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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皇上归天(1)

李通判和夫人翌日到周宗平府上谢罪,柳夫人、徐如烟再次恳请两人原谅周怡斌,此时,周世平已经着手准备在府里开设学堂的事情了。

周世平教训侄儿的事情很快在京城里面传开了,虽然周世平不想这样,可是,他无法堵住众人的嘴。

许多的议论中,叫好的居多,当然,有不以为然的,有反对的,周世平都没有去关注。周世平的主要想法,还是教育好周家的晚辈,至于其他的人,周世平管不到那么多,这种教育的问题上,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周世平亦有考虑,人品是随着世道进化的,若是世道险恶,那么,善良的人便会受欺负,若是世道太平,那么,作恶的人不会有好下场。

周府的学堂很快开课了,先生教得很认真,周家的晚辈足足有20多人,其中,周怡斌、周怡毅的身份最为尊贵,周世平要求男孩女孩都要读书,在大周朝,亦是创举,为此,周世平还和先生好好议论了一番,对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进行了一番争论,当然,周家太显赫了,子女都要读书,老先生认为是有道理的,周世平不这么看,他说,所有的人都是女人生出来的,最早接受的教育,便来自母亲,再说了,孩子小的时候,多和母亲接触,肯定是有好处的,若是这个母亲有文化,懂礼仪,对孩子不是有很好的影响吗。

周世平没有想到,老先生接受了他的观点,竟然在和同僚理论时,将这个观点说出来,让众人无话可说,周世平更没有想到,因为他的坚持,大周开创了女子读书的先例,自此以后,大周的高官和权贵,纷纷将女孩子送到了学堂读书,慢慢的,民间百姓亦接受了这样的观点,让女孩子读书。

周怡斌的变化很大,不知道是板子的作用还是先生的严格要求,周怡斌府试通过了,13岁的年纪,便成为了大周的秀才,先生欣喜若狂,逢人便夸奖周怡斌。13岁的周怡斌,牢牢记住了叔叔周世平的话,在周家的晚辈中,真正成为了楷模。

周宗平回来,知道了所有的经过,感慨万分,他觉得,弟弟周世平能够做到大周朝的尚书令,是有缘由的,周世平的确是周家最为杰出的代表。

日子一日一日平静过下去,周世平和太子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不过,太子表现出来的气质令周世平担心,太子姬仁皝禀性善良,可偏于柔弱,许多的决定中,透露出贵妃娘娘李婉的影子,有时候,周世平甚至想到了武则天。

周世平对女人没有偏见,武则天当皇帝,做得并不差,虽然任用酷吏名声不好,不过社会经济还是往前发展,加之武则天任用狄仁杰、张柬之等忠良大臣,国家的实力还是节节攀升的。不过,周世平明白,处于如今的时代,女人当皇帝是不现实的,李婉若真的做了皇帝,那么,所有偏向于姬家的大臣,都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为了自身的命运,为了家族的利益,周世平不会允许李婉控制朝政。

转眼到了8月,皇上依旧在外巡视,不过,按照时间安排,皇上还有2个月便要返回京城了,从睿亲王的来信中,周世平知晓,皇上心情愉快,甚至有些流连忘返。也难怪,皇上打出生起,便生活在皇宫大院中,根本没有出过门,多年和世家博弈,励精图治,统一中原,如今出巡,看着自身统治的地方,当然高兴了。

粮食要收割了,尚书省发出了告示,严令各省官吏一定要高度重视,今年是大周统一中原之后,第一次的收获粮食,南方许多地方已经收割完毕,准备着种植二季稻了,从南方各省上奏的情况看,粮食获得了丰收。

事情总在不经意间发生着变化。

坤元21年9月10日,周世平接到睿亲王急信:皇上龙体欠安,情况很不好。

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皇上突发重病,口不能言,御辇已经在往京城赶了,一路上,睿亲王严密封锁消息,不让皇上病重的消息传出去,以免引起混乱。

周世平不知道是悲是喜,皇上器重他,很多事情都是依靠他,在皇上身边的几年,周世平从未得到过猜忌,让他能够很顺利施政,当然,周世平亦是忠心耿耿。现在,皇上重病,依照睿亲王信中描述的情况看,皇上应该是突发脑溢血,这种疾病,如今是无法治疗的,而且,皇上还在急着赶回京城,沿途的颠簸,周世平担心,皇上能不能够撑回京城。

9月20日,皇上的御辇返回京城。

皇上病重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想要完全封锁消息是办不到的,这么长的日子,皇上一直没有露面,早就有人猜忌了。

9月21日,早朝时,太子姬仁皝亲口说出了皇上龙体欠安的消息。

9月20日夜,周世平见到了皇上。

皇上已经处于重度昏迷之中,太医战战兢兢,什么话都不敢说,皇上身边的人不多,除了皇后娘娘,便是睿亲王了。

看见周世平进来,睿亲王暗暗点头,周世平赶忙上前,跪拜皇上、皇后娘娘和睿亲王,所有人脸色都很沉重,不过,周世平的心里更沉重,为什么太子没有守候在皇上身边,为什么后宫中,仅仅皇后娘娘一人守候在皇上身边。

