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拖着沉重的有如一只巨大黑锅的肚子,蹒蹒跚跚心事重重的在庞大的山洞里行走着,安抚着与她母系家庭的每一个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与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没有处罚过一个人,似乎还不懂得处罚。她用她们的简单语言,力求让她们回归到原来的生活轨道上去,但是她悲哀地发现,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财物的丰富,已使她们开始变得懒惰,变得自私,变得不再象以往那般亲密。她们这些兄弟姐妹,还有舅舅姨姨,男女外甥,也对她的权威开始有些轻蔑。
当她责备玛嘎一个晚上竟容留三个男人同宿时,玛嘎竟然不屑地叫她少管闲事,声称自己愿意找几个男人就找几个男人。玛雅的权威不再产生效用,这让她十分悲伤。回到小山洞,她精疲力竭,沮丧无比,不知道她的世界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秦兆丰一开始还准备对她进行安慰,伸出手来为她按摩肿胀的双腿,但这次玛雅毫不犹豫地把他的手推开了。她侧过身杳然无息地躺了好久,突然猛地坐起,将自己身上的羊毛衫褪了下来,三五下便扯拽得不成样子。
秦兆丰惊诧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狂躁可怕的发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他那个时候,已经学会了几句蛮语,但他用她们的语言重复了几次,玛雅还是没有从空穴来风的暴躁中解脱出来。
尽管身有六甲,她的力气仍让秦兆丰不可思议,坚硬的虎皮在她手里,象纸片一样不经撕扯,眨眼间便变成一堆布条状的碎片。
秦兆丰知趣地退了出来,玛雅突然暴发的狂躁让他不寒而栗,有那么一会,他已经担心她那力大无比的长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将自己也扯得粉碎。
他走到玛莉所在的山洞,那时玛莉已一个人睡在一间简陋窄小的山洞。她已经到了可以接纳男人的年龄。但是今晚好象没有谁来找她。
玛莉的洞口也燃着一支松木火把,只是火把已快燃完,火苗变得很小,但朦朦胧胧中,依旧能看得清她不乏姣美和俊俏。秦兆丰把她推醒之后,玛莉还以为是来找她寻欢的男人,毫不怯惧地把秦兆丰的手一把抓住,往自己身边拉。
她的手劲如此之大,秦兆丰挣了几下仍没有拽开。他就对她大声说:"起来,你看看玛雅去吧,"玛莉这才睁大惺松的眼睛,她看清楚是秦兆丰后,惊得倒抽一口冷气,第一次表现出少女的羞涩,她马上松开手,畏缩在墙角。
秦兆丰知道她已经能听懂他的话,便告诉她玛雅现在的情状。玛莉马上站起来绕过他出去了。秦兆丰却好久坐在那儿没动。他清晰地嗅到了洞内残留的少女的体香。回想着玛莉方才以为是求欢者的急渴和纠缠。这时的山洞静谧又骚动。
静谧的是山洞里的成年男人几乎都毫无例外地去外边寻找自己的女人了,没有了公牛似的哮喘和吼叫。骚动的是这个大小几十个山凹回廊、蛰室的溶洞里,成年女人都正在与不知来自何处的男人****。
她们肆无忌惮的浅吟低呻,让任何一个发育成熟的男人都不能不匪夷所思。这种毫无节制的乱交,让许多女人不断地生儿育女,不到三十岁就变得衰老不堪。
尽管不再出去沐风栉雨地狩猎,让这儿的女人肤色开始变得白皙,但久居山洞的生活让她们过早地染上风湿性疾病,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便有一个女人无声无息的死去。
好在,这里的蛮人对死亡早已变得习惯,尽管有人死去她们也会张开大口嗥哭一阵,但将死者的尸首抬到森林之后,便很快从悲痛中恢复过来。该吃还吃,该跳还跳,生活又正常地进行下去。秦兆丰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改变她们的生活现状。
但读了许多年书本的他,又惟恐举止不当引起众怒,连自己最后藏身的这块地方也失去。他清楚地知道,习以为常的规则是很难打破的。虽然这些蛮民时至今日还象崇拜天神似的对他顶礼膜拜。
