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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幽默的老友相见

1.五一节前夕,终于有了一个让我惊喜的消息——西风给我打电话了。高中毕业以后我们就没有联系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了我的手机号码,我一看手机,感觉甚是陌生,本来不想接的,但是一看是家乡的号码,好歹也是个老乡。

“是汉卿吗?”

“喂,谁呀?”

“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我仔细一听,这个声音果然很熟,但是一时竟然想不起来是谁。沉默了一会儿,那人叹了一口气道:“宋汉卿,我是西风!”我的天!怎么是西风!这一个电话带给我的惊喜绝不亚于UFO造访地球。

“你他妈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

“你都成大作家了,我哪里还能常和你联系?你小子回来的时候,也没想到和我联系?要不是你老爸告诉我,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听说你现在在造纸厂工作?”

“专科毕业后就来了,和李婉晴在一起。”

“你们俩还有联系?”

“你说呢?”

“我哪知道,不过看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谁跟你一定没有好结果。”

“错!大错特错!我告诉你,我和李婉晴订婚了!”

“你怎么不说你们两个结婚了?”

“真的!——对了,五一节你回来吗?”

“不回去。”

“那正好,我想带着李婉晴去北京,能住在你们学校吗?”

“德行!我哪能让铁哥们儿住在宿舍?”

“不住宿舍住哪里?你总不能让我们这对新婚夫妇住在大街上吧?”

“我在北京租了一套房!”

“你是不是发财了?”

“没有,只是出了两本书。”

“去的时候,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比如说家乡特产什么的。”

“不用。”

五一,西风带着李婉晴来到了北京,我看到他们真有一点儿不敢认了。不过西风越来越有风度了,虽然算不上一个帅哥,也算得上一个猛男。李婉晴变化甚大,脸上抹红涂绿的,就像一个妓女似的,也不知道西风看上她哪一点了。虽然如此,我还是口是心非地说:“看来你们俩真的是男才女貌!不错,高中时你们没有白逃课!”

西风还开玩笑说:“逃课是没有白逃,只是把你这个大作家给冷落了!这不,我们逃到你这儿了!”

由于坐了一夜的火车,两个人的眼睛都像一对大红灯笼似的。来到住处后,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进卧室里睡觉了。

晚上,我把慧子、王婉妹和李嘉丽都叫到了住处,见一见老同学。慧子本来不打算来的,西风在电话里臭骂了她一顿后,她才勉强答应了。王婉妹更是出乎我的意料,竟然带着王晓春来了。而且还郑重其事地给西风介绍道:“这是我的男朋友王晓春。”

西风吓了一跳,抬起头愣呆呆地瞅了瞅王晓春,又瞅了瞅我,竟然说不出话来了。其实我也能够理解,怎么说,王婉妹也是他中学时代的初恋对象——虽然从来没有表白过。

大家聚在一起,自然心情舒畅。尤其是西风,不但喝得酩酊大醉,而且差一点儿没在饭店里睡到天黑。王婉妹也喝了许多酒,开始的时候,她推辞说自己不会喝酒,于是西风给她倒的红酒,她全都倒给了王晓春,可后来她见李婉晴的酒量不一般,于是就不让王晓春替了。这一不让替不要紧,我们每碰一个,她就跟一个,我们这才知道,王婉妹原来是海量。

于是,西风把果汁全都收了起来,就连慧子和李嘉丽的杯子也全都被倒上了红酒。开始李嘉丽不愿意喝,可是王婉妹却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喝,为什么不喝?等你成了大腕以后,想这么喝酒的时间可就少喽!”

一边说着,王婉妹一边端起一杯红酒,递到李嘉丽的面前道:“来,为了将来的大明星,我们俩喝一个!”

李嘉丽只好喝下去。

慧子开始也不愿意喝,说明天上午有课。王婉妹刚刚与李嘉丽喝完一杯就转过身来把慧子面前的酒杯端了起来:“你不喝不行!汉卿说,在咱们一中,四个校花,你是第一,还被尊称为‘梅花A’!你不喝酒,就是看不起我!”

