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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之后她挂了电话,硬要给阿婆钱,阿婆不肯要,她们僵持了好久。最后她甩下一句话,我从不会无偿麻烦别人!

阿婆没再说什么,任她把几角零钱留在了桌子上。

我想起小泪离开时穿的那一件果绿色的羽绒服,她一点一点地拍掉车座上的雪,我当时就觉得,她的那一种凛冽的神情,不像是去学校。

她母亲面容阴沉地上楼去了,在楼梯的拐角处,就是小泪从前守望男孩朗生的那个地方,我听见她小声地念叨了一句,作死的贱丫头!

我回头去看她,她疲惫的身影很快消失。小泪身体里的那一种轻灵,应当是她遗传的。

中午的时候小泪没有回家,她的母亲再次下楼,站在门口茫然地望了一阵,然后转身返回二楼。不久缝纫机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时候我正偎在暖气旁跟着阿婆学打毛衣,时不时地望向窗外,看看雪小了一些没有。

阿婆说第一件亲手织的毛线活要送给一个你最在乎的人。我想我的那个人一定是阿婆了。

她却告诉我,我将来会长大,会离开她,会爱上一个男子,与他一生一世。

我突然想起朗生,他也说过要和小泪一生一世的,可是不久他就会离去。大概已经没有什么,再能够长久,再能够不朽了。

阿婆从不肯对我讲以前的事情。我父母的事情,或是她年轻时候的事情,她绝口不提,似乎那一段历史,本就没有发生过。直到她死以后,我才知道,这一个苍瘦的女子,是信基督的,老年后能够给她最深安慰的,只有《圣经》。

那一天我本来已经把关于小泪的事情忘掉,可是当我触到了哪怕一点点关于这个女孩的记忆时,我的和阿婆相守了一天的平静的心就会突然变得跌宕起来。这个小姐姐牵系着我的某一种感受,这种感受,让我在每一个突然想起她的瞬间,剧烈地疼痛。

深夜我被小泪母亲尖锐的喊声、打骂声惊醒,我想小泪应当是回来了。

她绝望地喊出了许多不堪入耳的话,印象深刻的是,她喊小泪是婊子,她说小泪已经开始想男人了。

我无法把这样的一些词和小泪与朗生那一个留在暗夜深处的吻相联系,我觉得他们本来是那样干净,像蝴蝶一样美好。

我听不见小泪的一点辩解声、哭泣声,我偷偷地跑上楼去,推开门往里面看,依然是那一件果色的羽绒服,她甚至还背着书包,辫子更加茸乱,苍凉地挂在脑后。那时我想,她是这样笨的小姐姐,可能是第一次逃课,却被发现了。

我回到卧室里,开着小灯坐在床沿上,楼上撕裂一般的声音依旧刺耳。你太不要脸了。我们这样辛苦地供你,你却谈上了男朋友……你有没有一点良心啊……你滚出去吧,你再别回来了,滚,现在就滚!

接着是小泪软弱的聋子父亲的声音,她这也是第一次,这次就算了吧,况且这么晚了,又下雪,你让孩子去哪啊?

闭嘴,你们两个一般没出息的东西,一般的贱货!她爱滚哪滚哪去,她不是不愿意上学了吗?她不是有男朋友了吗?那就让她把自己卖给人家吧,看看人家要不要她,看看她能卖几个钱!她这辈子就这烂命了,别指望她了,她一辈子都不会翻身了!

后来,在那天夜里,仍旧是我把雪地里的小泪领回家的。我把暖气开到最大,让小泪脱去外衣和我一起睡觉。她颤抖地脱下那条磨得发白的牛仔裤的时候,我才发现在里面她连一条秋裤都没有穿。她的小腿上有一个红肿的破碎的伤口,像是硬物敲击所致,我伸手去摸,她说一点都不疼,已经冰凉地失去知觉了。

夏季里她那两条裸露的玉石一般的腿又出现我的眼前,那时一切还是完好的。我突然觉得这个女孩是这样脆弱,我伸手去揉她的长辫子,我说,小姐姐,这样寒冷的天气,一整天你都跑到哪里去了呢?