他现在最渴盼的是,玛雅能给他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能让他在这孤寂的不知所名的地方有点感情的依恋和慰藉。他已在洞外的一块草地悄悄地把棉籽种了下去。他在乡下生活的时候,对种植耕耘的农活也一无所知。
他的童年和少年时期,一直在啃书本,在严厉的私塾教师的训斥下,昏头昏脑地啃那些四书五经。所以,他对种下的棉籽,事实上也只存侥幸。他想象着有一天,能手牵着穿着棉衣的儿子或女儿,给他讲那不知丢失在哪里的文明生活。
他已无可奈何的适应了这里荷茹毛饮血啃食肉类的生活,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尊仰和崇拜,但他的心却永远地留在那失去的世界。
玛莉一路打着哈欠回来了。她走了几个时辰,秦兆丰已经不记得,无边无际的遐想和来自心底的忧伤已使他忘记了时间。猛然看见玛莉屈腰进来,他吃了一惊,马上站了起来,但他忘记这里不是他原先住着的山洞,头撞在坚硬的石檐上,脑袋上碰出了血,昏昏沉沉地支持不住,他就势倒在地上。
玛莉的山洞只有一张薄薄的羊皮,躺在上面袼得骨头都疼。玛莉也大惊失色,扑在他的身上,咿咿噜噜地喊叫起来,后来才想起新学到的语言,她不无关切地轻声问他,疼吗?疼吗?秦兆丰沉重地点点头。
他伸出一只手在头部摸了一下,那儿出了血,幸好血流得不多。"玛雅怎么了?"他问。"她已经睡着"。玛莉回答道。秦兆丰吃力地想坐起来,玛莉仍轻抚着他的头部,示意他再休息一会。玛莉出去很快又回来了。
她又点了一支火把插在石缝里,顿时室内光芒四射。玛莉又克制不住地打了一下长长哈欠,接着又难为情地"嘻嘻"笑了几声。他俩四目相望,竟都有了几分羞涩。满脸红晕的玛莉在火光下别有一副特别的韵味,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烁着质朴的无邪的调皮。
秦兆丰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他以为玛莉会抽回去,给他难堪,但是玛莉却出人意料攥紧了,往自己身边拽。秦兆丰顿时腾起一股强烈的欲火,不假思索地扑在她的身上,玛莉没有扭捏,就势倒在地上,然后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身。
他以后想,这个情窦初开的女子一定是尝试过男欢女爱的甘汁而难以自禁。他们很快****在一起,玛莉兴奋的不加克制地大声呻吟起来,并且迎合他的撞击,弄得他几乎不能自抑,很短的时间便泄得一塌糊涂。
玛莉却仍处在亢奋之中,她不无尤怨地用眼睛瞪着他,揶揄地,你是天神,怎么不中用呀。秦兆丰大为羞惭,满脸腾红,几乎想马上逃走。玛莉欠起身轻轻抚摸着他雪白的胸脯,啧啧地感叹着,"你真白呀"。
秦兆丰这时却愧涩地说不出话来。玛莉的手顺着他的胸脯向下摸去,一直摸到他的下部,秦兆丰很快就冲动得无法抑制,哧哧喘起粗气。玛莉这时也骑在他的身上,上下翻动起来。这个不知羞耻为何物的女子,率真地一边嘻嘻笑着,一边用力撞击着他,使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和惬意。
事罢,秦兆丰紧搂着她,在她耳边低语道:"你今后就是我一个人的。"玛莉起初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仍嘻嘻直笑,直到彻底明白他的要求,一下坐了起来,生气他:"每个女人都有几个自己的男人。"
"我是天神,"秦兆丰厉声道:"你只能属于我!"
玛莉这次伸了一下舌头,恹恹地倒了下去。过一会,她直起身来,嘻皮笑脸地盯着他,"你真是天神?"
"我不是天神是什么"?
玛莉脸色便严肃起来。她眨着大眼睛,费力地思索着。天哪,他不是天神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象一道电光穿过厚厚的洞壁,紧接着便是婴儿的啼哭声。
"玛雅生了。"玛莉什么也没穿就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