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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梦中的男童(2)

媚兰想了想说:“我说得不一写对,我觉得瑞德十分可疑。探长,我想起来了,我朋友卡茜的丈夫也叫瑞德!他们就住在西郊别墅,现在看来,他们很可能是同一对夫妻。探长您想,卡茜想远嫁英国商人,这说明他们的婚姻已经破裂,瑞德很可能怀恨起了杀心。那个被肢解的男童埋在别墅花树下时,他们已经拥有了这幢别墅。男孩儿,会不会是瑞德和卡茜的儿子呢?要知道,当年,卡茜有个六七岁的儿子呀!会不会是瑞德杀了妻子后,又残忍地将儿子杀害肢解,然后埋葬在花树下?”

唐苑对媚兰的见解十分赞同。想不到,媚兰竟对案情有独到的见解。媚兰走时,凯瑟琳正好进屋。她也是应唐苑之约了解案情的。唐苑发现,凯瑟琳和媚兰对视一下。媚兰打量了凯瑟琳一眼才走。媚兰走后,凯瑟琳告诉他,她经常在门外遇见和爸爸和这个女人争吵。

“你没看错?”事情的巧合让唐苑非常惊讶。

“当然不会,我经常看到她在我家栅栏外向里边张望,可我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她。”凯瑟琳轻描淡写地说。

“你遇见过她和你爸爸争吵?”

凯瑟琳点了点头。

难道,媚兰和瑞德有什么过结?他们会不会有什么特殊关系?现在看来,瑞德的疑点越来越多。在瑞德的书房一本书中,唐苑发现了一张相片。相片上的是年轻时的瑞德和一个年轻漂亮女人,在他们的怀里,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女人怀里的男孩竟和头骨复原的男孩一模一样。唐苑坚信了自己的推断,这个男孩就是凯瑟琳的哥哥。另外,年轻时的瑞德竟留着一头漂亮的长发。唐苑不由想到了凯瑟琳梦境中所说的那个长头发的人。

瑞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现在看来,前后发现的两起案情,其实就是一个案子,可唐苑还有一丝不解,如果瑞德杀死了儿子,明知花树下有儿子的遗骨,为什么还要在那建凉亭呢?

4)

唐苑发现,瑞德并不是一个左撇子,而那个在铁箱给女尸包裹上衣的人是左撇子。唐苑为自己的判断感到疑惑。难道,当年随同凶手包尸体的还有一个左撇子协同?

瑞德承认了20年前他和妻子卡茜的矛盾。他确实一直在骗凯瑟琳,他没有告诉她,其实她还有个长她两岁的哥哥。当年,卡茜离开他时,也带走了他们的儿子。

那天晚上,他有事未归,并没有见到卡茜离家的一幕。从那儿以后,他再也没见过卡茜母子。可在当晚,他却见到了在房中哭得嗓子喑哑的凯瑟琳。后来,他发现,活泼的凯瑟琳变得沉默寡言。心理医生说,凯瑟琳受到了惊吓和伤害,但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她说出到底那晚上发生了什么。瑞德说,事实上,凯瑟琳已经局部性失忆了。她想不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和她还有个哥哥的事实。

唐苑想起凯瑟琳曾告诉过他,她爸爸曾和媚兰争吵过,媚兰不止一次在栅栏外向里边窥探,媚兰和瑞德有什么过结?唐苑问瑞德,瑞德的眼睛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

“我以前和媚兰相爱过,因为有了女儿,所以,我并没有和卡茜离婚娶她。卡茜走后,他试着接近媚兰,可我发现媚兰情绪不稳,并不适合我。后来,我有了别的女人,因此,媚兰和我争吵不休。”

“卡茜为什么要离开你呢?”

“或许,因为媚兰,我对她疏远了。”

唐苑沉吟,事情如此巧合,两案之间一定有着必然的联系!20年前的那个特殊的夜晚,凯瑟琳肯定遇到了让她感到恐怖的一幕。如果依照瑞德所说,他没有杀害妻子和儿子,那么,真凶是谁?那个埋葬在花树的男童骨架和躺在铁箱内的女尸会不会就是一对母子呢?

为了解开这个谜团,唐苑请求将男童骨架和铁箱内女人的尸骨做了DNA鉴定。结果表明,两者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唐苑又将男童的骨架和瑞德做了DNA鉴定,结果表明,男童和瑞德是父子。那么,这个铁箱中的女尸又会是谁呢?

就在唐苑为这两宗案子绞尽脑汁时,他突然接到了凯瑟琳打来的电话。她爸爸瑞德自杀了。唐苑匆匆赶到瑞德家中。

凯瑟琳交给唐苑一封信。这是一封写给凯瑟琳的遗书。遗书的大意为,当年,他因工作压力大,脾气暴躁,经常和妻子吵架,甚至毒打自己的儿子。妻子不堪忍受才提出离婚。妻子走后不久又赶回来,她要带走她最喜欢的儿子,可她刚好看看他正在毒打只有7岁大的儿子,在妻子和他挣扎的过程中,他杀死了他们并把尸体肢解。

可是,铁箱里的女尸不是卡茜,瑞德为什么要写这封遗书自杀呢?唐苑找到了笔记鉴定专家。结果显示,遗书并非出自瑞德的手笔,书写这个遗书的是个左撇子,难道,瑞德死亡背后还有一双黑手?

左撇子?唐苑恍然大悟,他马上想到了为包裹卡茜衣服的人也是个左撇子。杀害瑞德的凶手和害死“卡茜”的会不会就是这个人?