“不是的,我真的不会喝酒!”慧子说。

“不会喝?喝了以后你就会喝了!”王婉妹一边催促着,一边说道。

李嘉丽也在一旁劝慧子,慧子抵挡不过,只好抿了一口。

酒过三巡,西风突然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就跟着他走了出来。我们两个来到卫生间里,西风就问我:“你认识王晓春吗?”

“不认识。”

“王婉妹找谁不成,偏偏找了一个娘娘腔。老子见了就有气,过一会儿,我们俩轮流跟他喝,不把他喝趴下谁也不准撤!”

“行!”

当我们回到包厢以后,西风就笑呵呵地对王晓春说:“来,咱们初次见面,先干六个!”

“六个?”王晓春吓了一跳,因为他看到西风已经给他倒了满满一酒杯红酒。

“怎么?你不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慢慢喝!我看先喝三个!”

“什么?你对朋友就是三心二意?”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我们就喝六个——六六大顺!”

王晓春自然挨不过,只好直着脖子跟西风喝了满满六大杯红酒。

六杯酒刚刚喝下,王晓春就烧得满脸通红,由于西风催得急,喝得又快,王晓春坐在那里直伸舌头。这时我又端过一杯酒对他说道:“来,我们也喝六个!”

王晓春吓得急忙站了起来,一边用手挡着我的胳膊一边焦急地说:“不不不!咱们喝一个——一心一意!”

“别跟我一本正经的,刚才你和西风干了六个,只和我干一个?再怎么说,我们之前也见过面不是?你想把我们俩以前的友谊一笔勾销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能再喝了!就喝一个!”

“你看不起我是吗?”我假装生起气来,又瞟了一眼王婉妹,“你看你的男朋友?”

王婉妹自然感觉是脸面扫地,她一瞪王晓春说:“你喝还是不喝?这都是我初中的同学,都快十年的交情了,你知道吗?”

王晓春虽然憋了一肚子气,但是又不好意思发作,尤其是在王婉妹的面前,两个人正处在初恋阶段,怎么也不能丢人不是。于是他转过头来,满脸通红地说:“那……那我们喝两个……两全其美行不?”

“不行!”我还没有回答,王婉妹就喝道:“跟宋汉卿喝,他说喝几个就喝几个!喝不了,我替你!”

王晓春一看不喝不成了,于是就一咬牙和我喝了起来。

又是六杯下肚,王晓春就坐立不安了。一会儿晃一下脑袋,一会儿瞅瞅李嘉丽,一会儿瞅瞅李婉晴,似乎一个也不认识似的。这可把王婉妹气得不轻,她不时地用手拽拽王晓春的衣服,每当这时王晓春就嘿嘿一笑说:“喝多了,真的喝多了!”

我和西风都说:“不多,不多,待会儿我们两个再喝六个!”

“不行,不行,我先去一下洗手间!”

王晓春刚走出包厢,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那天,慧子也喝了不少,我本打算送她去北大的,但是李嘉丽和李婉晴都喝多了,西风也喝得不少,就我和慧子还算比较清醒。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慧子自己打车回学校了,本来她是要坐公交车的,我冲她一笑说:“这个时候哪还有公交车啊?”慧子这才打了一辆出租车。

送走慧子,我再回到包厢,只有西风还直着身子,其他人全都趴在了桌子上。等我把他们叫醒后,王晓春伸出手来端起一杯满满的红酒自言自语道:“这水怎么是红色的?”

西风仔细瞅了一眼幸灾乐祸地说:“笨蛋,那是红茶你知道吗?”

“噢,是红茶呀!”说着,就咕咚咕咚把红酒喝了下去。当他把酒喝完之后,突然感觉不对,瞥了一眼西风说:“这茶怎么还有一些凉啊?”

“那是冰红茶!”

