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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长白山之谜(2)

“楛”,木制箭杆;“弩”,石制箭头。楛木是长白山地区特有的一种灌木,质轻且不易变形,材质坚硬,宜做箭杆。而箭头则以黑矅石为镞,这种黑矅石十分坚硬,相传是松脂入水千年所化,大部分出产于松花江中。“楛矢石弩”是生活在长白山的古老部族肃慎氏特制的弓箭,他们与汉时的挹娄人,魏晋时的勿吉人,隋唐时的靺鞨人,乃至辽、宋、元、明时的女真人,都是一脉相传的。肃慎人的生产活动主要以渔猎采撷为主,著名的“楛矢石弩”就是肃慎人普遍使用的狩猎工具,并且还作为贡品向中原王朝献礼,周王朝将其命名为“肃慎氏之贡矢”。到汉魏时期,肃慎族被称为挹娄。挹娄人制作的楛矢石弩增强了其杀伤力,他们在继承了以黑矅石为镞,以楛为矢的基础上又在箭镞上施用毒药,以此来增强箭镞的威力。由于狩猎工具先进了,猎获物已有剩余,于是挹娄人很快发展了养殖业,所以文献中有挹娄人“好养猪,吃其肉,衣其皮”的记载。到南北朝时期,挹娄又被称为勿吉。勿吉的社会生产有了进一步发展,狩猎和畜牧业仍然占有重要地位。每年常在七、八月间造毒药,以敷箭镞,射禽兽,中者便死。隋唐时期,勿吉的称谓变成靺鞨。据文献记载,靺鞨分七部,其中粟末部和白山部分布在长白山一带。698年,以大祚荣为代表的粟末靺鞨建立了“震国”,大祚荣自称震国王。713年,大祚荣被唐王朝册封为左骁卫大将军、渤海郡王。渤海国在不断发展过程中,逐渐统一了靺鞨七部,曾号称“海东盛国”,辖地五千里,除现在的东北大部分地区外,还包括俄罗斯的滨海和朝鲜半岛的广大地区。辽金宋元明时期,渤海族(即靺鞨)被称为女真族。907年,契丹族首领耶律阿保机灭掉渤海国,在内蒙古西喇木伦河流域建立契丹国,后改国号为大辽。1115年,女真人首领完颜阿骨打灭掉辽国,在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一带建都,定国号大金。后来,女真到了后金时代,后金的皇太极下令把女真人改成满洲,就叫满族,他们主要生活地还是长白山一带。

这些记载都明确表明女真确实是源于长白山的,所以金极力美化长白山,与清王朝封禁长白山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龙脉宝山,表明自己悠久的历史。

所以清王朝从康熙十六年直至光绪年间,长白山被禁封长达250年。严禁流民入内,特别是严禁汉人流入,为的是保持其“淳朴风俗”、“国语骑射”,以防灭族之险。同时,也是为了控制和垄断长白山丰富的土特产品资源,特别是人参、虎、鹿等名贵药材和珍禽异兽。

◎长白山的奇禽异兽是否真的存在

对长白山的奇异动物的记载始自一个叫刘建封的清朝官员。

1908年5月28日,刘建封来到长白山脚下,他是奉朝廷圣命而来,准备走遍这座神秘的圣灵之山。整个夏季四个多月时间,他都风餐露宿在长白山中,撰写了10万多字的《长白山江岗志略》。刘建封在他的著作中,把长白山描绘成一个遍布奇谜、充满神话的山野,他的记载强烈吸引了后世许多喜好登山探奇的人们。而刘建封关于奇禽异兽的描述更是让人迷惑,长白山中到底有没有这些奇禽异兽?它们是虚无缥缈的传说还是真实的存在?

在刘建封的记载中:长白山有一种长着四个翅膀的鸟,头圆尾细,前面的两个翅膀长,后面的两个翅膀短,淡黄色,外形有点像蝴蝶,叫声像是黄鹂。他还在暖江源看见一只河蛤,像箕一样大,他用枪射击,那只蛤纹丝不动,他就下河捞起来,打开蛤以后得到一个明珠,直径达一寸,更令人惊奇的是,把这颗珠子系在腰上,“尘不能近身”。他在山沟有水的地方发现了一种双脊鱼,紫色没有鱼鳞,背上有双脊,尾巴也有双尖,“味苦不能食”。还有一种飞木,伐木人砍到这种树的时候,“未及砍倒,而木自飞”。还有夜间发光、浮在水面上的星星石,会发光的木头,会发光的蘑菇。人们读到这些记载的时候,都在疑惑:这些奇异的生物在长白山真的存在吗?