凶手作案手段十分高明,现场,并未留下任何蛛丝马迹,瑞德是从二楼的阳台上摔下摔死的。经检验,瑞德体内并没有产生酒精或药物反映,也就是说,当时的瑞德十分清醒,是谁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痛下杀手呢?唐苑认为,凶手可能是一个瑞德相当熟悉的人。

这个人,会是谁呢?

5)

就在唐苑绞尽脑汁分析案情时,凯瑟琳将一封信交到了他的手中。这是一封发黄的情书,是媚兰写给瑞德的回信。书信大意,她知道瑞德爱着她,却劝慰瑞德爱着卡茜,她不能破坏他们的关系。随同原封退回来的,还有那封瑞德写给媚兰的情书。唐苑想,卡茜很可能发现瑞德爱着媚兰,所以才一气之下出国远嫁的。唐苑将书信做了笔迹鉴定,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情书的确出自瑞德之手,而媚兰的这封回信却让唐苑起疑。唐苑的手上有媚兰找他提供线索时所留的联系方式,唐苑将回信和联系方式一同做了笔迹鉴定,结果显示并非出自一人手笔。

难道,此媚兰非彼媚兰?而且,书写联系方式的笔体是左撇子!给铁箱内女尸包裹上衣的人是个左撇子,会不会是这个提供线索的媚兰杀死了“卡茜”?如果是她,她为什么要靠自己的状呢?一个大胆的推断在唐苑的心里形成了。

他来到了媚兰家。面对唐苑的来访,媚兰从容镇静,对唐苑的提问对答如流。

“媚兰女士,所有的证据都显示你就是杀害‘卡茜’的凶手。”唐苑盯着媚兰的眼睛问道。

媚兰笑了:“探长先生,如果仅仅根据我是左撇子就断定我是杀害‘卡茜’的凶手,是不是太荒唐了?”

“媚兰女士,有热茶吗?我有点口渴。”

“有,我这就给您端来。”

媚兰端来了热茶,唐苑伸手相接,或许是茶太热的缘故吧,唐苑没有接好,热茶洒了媚兰的袖子上。

“对不起,烫伤了吧?”唐苑讨好地为媚兰验看左手腕的烫伤。

“没什么,探长先生。茶太热了,我去再给您倒一杯。”

“不用了,卡茜,你的表演该到此结束了。”唐苑声音不高,却柔中带威。

媚兰回过身来:“探长先生,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唐苑嘿嘿笑道:“再好的演员也有演砸的时候,卡茜,你的戏演得还不到位呀!”

“您说我是卡茜,那么,躺在铁箱里的女人又是谁呢?”媚兰寸步不让。

“躺在铁箱里的女人就是被你肢解后的你的情敌媚兰!如果我判断得不错,现在的你,只不过是整容成了媚兰的样子。你之所以刮掉了尸体上明感地方的皮肤,目的就是想欲盖弥彰!我假意烫伤你的手腕,就是想看看你的左腕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果然,你的手腕上有一块刺青!”

“唐苑先生,如果我是卡茜,我杀了媚兰,为什么又给你们提供线索呢?”

“这就是我所要说的。你其实得了一种妄想型精神病。你离开你丈夫后,把自己的相貌整容成媚兰的样子,你认为,只要你变成了媚兰,就会成为瑞德心中最爱的女人。所以,你杀了媚兰和你的儿子,然后又杀死瑞德,此时的你就是卡茜。但是剩下的时间里,你就是媚兰。你以为这样你才被瑞德深爱。卡茜,虽然你精神错乱,却是一个冷静的杀手。”

原来,唐苑从笔迹上和铁箱内的女尸不是卡茜时就开始对媚兰起疑,他怀疑媚兰就是卡茜,当他从媚兰手腕上看到那块刺青的时候,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媚兰就是整容后的卡茜!她之所以报案,是患上了一种妄想型的精神病。

听罢唐苑的推理,媚兰笑了:“探长先生,我佩服您的智慧,不错,我就是卡茜,我杀死了我的情敌媚兰,也杀死了我目睹我杀害媚兰的儿子,然后整容成她的模样,现在,我又杀死了瑞德。”

卡茜说着,指着门外的一棵花树说:“那棵树下,就安放着媚兰的人头。这些年来,我一直让她看着我如何得到瑞德的爱,可我还是失败了。”卡茜说着,来到花树下,挖出一个铁箱来。打开铁箱,唐苑一看,里边赫然摆放着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头!大概也是因为放了防腐剂,人头保存完好。

“可是,我些事情却事与愿违,我虽然整容成媚兰的样子试图再度接近瑞德,瑞德却无论如何不再接受我的感情。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许,是上帝对我的惩罚吧!这么多年来,我只能在暗中默默关注瑞德和我的女儿。可就在前两天,我突然发现,瑞德竟然跟另外一个女人保持着多年的往来,我才知道,我和媚兰,都被他欺骗了。所以,我积郁多年的不满终于爆发了出来。我将他推到了楼下,然后,冒充他的笔迹写了封遗书来转移你们的侦破视线。上帝的眼睛是最亮的。最终,我还是露出了马脚。探长先生,请代我转告凯瑟琳,我对不起她!其实,我一直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祝愿她幸福一生!”

卡茜说罢,泪流满面,趁唐苑不留神,从阳台上跳了下去。唐苑看得清清楚楚,想要阻拦已来不及,只能看着她穿着红色衣裙的身子在阳光下化作了一抹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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