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塞西里更是到了对罗扎言听计从的程度。当俩个男人可以分享最隐密的性爱经验的时候,这俩个男人肯定已打成了一片,在许多问题上成了狼狈为奸的同志。
塞西里已许诺罗扎,在进城之后做他的副总理大臣,因为他发现大秦帝国的官吏远比他们国家的大臣更有智慧,更讨他的喜欢。
沉溺于享乐之中的塞西里做梦也没有想到,一路都无往而不胜的军队会在一夜之间变得不堪一击。那天晚上,在罗扎的的陪同下,他喝了一斤半酒,因为罗扎预言明日就可破城,他的一位随从已秘密潜入城里,做为五国联军内应,届时将打开东城门,接应塞西里的部队。
遗憾的是,罗扎派进去的这个人,刚在昏夜中爬上城头就被大秦帝国的守军俘虏了。
对霍达部队的突袭,罗扎是应该预见到的。但他却错误地判断了,他还以为霍达仍在忌恨兆丰大帝,拒不出兵呢。
霍达的部队早在前一天的下午就接近垣丰了。霍达没有听取太子秦元国的建议,迅速出击,而是命令部队在离垣丰三十里处扎营休整,把进攻的时间选在了凌晨时分。
因此,当霍达率领部队趁天尚昏暗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五国联军大本营的时候,塞西里还在酣睡呢。本来已经松散的军队已无顽强的斗志,又遭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顿时就溃不成军了。
塞西里在被激烈的枪声炮声惊醒之后,不顾自己一丝不挂的模样,冲出豪华的帐篷大呼罗扎的名字。因为他记得,罗扎昨晚住在自己帐篷的旁边。但是,罗扎已经找不到了。
同时被惊醒的三个王妃也吓得魂不附体,尽管她们早已习惯攻城的枪炮声,但那似乎离她们很遥远,而现在听到的枪炮声却近在眼前,就在身边,可以嗅到浓烈刺鼻的硝烟味。她们浑身颤抖,想穿衣服手却抖得抓不起衣服。
她们看着塞西里象一头疯了的野牛,在帐篷里跑来跑去。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她们并没有感觉到塞西里的身体有多么丑陋,可以说,她们一直都没有注意到快走向衰老的塞西里国王已骨瘦如材。她们与他没有爱情,甚至连普通的感情也没有,因为连最基本的****快感也从未感觉有过。
她们只在潜意识里觉得他是一个享有很大权势的男人,是一个随时可以枪毙人的五国联军总司令,他对她们的蹂躏也很粗鲁,除了带给她们恶心以外,她们从未有过皮肤相亲的柔情。
但是在此刻枪炮声轰鸣的凌晨,她们却一同为这个干巴老头可怜了。她们不顾自己还是赤身裸体的样子,争先恐后地为塞西里寻找遮掩丑陋身体的衣服,并冲到他身边要给他穿。
她们这种表示,丝毫也没有讨好他的意思,只是有点同情他的疯癫,但是,塞西里果然是疯了。因为冲出去又跑回来的塞西里连一个卫兵都没有找到。过去,他的寝室外面至少有十个卫兵护卫,但奇怪的是,今晚却一个也找不到了。
只到他逃出垣丰很远才知道,那个晚上,罗扎为了讨好塞西里的卫队,送给他们整整两桶酒精含量很高的烈酒。一个排的卫队全部喝得酩酊大醉,最初的枪炮声丝毫也没有惊动他们沉重的睡眠。
气疯了的塞西里毛发竖立,口吐白沫,两眼暴裂,在帐篷里象一头被追赶的野猪冲来撞去。因此,他把三个王妃出于怜悯的行为视作了不怀好意的举止,在蛮横地将她们一个个推倒之后,又举枪将她们全部打死。只到最后一个王妃在尖叫声中倒毙在地,他才清醒了过来。
但他没有允许自己产生懊悔的心情,相反恶狠狠地咆哮道:"女人是祸水,都是你们害了我。"冲动之下,她还用脚踢了倒在自己身边的王妃一脚。
最先跑来保护塞西里的是胡图国的首领及300名卫队。其实,胡图国的首领耶鲁哈也不是保护和援救塞西里来的,他是赶来和塞西里商谈应对突袭。作为五国联军副总司令的耶鲁哈对塞西里早已不满。
他不仅对越来越专横的塞西里抱有轻蔑,而且对塞西里已暴露出来的贪婪心怀怨恨。仅仅是出于共同的复国梦想,才把他们暂时联合在一起。
十年前的塞西里是多么好的一个朋友呀,慷慨无私,豁达大度,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在大秦国没有占领和毁灭他们家园的时候,两个相邻的部落不仅自由通婚,而且两国首领还经常互访互敬。
但是随着复国的希望一步步变为现实,塞西里却闭而不谈最初五国签订的领土协定,这怎么能不令他耶鲁哈寒心呢。
耶鲁哈是受现代文明浸染最少的首领,他同样把罗扎视为朋友,但对这个老是一副讨好样子的罗扎总是看着不舒服。人如果过分地把自己放在卑贱的位置,总是让人觉得别扭。
他也接受了罗扎的馈赠,但仅仅是出于礼貌,并没把这些既不可食又不可穿的奢侈品太当回事。他也接受了罗扎的建议,从掳掠来的女人中找了一个原是胡图族的妇女。
但仅仅一个,他仍然固执地认为,一千个女人和一个女人之间并没有多大不同,不过是一个发泄的渠道而已。一个渠道能解决何必要那么多的渠道呢。
所以他对塞西里突然收纳了好几个王妃既不理解,又有自己的不同看法。他曾开玩笑地与这个总司令说:"你难道能感觉到这些女人有什么不同吗?"
塞西里脸红了片刻,坦承地,"不同还是有的,至少可以让你觉得新鲜。"
耶鲁哈那时想的只有一件事,尽快结束这场马拉松的战争。因为从他的国内已传来好几个坏消息。一是干旱,大半国土歉收;二是他的一个儿子突然夭折;三是他的邻国墨南哥几次在边境上挑衅,抢夺他们胡图国的牛羊。
但是塞西里却借口部队需要休整,几次推迟攻城计划。其实,他已清楚地感觉到,塞西里既沉溺于享乐,又想在这关键时刻迫使他们这几个同盟国自动撤军,好独吞已近在眼前的胜利果实。他不能让塞西里得逞。
由于已经三天没开军事联席会议,耶鲁哈不大清楚塞西里的下一步军事计划。所以当他被突如其来的枪炮声惊醒之后,马上率领他的卫队赶赴大本营。
他开始还以为是城中的守军杀了出来,但是很快发现不是,进攻的炮火来自他们的后方。因此,他飞快地赶到大本营来,不想看到的却是狼狈不堪的塞西里。
塞西里一边穿衣服一边不满地嘟哝说,他对突如其来的炮火也一无所知,参谋部的人到现在也没向他报告,连罗扎也找不到了。耶鲁哈看看地下躺着的已被鲜血染红的三具女尸,皱了皱眉头,不无讥夷地说:"谁把她们杀死的?"
塞西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时正巧有一颗炮弹落在附近,剧烈的爆炸声有如晴天霹雳,震得耶鲁哈几乎跌倒。
"炮火究竟来自那里?"塞西里只披了一件袍子就不再准备寻找别的衣服了。
耶鲁哈紧张地说:"我也不知道。还是马上撤吧。"
"撤吧。"闯进几个睡眼惺松的卫兵。其中一个还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哈欠。塞西里一时恼火,拔枪把他毙掉,然后大手一挥,"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