵降魏国,强大的秦国终于遭到了“远交近攻”以来的第一次大败。这场胜利对于魏无忌来说.并没有提升国内地位的价值,反而因为窃符而暂时留在赵国。

赵王“以五城封公子”,他不禁“意骄矜而有自功之色”。这时有门客劝告他说,“有的事情不应该忘记,有的却应该忘记。如果别人对您有恩德,您不应该忘记;如果您对别人有恩德,最好忘记了它。”从善如流的他深深责备自己,惭愧得似乎没处容身,从而更加严谨地处事。在他留赵的10年中,“秦闻公子在赵,日夜出兵东伐魏”。失去了他的广泛的内外交际的巨大战斗能量,魏国处于困境之中。后来,他以祖国的安危为重,毅然率领齐、楚、韩、赵、燕五国救兵破秦军于河外,打得秦国大将蒙骜大败而逃,且乘胜追击到函谷关,遂使魏国转危为安。此后“秦兵不敢出”,在魏无忌去世之前,“不敢复加兵谋魏”。

功高震主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秦王又以反间计诋毁,魏王遂“使人代公子将”。这种处境就很不妙了,为免杀身之祸,魏无忌“谢病不朝”,“饮醇酒,多近妇女”,4年后“病酒而卒”。这时秦国才意识到应该进攻了。值得提及的是,“汉高祖少时即闻公子贤”,即位之后“每过大梁,常祠公子”。在为战国诸工及秦始皇置“守冢”的时候.特别加列魏无忌,非王而获“守冢”者独信陵君一人:“为公子置守冢五家,世世岁以四时奉祠公子。信陵君之贤,诚不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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