刚刚在母亲面前一直有一种绝然而坚韧的表情的小泪,听到我的那句话一下子流出了滚烫的泪水,香果你知道吗?朗生马上就要出国了,今天是我们最后在一起的一天了,他说他不是不再爱我,而是因为距离的遥远我们注定要分离……刚刚在雪地上,我们最后一次亲吻,然后妈妈突然出现,她骂我们两个,她说我是贱货是婊子。她把我拽进了屋子就开始打,朗生追在后面喊我的名字,他还在外面,他一定还在雪地上,但是为什么我刚刚出去的时候没有看见他呢?他肯定在的,香果,帮我出去看看他好吗?你替我告诉他,让他回家,让他放心我好吗?

我站在走廊的窗户旁往外望,除了雪夜一轮皎洁的月亮,宛如宿命不可替代,其余的再没有什么了。我按住小泪的脊背,小姐姐、小姐姐,为什么每次我遇见你的时候,你都在遭遇爱情的沦陷呢?你能不能少付出一点,你付出的那么多,到哪个时候才能全部收回?

我的父母离开我十几年之后,突然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冬天回到了我的身边。那样两张陌生的面庞始终对着我微笑,我看着他们疲惫而坚忍的神情,我想这大概叫作岁月的悲哀。

阿婆说,香果,快喊爸爸妈妈,你等待了那么多年,终于把他们等来了。

我觉得爸爸妈妈这两个词,是如此让我为难,一直不属于的东西,被突然送了过来,伸出手来接受,都是疼痛的一件事情。我看着阿婆期待着望向我的双眼,我知道她是希望我能够同他们好好相处的。我低下头去,轻轻地喊了一声爸爸妈妈。喊的时候,觉得心里的温度还不如阿婆织的那一条格子围巾所能够给予我的多。

这次一同来的,还有我的双胞胎弟弟未安,我觉得他和我不像,他的眼睛很大,有礼貌地和我打招呼,他喊我,小香果姐姐。

原来这么快,我就成为别人的小姐姐了。

爸爸妈妈在城市的中心买了一套大房子,并没有强求我去与他们同住,只是我答应他们周末过去。弟弟转到了我的学校,就在我的邻班,下课的时候常来给我送酸奶。好像一切都是挺好的结果,呵,完满吧,因为中间的破碎全部被省略。

阿婆告诉我,他们能给你安定的生活,你不用像小泪那么努力,也能够跳龙门,也能够做公主。

那个时候我想,我做阿婆一个人的公主就够了,如果做很多人的公主,会很麻烦的。我一直都不喜欢麻烦、复杂、需要费很多脑子、绕很多圈子的事情。

十五岁的时候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成为某个男孩的公主,从来没有,没有奢望过爱情。

朗生离去之后,我所能看见的那个小泪又变回了平静隐忍的女孩,脸上奇异的光彩与心底的疯狂似乎一下子全部消退。阿婆说她的小阁楼上的灯每天都亮到很晚,我想她可能在埋着头演算数学题吧。夜里仍然有她母亲的吵骂声,只是永远都只有那一个女人的声音,她的抱怨与诅咒越来越多,以此为代价的,是她的丈夫和女儿越来越沉默。

我依然经常在钟鼓楼的前面看见小泪清瘦的身影,双眼干涩黯淡,甩着长袖子落寞地走路。我想大概是写题写得眼睛和手臂都疼痛起来了吧。

七月很快到来,小泪高考的那几天,她的母亲没有再踩缝纫机。她一直站在门框边望向远处,我偶尔听见她叹气或者感慨,这可是咱们唯一的出路了啊!也许她心底最深沉也最明亮的那个期望,就是希望她的女儿不要再像她,一生辛劳的命运,都从嫁与了那个软弱无能的男人算起。年轻时也是面容白皙眼神流曳的漂亮女子,喜欢裁剪,以为能够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公主,谁料后来要靠它营生。以为,以为,曾经太多的以为,最终全都破碎在了生活中。

