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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去年今日共君邈(1)

雷声轰鸣之际,雨水哗哗冲洗,将尽数的泥泞尽皆刷去。当空一道道闪电,将四周照得格外明亮。

雨声中隐约可以听到有东西在移动的声音,可是因为夜里太黑,又下着大雨的缘故,苏鹔分不出是什么,只好小心的低声唤着:“叔叔,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而那声响依旧一点点的朝着苏鹔靠近,苏鹔的身子开始有些颤抖了。此刻她好生希望忧若羽在身旁,忧若羽在身旁无论在多么凶险的处境,她都觉得很安全,可是现在忧若羽不在自己身边了,她开始有些害怕了。

“叔叔”苏鹔的声音越来越小了,就连她自己也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可是那朝着自己而来的声响却越来越近,它每挪动一分,苏鹔的心就会不自然的揪动一下。

突然天尽头,一道惨白的闪电划破了天际,苏鹔看清楚了正在靠近自己的是什么东西,此刻苏鹔冷汗涔涔,如坠深渊之感。

而眼前那靠近自己的东西,身长两丈,体态厚实,但走起路来却好似人一般灵活轻便,完全与之这厚实的身体不相称。再者其有六肢,两肢落地应该是腿没错,而另外四肢一对是从腰间生出的,另一对则是从应该是在臂膀处生出的。

而它又有三头,左边是蛇头,右边则是狼头,当苏鹔的视线刚一触及到它中间那个头的时候,浑身竟像触电一般,顿时瘫坐在地上,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口中下意识的念叨着:“叔叔。”

这三头怪物正一点点的朝着苏鹔走来,天空之中又被漫天的大雨所席卷吞没,这空气之中没有温度,没有一丝的光亮。

苏鹔感觉自己的整个身子在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脑子里面有意识却做不出任何的动作,大雨中,只听到苏鹔的满是痛苦的呼唤声,“叔叔,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是苏鹔呀!我是叔叔的小公主,苏鹔”

那个三头怪物哪里听得苏鹔这些话,正一寸寸的朝着苏鹔走来,现在距离苏鹔已经不到三丈了,苏鹔望着这个三头怪物最中间的那个头,心一寸寸的在一点点碎裂开来,因为最中间的那个头不是别人,而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忧若羽!

天无色,雨绵绸,空中闪电交加,雷声轰隆,风雨越发猛烈起来。那三头怪物竟在原地停了下来,站在对面注视着苏鹔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叔叔,真的是你吗?我是苏鹔!”苏鹔见这三头怪物,好像认识自己,心下一急,连忙问道。

“呜、呜。”可奇怪的是那三头怪物好似应和似的,低鸣了两声。苏鹔先是身子一颤,而后试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屡试屡败,最终还是没能够站起来。

苏鹔闭上眼睛使劲的摇着头,希望眼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可是一睁开眼睛一切还是照旧,眼前还有站着一个三头怪物,而三头最中间的那个就是忧若羽的脑袋。此刻苏鹔的的眼睛里流出来的已经不再是泪,而是血与泪的结合体,对于眼前的一切她能够做得只有无至尽的心碎。

天际之间突然一道耀眼的强光闪过,好像将所有的光线这一刻都收敛其中,似乎整个世界除了这道极光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光线了。

激光一闪即过,天空在这一刻又恢复到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气息,好像整个世界什么东西都没有,有得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死亡气息。

苏鹔只感觉自己喉咙一阵难受,用她那冰冷的手指握着嘴,哇的一下将喉咙里的东西吐了出来,这才好了些,放到眼前一看,竟然全是鲜血。这时小腹处传来了一阵刀刮火燎一般的疼痛,苏鹔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玉指所到之处竟是一道很长的口子,苏鹔不禁痴笑起来,低声惆怅,“叔叔,苏鹔怕是不能在苏鹔叔叔身边陪着叔叔了,如果有来生苏鹔还会一直陪到叔叔身边。”