“冰红茶?”这时,旁边的王婉妹突然转过头来,“哪里有冰红茶我也喝一杯。”

王晓春从桌子上给她端起了一杯红酒,我生怕王婉妹喝下去了,就急忙过去抓住了王婉妹的胳膊:“你喝醉了,就别喝红茶了,来,我给你倒一杯矿泉水。”

谁知,王婉妹一用力把我的手甩开了,并且任性地说:“我就想喝冰红茶!”

说着,就把红酒向自己的嘴里倒,刚喝了一口她就瞪起了眼睛,把杯子里的红酒泼到了王晓春的脸上,然后气呼呼地说:“这哪里是冰红茶,这分明是红酒!你骗我是不?”

2.西风在北京待了五天,我陪着他玩了五天。其实哪里是陪,整个一个导游——导游还进景点讲解呢,这个抠门的西风竟然不给我买门票。就拿第一天来说吧,游完天安门广场,我们来到故宫。还没有走到售票处,他就问我:“你去过故宫吗?”

“来过好几次了。”我回答说。

“那我就不给你买票了。”就急急忙忙跑向售票处。

来到门口,西风跑到售票处就又折返回来,一脸无奈地对我说:“汉卿,你带钱了吗?我没有想到这里的门票这么贵,带的钱不够,你能借给我一点儿吗?”

这哪里是借,分明是抢啊!我十分清楚地知道,只要我借出去的钱,就是一个子也不可能回来。于是我就非常大方地说:“你说什么?这么好的哥们儿,怎么还说借?”说着,我就走到售票处买了三张门票。

当天玩得非常痛快,我生怕第二天,西风说带的钱不够,于是就让他们自己去颐和园。因为在小区门口就有直达颐和园的公交车,即使打车也不过十多块钱。但是西风却是不答应了,他一脸委屈地说:“你小子出了几本书,牛了是不?看不起老同学了是不?”

我一看西风真的生气了,急忙嘿嘿一笑解释说:“你们二人,我当灯泡多不好意思。”

西风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对我说:“你不知道,越是有灯泡,照得就越亮,我们就越有精神亲嘴!”

我差一点儿没有吐出来。

这一天,也不知道是西风大发慈悲,还是良心发现,去的时候自己坐在了出租车的副驾驶座上。我一看,这下有门了,准是西风埋单。

可是到了颐和园之后,他就先下车了,并且回过头来对我说:“我先去买票!”于是就把我和李婉晴甩在了车上。我一看,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付账了。同时心里还自我安慰道:“不管怎么说,西风知道买票了。”

当我和李婉晴下车后,我们就到处找西风,本来以为他在售票处排队,可是我们围着人群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的身影。李婉晴急得直跺脚,于是我就拿出手机,给西风打电话,可气的是,手机接通以后,仅仅响了两下就被西风挂断了。

我以为是信号不好,于是接着又打。可是就在此时,西风却从我们背后跑了过来。他一边跑着一边还大声冲我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我顺着声音,转过头来一看,西风拿着三瓶矿泉水跑了过来。

李婉晴一看西风就囔囔道:“你上哪去了?”

西风嘿嘿一笑说:“我没有找到售票处,就去买了几瓶矿泉水。”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过头来埋怨我说:“你也真是的,也不告诉我售票处在哪里?”

我有心说:“你的两只大眼睛都长在屁股眼儿上了?”但是又不想伤了和气,于是我瞪了他一眼,就转过头向售票处走去。

当我排了半个小时的队伍,把票买回来之后,西风乐呵呵地对我说:“谢谢你了,你真够哥们儿!来,奖励你一瓶矿泉水!”

谁稀罕!

3.此后,不管是车票还是门票都是我付账,虽然我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又不好表现出来。最可气的是临走时还要去火车站买票。

那天正巧路过北京站。西风说:“汉卿,你说我们是买硬座还是卧铺?”

我说:“你们出来干什么来了?”

“休闲,旅游。”

“那不就得了,再说,还有李婉晴嘛,第一次带人家出来玩,打肿脸充胖子也得充啊!”

“可是,汉卿,我带的钱都快花光了,买卧铺票可能不够,你能先借我一点儿吗?”

那个时候,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得,又是我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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