不只刘建封记载了长白山的奇异生物,还有《长白风物》也记载,长白县地处长白山南麓,密林中野兽可称“一怪二奇”,猎人曾编出这样的顺口溜:三虎生一豹,三豹生一铥, 三铥生一貅,三貅生一狴犴。铥,似虎非虎,似豹非豹,甩着长尾巴,专由老虎驮在身上去猎食。见到牲口,怪吼几声将其震昏,专吸脑髓。铥生三崽,方产一貅。貅,似虎似豹,头长独角,四蹄生风,快似流星。专用独角豁开兽腹,吞食其五脏。狴犴,乃貅所生。长相似蛇非蛇,似龙非龙,虎头蛇身,通身鳞片,腹下生四爪,比铥、貅还厉害,常吐瘴气害人。明朝嘉靖年间,长白山七道沟的猎手王炮儿猎获一只狴犴,剜下双目,也就是一对夜明珠,交辽东总镇,后装进九龙戏珠玉匣,送京进贡。皇上称赞长白山是:千兽之国、奇兽之苑。那么,这里描述的铥、貅、狴犴三种珍稀动物,是不是真的在长白山里生存过?

有的资料认为,上述动物是传说中的动物,实际不存在。可是老猎手们坚持说,长白山就是有过,祖辈猎人亲眼所见。那么,究竟是有还是没有呢?

近年有人说在长白山的密林里看见长着四只翅膀的四翼鸟,前边两只大,后边两只小,还有一条呈倒梯形的尾巴。其头略小,尖嘴突出,整个身体比喜鹊稍大。

1994年初夏,长白山下一个小镇的居民,在长白山中捉到5条蛇,两条是白色的,三条是黑色的。三条黑蛇都长着四条鸡爪子似的腿,跟传说中的龙近似。据说三条长腿的黑蛇,见到有人来,就四条腿直立,身体离开地面,一步步往前行走。

没有图片,没有实物,所以这些奇异动物到底是不是存在,还是个谜。

◎神炭成山

在长白山南坡的木石河下游,有个山崖叫炭崖,炭崖剖面上裸露出一根根巨大的炭化圆木,横七竖八,形态各异,煞为壮观。据说长久以来当地人就经常用它来做饭和烧烤野兽,称它为“神炭”。

木炭,是硬杂木经过特殊方法烧制而成的,是上好的燃料。只是在长白山发现这么多成山成崖的天然木炭,实在令人费解。这些木炭是谁留下的?难道真的如当地人所说是神仙留下的?

刘建封考察长白山时也提到神炭:在木石河下游,徐棚东南,有炭崖。崖底有很多的木炭,打猎的人经常用这些木炭来烧烤食物,当地的人觉得木炭来自于土里,无法解释,觉得很神奇,所以就称为“神炭”。

据专家考证说,长白山南坡发现的碳化木是1000多年前长白山火山喷发使当地树木燃烧未尽所致:在一次规模较大的火山喷发后,岩浆覆盖了一切生命,这些树木被埋在岩浆下,于瞬间里碳化了,这样就形成了炭崖。那是一个多么可怕的瞬间啊,在毫无知觉的时候,不可抗拒的灾难突然降临,整座森林都被埋在岩浆和火山灰下面,就在一瞬间,生长了百年千年的树木被碳化了。所以留下了成山的天然木炭,原来,这些木炭是火山的手笔。

◎人参传奇

有人说因为火山灰的作用,长白山的人参药效非常奇特,它不仅能延年益寿,甚至还能起死回生、逆转阴阳,改变一个人的命运,因而成为长白山的一个传奇。野生人参的价格和黄金一样昂贵,长白山莽莽苍苍的林海就是这种价比黄金的野生人参的来处。

为了独占长白山人参等奇珍异宝,大清朝廷颁发了严厉的封山禁令,然而封禁之始,闯关破禁之事就时有发生。特别是到了清朝末期,山东一带灾荒严重,百姓无以为生,此时,长白山这个富饶之地就成为了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他们被迫铤而走险,闯关东来到长白山,悄悄进山狩猎、采参,把这里的茫茫林海当做新的归宿和乐土。

据说那一片被叫做“大林海”的长白山原始森林,数百年来早已被数以万计的“放山人”梳理了无数遍,除了树干上没有“放山人”的脚印外,每一寸山地都被搜寻过几千遍了。那神秘缥缈的野生人参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值得那么多的人去寻觅?难道它真的像传说中那样,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据说很多野生人参都非常接近人体的形状,这也是人参之名由来的主要原因。人们把人参称为百草之王,在清朝时期,一株质量上佳的野生人参,价格就已经大大超过了同等重量的黄金。

在过去,每年的七月,是“放山”的日子,“放山”是东北地区对进山采挖野生人参这一行当的称谓,这一行当是因为野生人参而存在的。“放山”有独特的行规,那时因为野生人参的采挖极其艰难。“放山人”在正式采挖人参前都要郑重地祭奠山神。这是一个季节性活动,因为每到农历七月参果红了的时候,“放山人”才容易把它从百草之中辨认出来。

由于当初这是一种秘密的活动,挖人参的全过程都没有一句白话。比如他们把人参称为“棒槌”,把挖人参称为“放山”。“放山”是一种拉网式的找参过程,人参生长于草深林密的地方,植株矮小不易辨认,所以每人手持一根一米五左右的棍子拨草,速度极为缓慢。