苏鹔的眼睛开始有些模糊了,意识也开始一点点的淡薄,可她依旧紧咬着贝齿,双眼倔强的望着那个三头怪物。

没多久,苏鹔的眼睛自然的合上了,她唯一能够感觉得到的只有自己的身体,正被人提拎着,走了几步就被放下了。

这时她可以感觉到有很刺眼的光线,可是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也动弹不得分毫。

“巫王你真够卑鄙的,做一国之主做到你这份上的,也真是奇迹了。”

这不是忧若羽的声音吗?可是他不已经化做那三头怪物了吗?只见忧若羽一身泞泥的站在距离三头怪物还有五丈的距离。

“哈哈哈,你不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我这样做可以让她们以为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在伤害她们,这种感情难道不好吗?让她们可以怀恨离去,就像本王的巫后一样,那般心有不甘的离去”

忧若羽一时间竟然对巫王没有了怨恨,兴许是因为他在巫王看到了自己以前的影子,“你这又是何苦呢?纵使你灭了天下,巫后依旧不会再回来了,那又何必抱憾终生呢?巫后最大的心愿并非你为了她报复全天下,而是想让你好生对待南诏的百姓。可是你呢?为了报仇弄得自己人非人妖非妖,这又何苦呢?”

三头巫王,愤怒的抬脚一跺,山地也为之一震,手指忧若羽怒喝着:“你算什么东西敢与本王谈论感情,巫后若一直在本王身边,别说南诏国,就连那中原之地本王也不稀罕。若不是你的出现巫后怎么会离开本王!本王要将你们统统杀光”说话之间三头巫王已经朝着忧若羽一路狂奔而来。

忧若羽一阵苦苦的摇头,朝苏鹔、郁蕊方向望去,她们都伤得不轻,若是不加以包扎只怕撑不了多长时间,可是眼下这三头巫王已然来到,随即怒喝一声,“你若要杀我为巫后报仇,我定不还手,可是你得先容我给苏鹔她们三人包扎伤口,放她们离去。你也失去过最重要的人,也应该体会得到这其中的心情。巫后是因我而死,我命自当还上,此事与她们三人无干,我只愿你还依旧是南诏国主的份上放过她们。”

突然一阵黑风,忧若羽被弄得眼睛都睁不开,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被眼前的情况惊煞住了。那三头巫王非但没有放过苏鹔、郁蕊、苏靖蓉三人,反将三人抓了起来。

三头巫王突然来这手,忧若羽真是有些吃诧不已,语气之中一时间也失了底气,“这是同她们无干,我求求你放过她们好吗?你要报复的人是我,不是她们!”

“呵呵,想不到忧若羽也会求人。好,本王答应你放过她们,不过她们其中只有一个可以活下来!你自己选吧!”三头巫王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喷起火来。

“不行,我要她们三个都好好的活着!”忧若羽哪里容得他这般执人命于儿戏,可是却又不敢发怒,身怕激怒了这三头巫王伤及到苏鹔她们。

“你再跟本王讲条件,你们四个人都得死!”三头巫王一怒将苏鹔三人一把举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动作大的缘故,苏鹔、郁蕊、苏靖蓉三人从昏迷中清醒了过来。

三人见自己被高举在半空之中,不禁都乱动起来,可是那三头巫王倒不以为然,怒斥着忧若羽,吐道:“本王数三下,如果你再不选那半望就让她们三人一并上西天!”

“一”

“二”

“苏鹔愿意一死!让郁蕊和蓉姐姐好生活下去。”苏鹔双眸含珠的望着忧若羽,好似最后的告别。

“巫后是因我而死,我愿意一死,换她们活下去!”苏靖蓉冰冷的表情,一时间挣得通红,竟显得无比的娇媚迷人。

“蕊儿虽然离不开爹爹,但是蕊儿知道爹爹最关心的是苏鹔姐姐,再者蕊儿有一个好爹爹已经很开心了,嘻嘻。所以就让蕊儿做一次决定吧!”郁蕊虽然脸上是笑的,可是忧若羽看得出郁蕊内心的痛苦,他使劲的摇着头,疾呼着:“我求求你放过她们吧!”