她,还有她的丈夫,我的母亲,还有我的父亲,上一辈人的生活一直不与他们的理想相合,我们了解,只是难以理解。

高考结束之后,小泪揽着我的腰,疲惫得泪流满面,终于结束了,我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了,这样的生活我一天也不能够再继续了!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小姐姐,一切都过去了,你马上要念大学了,你已经跳过龙门了,不要哭,不要哭,小姐姐。

那个假期的一切似乎都是风平浪静的,接着是填志愿,然后高考成绩揭晓,小姐姐考了很高的分数,整个夏季她的母亲都站在院子里不停地笑。阿婆说其实这是很平常的结果,是每个孩子都会得到的结果,只是因为小泪的全家付出得那样艰难,所以才显得格外珍贵。

那一阵子我很少见到小泪,只是在顶层的阁楼里,会时不时地浮现她那张苍白孤独的脸庞。或许到了大学以后,小泪会逐步变得明亮起来,她应当穿洒满阳光的衣裙,应当把脸晒成红润的麦黑的颜色。她身上的那么多伤口,都会慢慢地愈合吧。她的脖颈上朗生留下的蝴蝶吻痕,也会逐渐被别的男孩子的取代吧。

夏天过去的时候,终于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发生了。短短一个月的平静,最终沦陷得天翻地覆。

临近九月,小泪等来了一所经济大学国贸专业的录取通知书。不是,不是,那不是她填报的师范学校的中文系。

她的母亲站在一旁低声地说,将来只有这个专业才好就业,它会让你过上富足的生活,我替你改了志愿。

接下来在小泪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中,她的通知书被自己一并撕得粉碎。那是我第一次听见她那样一种震裂耳膜的尖叫,你毁了我啊……我这辈子已经完了,我再也不会翻身了,我永远走不出这个圈子!我恨你。

她母亲苍凉地靠在楼梯上,身子慢慢地往下滑,她盼了十八年的那张纸在她的面前清晰地碎裂,为什么我想要的结果,你永远不肯接受呢?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流泪,和她夜晚尖锐的吼叫完全不同。平静得没有一点声音。

我问阿婆,是不是有些人永远得不到完满?

她说她也讲不清楚,只是她知道,有些事情抓得太紧,就会流逝得过快。人所能得到的一切,都是有定数的。

高二开始的时候,我们文理分科。弟弟未安一直是理科很好的男孩子,很聪明的一个人,始终看得清来路与未来的方向。

他说想要和我在同一个班,就随我选了文,他笑着告诉我,我们可以一起吟风弄月整整两年。结果他还是被分到了我的邻班,课间的时候频繁地过来送东西给我吃,水果和面包都是爸爸妈妈让他送的,巧克力和糖果,是他自己掏钱买的。班里面的同学们都笑他,那样高而漂亮的一个男孩子,却总是神色卑微地守望一个平淡的女孩。没有人知道,他是和我离散十五年,然后相聚的弟弟,我们隔得那样遥远,只有血液可以相互流通。

生命就是这样,是一场华丽的离合的剧目。

离散,聚合,画一个圆,一切回到原处。

在市中心爸爸妈妈的家里,他们给我留了一间房子,墙壁刷成了和我的睡裙一样的橘红色,像太阳,也像鲜血。本说好只有周末去的,只是他们常常在下晚自习的时候来接我和未安,弟弟拉着我的手快乐地钻进车子中,他说小姐姐你想阿婆对吗?我们可以把阿婆接过来一起住的。

晚上的时候未安给我讲数学题,十二点之后我开始读《圣经》,然后入睡。未安说那真好听,他用双手支着头,坐在我的对面,静静地听我颂读。

数学和《圣经》,成了我们每晚的必修课。后来就在那样的一个夜晚中,未安第一次对我说他喜欢我,我觉得有一点恍惚的难过,我推开他,问他,你说我们这是叫亲情,还是叫爱情?

