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彤听着他的回答,迷惑的皱着眉思索着,像是在努力弄清楚他的意思。可是脑子里一片混乱,什么都理不清,最终她决定放弃,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这会儿酒劲又上来了,头晕的很,而且胃好难受。
“在坚持一下,就到了。”张程见她难受的模样,心疼的不得了,他怎么就想了这么个馊主意呢?
“阿谚,我好难受。”夏彤眉头紧锁,闭着眼靠近他的怀里,撒娇的嘀咕着。
抱着她的手硬生生的僵住,他抿着嘴,他低下头看着她。阿岩?脑海里不由得想到晚上在她家楼下见到的人,他刚好从上面下来。难道他们认识?
“阿谚,我冷,抱紧我。”夏彤畏寒的往他的怀里拼命地钻,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她将头埋进他的胸口,他看不见她的表情。这是他们认识以来,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靠近他。可是他却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落了一地。
“是顾岩,是不是?”他拉开她,抓住她的肩,理智轰然倒塌,某种情绪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最好不要是。
她抱着他,嘴里却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这怎么让他忍受得了。
“顾岩?他……他谁啊?不认识。”夏彤抬起头,一手攀上他的肩,醉意朦胧的回着。
张程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阿谚,你生气了。”她伸出食指在他的脸上点了点,怯生生的问道,还带着些许的委屈。她最怕阿谚生气了,平时怎么着都好,但是他真的生气起来,一个星期都可以不理她。
张程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只是阴冷的捏着她的肩,死死地看着她。不是顾岩,那是谁?这个叫阿谚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他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疼……阿谚……疼。”夏彤用手去抓他的手,企图挣开他,她疼的眉头紧拧在一起。阿谚怎么会这样?以前他就算再生气也绝不会弄疼她的,最多就是不理她而已。
张程听到她喊疼,这才慌张的放开手。手紧紧的握成拳,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他一直以为夏彤只是性子淡了一点,对人冷漠了一点。或者是因为从小的生活环境,让她一时没办法对他敞开心扉。所以他愿意一直等,等到她愿意为止。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是他想错了。
“阿谚,你不要生气。我以后听你的话就是了,真的。”夏彤突然大力的扑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用尽全力的抱着。仿佛她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般,死死的抱着。
眼泪再也忍不住,冲出眼眶。
她真的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阿谚,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学钢琴了,我也不找妈妈了。我只要你,我只要你啊!如果没有你,那些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阿谚别再离开了我了,我痛。”她抱着他失声痛哭,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压抑,所有的委屈都告诉他。她想他,好想好想,想到连呼吸都疼痛到了极点。
她为什么那么傻,为了一些不值得的人,将她的阿谚送上了绝路。这个世上除了阿谚,还有谁会真心的疼她,爱她,用尽全力的保护她。除了阿谚,没有人会要夏彤!只有阿谚啊!可是他却不见了,因为自己,因为她,如果不是她,他怎么会那么年轻就离开这个世界。
“彤彤……”张程终于回过神,试着推开她,却被她抱的更紧。他从来都不知道她可以这么热情,这么用力的去拥抱一个人,可以这么直白的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阿谚,不要推开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没有人比你重要,没有人。阿谚,不要丢下我,不要。我爱你,我只要你,只要你……”
没有石谚的夏彤,就像是失去翅膀的鸟儿,再也没有飞向天空的力气。不是因为飞不起,而是失去了对天空的渴望,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没有了石谚,夏彤什么都不是。再也没有人帮她,再也没有人安慰她,再也没有人会心疼她。没有了石谚,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张程的手缓缓的垂下,听着她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在自己的怀里哭诉,放肆的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暴露在他面前。他心疼,更多的是心痛,为自己心痛。因为,她的心里想的那个人却不是他,是一个他未听到过的男人。原来,这就是他被她摒弃在她心门外的原因。在她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人的存在了,而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可笑的他,竟然连自己的对手是谁,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那是要有多深的感情,多深的爱意,竟让她埋在心里这么的深,深到只字不提。心痛,痛到麻木,他动作僵硬的任由她死死地抱着自己,任她发泄,任她哭泣。许久,久到连他自己忘记有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心神,找回自己的呼吸,拳头松了又紧。才能压制着自己不去推开她。怯懦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因为太爱,爱到不愿伤害。
从最开始,她就没给过他希望,冷淡的回绝他所有的追求。是他自己,硬要贴上去的。爱了,就没法放下,放不下,就算痛至骨髓,也放不下。
张程垂下眼睑,无声的勾了勾嘴角,生硬而又机械。他抬起手,缓缓地沿着她的手臂往后,直至握住她的双手。突然大力的掰开她的双手,然后后退一步,离开她。
夏彤没防备的被他突然推开,愕然的抬起头,还来不及看见什么。一只大手就覆在她的眼睛上,遮住了她所有的视线。接着一只手紧扣着她的腰,将她带进他的怀里。身体被迫紧贴着他。唇上一片温热,强烈的夺走她所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