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平先生的《灵魂只能独行》里有这样一段话,如果说成功是青春的一个梦,那么,追求即是青春本身,是一个人心灵年轻的最好证明。谁追求不止,谁就青春常在。一个人的青春是在他不再追求的那天开始的。我特别的热衷于这段话,有一段时间还当作了我的座右铭贴在我的课桌上,然后上面堆满了各科练习册,忙碌却依然掩盖不了我真实的梦。
自从上次在篮球场的机缘巧合下,我对司南更是倾注了更多地关注,每当从嘉语那里听到什么关于他的内容,无论是无聊的,好玩的还是很平常的,都能牵动我那颗蠢蠢欲动的心,可能这就是这个年纪的爱情吧。我好几次都想鼓起勇气和走过我身边却没有看到我的司南说声“嗨。”但是却永远只能看这儿他离开时的背影发呆。司南,我对你的关注是万物如常的命理,你对我的无视却是理所应当的预期。或许,我应该主动点呢。
下午的第二节课是政治课,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我暗暗下定决心,下课以后无论司南在不在走廊里,我都要去问他借政治书,就算我的政治书此刻安静的躺在我的书包里。我期待但又恐慌的下课铃突然响了起来,我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怀揣兔子一样紧张的走出教室。一班的走廊里空无一人,我站在我们班门口向一班的方向看了看,他们那位凶神恶煞的班主任正讲课呢,我翻了个白眼,腿在栏杆下面的空格上搭着,等了一会我总觉得就要上课了,他们班才下课,我满怀希望的等着司南的身影能出现在我眼里,但是走出来的人群中却没有他,我站在他们班的后窗户向他的位置望去,这周他是靠窗户的那个。司南靠着一摞摆的很整齐的书上正在小憩着,安静的他和周围杂闹的环境对比开来,好看而又刚毅的侧脸就像刀锋一样,我轻轻的打开后窗户,但是这个动作却引起了后排同学不怀好意的笑声和咳嗽声,司南被吵醒后,缓缓的坐了起来,我小声的叫了他的名字,司南转过来看着我发烫的脸颊,“你叫我?”我尴尬的点了点头,“你能不能把政治书借给我。”司南从那一摞书里找出政治课本递给了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政治老师就出现在我身后,我冲司南笑了笑就转身进了教室。手里的书就像一个滚烫的山芋一样,身边的左易也是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我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心里轻轻念着,我喜欢的男生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侧脸。
老师讲着期末考试要考的第九章,我却从书的第一页看起,书上的“司南”两个字就像他一样的挺拔,俊秀。我一页一页的翻着司南的课本,一个字都没有放过,他应该是我见过字写得最好看的男生了,想到这我看了看左易的字,用胳膊肘捣了捣他,“你看看人家的字,再看看你的。”左易一把抢了过去,“谁的书啊。”翻开扉页看到司南两个字左易又把书还给了我,一副兴趣缺失的样子继续趴在桌子上,“我对男的没兴趣。”我拿回书检查着有没有被左易这个大老粗弄出什么折痕一边继续看着司南的字发着呆。想到一会又能见到他时,心里某处就像开出了一朵不易察觉却幽香的小花。
下课的时候,我拿着书想要还给他,看到司南背着书包正要从拐角处下楼,我小跑过去,“司南你的书,你们班下节是体育课?”司南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你放在我的桌子上就好,我请假回家,家里有点事。”本想继续问下去,但是想到我们的关系好像没有到我可以问人家私事的地步,只好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回到教室的时候,看到赵园园在我的位置上拿了一瓶脉动给了左易,我笑了笑“你们继续继续。”上自习的时候,我悄悄的问了问左易,“左易,你对热烈追求你的赵圆圆同学什么感觉啊。”左易看了看我,“艾歌你知道不知道男生对于这种女生都是很讨厌的,你说一个你不喜欢的人成天在你身边缠着你,我问问你,你什么感觉?”好端端的冲我发什么火,我把手里的辅导书使劲摔在他身上,用手支着下巴看起了书,“艾歌我告诉你,就算你对司南再怎么关注,他喜欢的人也永远不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们之间的动静太大,也可能是气场太过张扬,班里的所有同学都转过来看向我们这边,我心里的委屈不甘心还有自卑全部变成一股恼羞的愤怒。我站了起来,使劲的甩过左易的脸,“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让周遭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安静和紧张,我仿佛已经听到其他人的议论声。左易呆呆的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就保持那个动作,一度让我认为我这一耳光打在了时间和空间的交错点然后引起时间聚变,结果永远的停在了这一秒。其实我刚打完心里就开始后悔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牵扯到司南的事情会让我这么愤怒,更不知道为什么左易要说那些话。我依然站着,就好像坐下来的我会失去今天所剩无几的尊严。但是我没想到的是,赵园园的一句话,将我最后维持的那点可笑的尊严打击的粉碎,带着我的悸动。
“艾歌你别太过分了,在司南心里你永远不如周依瞳一点点,别以为左易喜欢你,你就这么嚣张。”我耳边“嗡”的一声,不是为了赵园园很大声的指责,不是为了现在尴尬的我没面子的我,更不是为了她那句左易喜欢我。而是为了她刚才说的那个名字,周依瞳。她是司南的什么人?我定了定神,用手扶着桌子的拐角,甩开班里的议论,甩开左易和赵园园跑了出去。
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我咬着下唇攥紧了手,风中都传来了嘲笑我落魄的声音,像是讥笑,像是讽刺,还有那若隐若无的海棠味道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尖划破我最后的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