那个年月,爱情在我的心中是个神奇而可怕的词语。它将小泪的生命点燃,它让小泪的双眼看起来那样灼亮,可是它离去的时候,又把大片血红色的口子种植在了小泪的身上。这一切,究竟是爱情带来的,还是那个叫作朗生的男孩子带来的?

朗生本应在那一年的元旦离开,可是我敢肯定,我在第二年夏天即将结束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在马路上抽烟的男孩子,一定是朗生。我隔着车水马龙,隔着来去匆匆的人群高喊他的名字,我穿越马路向对面的他奔去。我看见他匆忙地捏灭手中的烟,然后撩起衣服向远处奔跑。我跟在他的后面不离不弃,我们把那一条路从繁华跑到苍凉,后来是他身后飞舞的衣服出卖了他,我紧紧地抓住他,他一下子荒凉地坐倒在地上。

我死死拽住朗生的衣服,我们面对面大口地喘着气,那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还没有开口,朗生就喊出了我的名字,香果,我知道你是小泪家楼下的小香果,不要再追我,放我离开好吗?

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的小姐姐说你已经出国?她那样爱你,为你遭受了多少劫难。

朗生低下头去,开始点烟,他没有抽,只是拿在手上。之后他突然恨恨地捏手中的烟,对我大吼道,你不知道她是半个神精病啊,她那样牢地看紧我,看死我,谁能够忍受得了她?她总是叫我觉得生活沉重,我只有离开她,逃开她。我们再在一起的话,两个人都会疯掉的!

我立即松开了抓住朗生衣服的双手,呆呆地望着他,没再讲话。他究竟知不知道,只有他,才能够把小泪的生命点燃,小泪也只愿意为了他,这样子的疯狂这样子的不顾一切。

那半根烟落在地上,没有被捏灭,只缓慢地燃烧着。最后烟灰被风全部吹走。朗生整了整衣服,迈开大步绝然地向远方走去。

我在心底说,朗生,朗生,只是你不要让我的小姐姐发现,发现你在骗她,好吗,好吗?

九月开学的时候,小泪没有去念大学,她的通知书碎了,心也碎了。她母亲搂着她哭,我给你报名复读了,咱们回去再读一年好吗?你要是嫌家里吵,就住学校。这一年你想上什么专业我们都随你,孩子我们求求你了,起来去上课吧,再别这样一直躺着了。

小泪不肯讲话,在她的母亲打她或者对着她流泪的时候,她都已经丧失了言语。

小泪的母亲喊我去陪她说话,我看见她的身子裹住在被子里瑟瑟地发抖,面庞像苍白而破裂的花朵。我想到她始终不能够兑现的大学,不能够完满的爱情,我面对着她,同样讲不出一句话。小泪在她母亲出去之后轻轻地说,我完了,小香果你知道吗,我彻底完了,我再也没有力气重新开始。破碎,从始到终都是破碎。

完了,我暗暗地想这是一个多么重的词语,小泪说出口的时候,心底正上演着怎样的绝望?

小泪最终还是回去复读了,新的高三年级,却仍旧是那幢钟鼓楼。整点的时候会打钟。很多的孩子在那里跳楼,有些事情,似乎从来没有改变过,沿着宿命的轨道,周而复始的循环。

小泪又穿上了那条蓝色的校服裙,辫子有些散乱地挽在脑后,站在楼道里,擦一个夏天没有骑过的自行车。

我走过去,本来想要告诉她,没有结束,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重新开始。可是我发觉,我的这些话,和她面庞中的落寞与绝望相比,显得过分得没有重量。

二楼的缝纫机声很快又生机勃勃地响起,她的母亲再也没有在夜里吵闹过。那个女人常常趴在走廊上,面容茫然而隐忍地望向窗外。她的这种表情,让我想起元旦那天和小泪高考的几天发生的事情。她一直摆出一种城市的弱小者的姿态,以为她的女儿会走出这种生活,她错就错在了把小泪当成了这个家庭唯一的拯救。

偶尔我也会看见小泪的耳背的父亲,一双又黑又大的手失措的张裂着,背越来越弓,埋着头走路,常常踢翻我的小花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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