看皇上的模样,肯定是不行了,人死之前,总是会回光返照的,皇上归天之前,一定会有重要的政治遗言,周世平很不理解,不过,有睿亲王在皇上的身边,周世平略为安心。

皇上根本不能说话,周世平在皇上身边呆了接近半个时辰,皇上一动不动,什么反应都没有,周世平无奈,怏怏离开了皇宫。

周世平没有直接回府,直接到了岳丈大人睿亲王的府上,他心中困惑太多,很多的问题没有弄清楚,要知道,皇上之安危,牵涉刚刚统一中原的大周国将来之前途,皇上若是神志清醒,一定会好好安排后事,可是,如今皇上的情形,怕是很难了。

后宫中的争斗,周世平是知晓的,历朝历代都是如此,皇宫中的那把宝座,皇上所有的儿子都想坐,遗憾的是,只有一个成功者。如今,皇上已经立了太子,按说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周世平总感觉有些不安心,为什么会这样,他亦说不清楚。

子时,睿亲王回府了,仿佛知晓女婿会到府上,睿亲王直接到了书房。

“世平,你听老夫说,皇上发病突然,什么话语都没有留下,今日回到京城,皇后娘娘便一直守候在皇上身边,起居舍人和中书舍人更是寸步不离,老夫知晓你的想法,一定是担心皇上突然离去,来不及安排身后的事宜,世平,老夫和你一样,亦是担心这样的事情,如今,皇上身边只有皇后娘娘,老夫很是担心啊,可是,老夫没有留在宫中的理由,今日能够留到子时回来,已经很不错了,皇宫深似海,后宫的娘娘,互不买账,皇上身体一向不错,这次忽发重病,老夫和众人都没有料到啊。”

“岳丈大人,皇上身边的起居舍人和中书舍人是谁安排的?”

“这个,是中书省和门下省安排的,怎么,世平,你不知道吗?”

“岳丈大人,事情有些蹊跷,世平并不知晓安排起居舍人和中书舍人之事情,皇上如此病重,随时可能不测,世平以为,太子殿下和中书、门下、尚书三省的主要长官不能离开皇上身边,随时要听诏,可是,皇上今日回京,世平身为尚书令,没有看见这样的安排,岳丈大人,您知晓这是谁的安排吗?”

姬绍睿脸色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话。

“世平,一切都是皇后娘娘安排的,老夫都没有能够插上嘴说话,世平,依照我大周律,皇上病重,若是没有留下话语,太子殿下和皇后娘娘共同负责,太子殿下主外,皇后娘娘主内,所以,皇后娘娘有权这么做。”

“岳丈大人,这怎么可以啊。”

“世平,不要说了,老夫都知晓,事情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就是到了那一步,老夫不相信,几个女人,就可以翻天了。”

周世平离开了亲王府,不过他极其郁闷,睿亲王太自信了,殊不知,权力博弈中,步步都要万分小心,一着不慎满盘皆输,皇后和贵妃娘娘李婉不和,后宫皆知,这个时候,皇后娘娘若是横下一条心,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21日,太子主持早朝,宣布皇上身体有恙,当日停了早朝,所有大臣为皇上祈福,太子直接去了城外的太清寺,在太清寺为皇上祈求佛祖保佑。太子临行前,告知周世平,这次他到太清寺,是遵照皇后娘娘之吩咐,为皇上祈福,前后要15日的时间。

周世平大怒,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皇上病重,太子主持朝政,如今这样的关键时刻,正是需要太子稳住朝廷,而且,周世平预计,皇上的身体,撑不过15日。这样的时刻,将太子远远支开,难道皇后娘娘有什么想法吗。

周世平不能公开说皇后娘娘做的不对,自古以来,皇家讲究孝道,父皇身体有恙,做儿子的、特别是太子,当然要为皇上祈福,这样安排,谁都说不出话来。周世平不相信皇后娘娘一个女人能够想出这样的主意来,皇后娘娘身后一定有人。

周世平不安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他不能等下去,如今,朝廷之中,除了他周世平,无人能够站出来支持太子,皇后娘娘身后之人,周世平怀疑就是那几个人,因为那些大臣,不支持当今的太子。

22日,周世平没有上朝,他直接到了都督府。

“世平,你到都督府有什么事情吗?”

“大都督,世平的确有事情,不过,世平想单独和大都督说。”

进入密室之后,周世平不等睿亲王开口,便直接说出了要求。

“岳丈大人,世平要统领京城外的10万龙武军,值此非常时刻,世平要绝对的领兵权。”

“世平,你疯了,皇上只是病重,若是皇上身体好了,你怎么解释?”

“岳丈大人,皇上痊愈了,这些事情自然由世平去解释,不过,如今形势紧急,世平顾不了那么多了,世平必须手握军队,才能够保持京城之安稳,否则,事情发生了,世平后悔莫及。”

“世平,究竟出什么事情了?”

“岳丈大人,太子殿下去太清寺祈福,需要15日,而且,这是皇后娘娘的安排。”

“你说什么,皇后娘娘疯了吗,这样的关键时刻,居然要太子在太清寺呆上15日,朝廷怎么办,皇上若是有交代怎么办?”

“岳丈大人,世平希望没有事情,可是,世平预感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故世平请求岳丈大人授予世平兵符,世平早些做好准备。”

“好,世平,事已至此,老夫支持你,有什么变故,老夫一力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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