传说人参是非常顽皮的精灵,有人寻到人参苗,但挖出来的却是一副空壳,为了防止人参逃脱,放山人必须用红线绳和铜钱系紧参苗,然后用鹿角做的签子一点点地拨土,为的是保证根须的完整。

神话传说人参的寿命可达千年,已晾干的人参泡在酒瓶子里仍然可以发芽,不断地生长。人参具有像人一样的家庭甚至家族,它们相互支持共同抵御严酷的自然环境。

与采参活动相关的还有一种鸟叫人参鸟,俗称棒槌鸟,是放山采参人崇敬的鸟。众口一词的说法是:哪里有人参鸟叫,哪里就有人参。传说许多挖参人在长白山循着人参鸟的叫声而采挖到人参发了财。可是人参鸟长什么样?它的叫声是什么样?很难有人能准确回答。

人参到底有多神奇,只有少数人知道,而关于人参的真正秘密就只有更少的人知道。

◎乘槎河的秘密

长白山天池北侧的龙门峰与天豁峰之间流淌着的就是乘槎河,“乘槎”,就是乘木排上天,人们说它能通天,所以又叫它通天河。乘槎河已经存在很久了,但是乘槎河这个名字是清朝官员刘建封起的。

乘槎河是目前世界上最短的河流之一,也是世界上最高的河流之一。天池北侧龙门峰与天豁峰之间的缺口——闼门,是天池的出水口。天池水由闼门溢出流经牛郎渡,形成南北走向的河谷,全长1250米,是连接天池与长白山瀑布的白色纽带,这就是乘槎河。乘槎河从长白山天池流出,轰然从悬崖峭壁上飞流直下,冲向深深的谷底,形成雷霆万钧、轰鸣十里、虹霓霞雾的长白山瀑布,形成了滋养万物的图们江、松花江和鸭绿江。

关于乘槎河,有一段不寻常的传说。相传古时候,在天池龙宫里住着五条蛟龙,是天池龙王的五个太子。它们个个鳞光闪闪,条条都能呼风唤雨。一年春天,当百花盛开的时候,这五个兄弟偷偷跃出湖面。啊!不看则已,一看这如画美景,又索性腾云驾雾,飞到白云峰上。在它们飞过的地方,留下五道深深的坡口。春光虽好,却不能久留,老大领着四兄弟返回龙宫。唯有三太子迷恋人间春色,决心不返回龙宫。于是它在半途偷偷离开四兄弟狂奔而去,只听轰隆一声,两峰豁开,一道闪光向西北方向飞去,踏出一道深深的峡谷,池水流出,波光闪闪,这就是乘槎河。

古人相信逆河而行,可以到达天上。传说张骞奉汉武帝之命,出使大月氏等国,并探索黄河源头。他(从黄河)乘槎(坐船)逆水上行一月多,到了一个地方,只见城郭繁华如内地州府,见一女子在室内织布,又见她的丈夫牵牛在河边饮水。张骞在河边拾了两块石头,回来拿给博学家东方朔辨认,东方朔一看,大吃一惊说,这是天上织女的织机石呀!才知道他到过的地方是天上,见过的人就是牛郎和织女。

所以古人认为从乘槎河逆河而行,也可以到达天上,天上的神仙也会通过乘槎河来到人间。传说在长白山的长白瀑布,可以看见头梳发髻、肩披白发的“长白仙人”,随着风向和水气,白发左右飘荡,面朝西北方向凝视,若有所思。早年长白山猎户,曾看见河边有一独木舟,横于东岸。清末安图知县刘建封考察长白山,寻找松花江的源头时,也见到河上斜斜地放置着一根粗大的圆木,不像是船,但是此处树木不生,人迹罕至,木头神奇地出现,他在感叹之余更觉惊奇,于是把这里命名为乘槎河。

其实,乘槎河的成因是由于天池北侧的大断裂切割了岩层,而使得天池在龙门峰和天豁峰之间产生了一个缺口,天池水便由二三十米宽的闼门溢出,并沿着断裂带向外流动,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条天然的河道。由于源源流淌的乘槎河水无休无止地对河道进行冲刷、侵蚀和下切,所以河道不断扩大、加深而形成深深的沟谷。

可是在如此人迹罕至的地方,猎户看见的独木舟,刘建封看见的神奇木头又是怎么回事呢?这是长白山的奇谜之一,至今还没有人能够解答。

长白山伟岸高大,屹立在广阔的熔岩台地上。山顶的群峰间湖平如镜,山下林荫树密,鸟语花香,在浓密的原始森林里,万物呈现出一派生机。然而,在长白山周围分布着100多座火山,在海拔两千多米的山上,有多处温泉不断从地下溢出,这些都是火山的遗存和痕迹。长白山的独特魅力正是来自于火山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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