“三”当三头巫王数到三的时候,忧若羽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三头巫王被这一景况着实惊煞不少,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在刑场不惧生死的汉子,此刻竟然为了三个女人跪在自己的面前。正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忧若羽从未给任何人下跪过,就连皇帝也一样,现在为了苏鹔、郁蕊、苏靖蓉三人,竟然跪在一个妖魔面前。

“本王最后再问你一次,让谁活下来!”

忧若羽痴笑起来,那一刻大雨滂沱,天色无光,万物具静。

“你为何发笑?若是在这般疯癫,本王叫你们全部都死!”三头巫王被忧若羽这突如其来发笑弄动有几分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我笑你痴,我笑你终究还是个俗人!”

“说本王是俗人!那你呢你为了三个女人下跪,你就不是俗人了”

忧若羽的这些话反倒叫三头巫王有几分迷糊了。

“我是俗人,可是却比我还要俗气百倍。”

三头巫王张大了他那恶心的大张,呼啸起来,“说!你给本王说清楚,本王为何是俗人!”

“想必你也识得一些佛法,岂不闻‘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何以故?须菩提!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而今犯了佛家三毒之戒贪、嗔、痴,又如何不是俗人?”

“佛者?何为佛者?巫后死时佛在何处?菩萨又在何处”

“佛者自当在于心,理于神,你这般贪嗔如何见得佛者?”

“呵呵,可笑,本王现在已经人非人妖非妖,又如何可与佛为故沾边,一切又如何回得了头。”三头巫王下意识的将高举的手垂了下来,苏鹔、郁蕊、苏靖蓉三人这才有了喘息之地,各人脸上也渐渐恢复了血色。

“佛曰世人皆为渡,你又如何不可?你现在既然有心向佛,证明你的本性不坏,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以养自身呢?这时间苦苦纠缠太多,又何苦自寻其恼?”

这一刻,在苏鹔、郁蕊、苏靖蓉三人眼中,忧若羽好似换了个人似的,好像眼前的这个人不在是忧若羽,而应该称是为佛徒才是。

“放本王真的可以放下吗?”三头巫王已扣住将苏鹔三人手都各自松开了,疑惑的望着忧若羽。

忧若羽点了点头,答道:“佛者无界,有心者亦可为佛,无心者形为佛却非佛也!你既已放下,又何苦执着于放与不放呢?佛家所言的放与不放不过出自内心,放既是不放,不放亦是放。菩萨摩诃萨应如是无我相者,既为佛,然必有人相、众生相、寿者相者方为佛者。”

三头巫王点了点头,称是,道:“我明白了,为佛者定要做到洁、定、慧,不知你已经到哪个境界了?”

忧若羽微微的答道:“我现在是无洁、无定、无慧。”

三头巫王簇起眉头,追问道:“佛家三界,你竟然未定其身,又如何看破这时间尘俗的?”

“你可还记得《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经之中佛祖与菩提的对话,‘是故须菩提,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生清净心,不应住色生心,不应住声香味触法生心,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须菩提!譬如有人,身如须弥山王,于意云何?是身为大不?’

须菩提言:‘甚大,世尊!何以故?佛说非身,是名大身。’

‘须菩提!如恒河中所有沙数,如是沙等恒河,于意云何?是诸恒河沙宁为多不?’

须菩提言:‘甚多,世尊!但诸恒河尚多无数,何况其沙!’正是有心不若无心,无心亦或有心。”忧若羽此刻完全将三头巫王看做了执友一般,言语之中甚是亲切,好像早已经忘却了之前他们之间曾有过一场血战。

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一直坚持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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