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的冬天还是有些冷的，虽然这里是一个南方的城市，但是南方的寒冷还是和北方有所不同。北方的寒冷时那
种干脆的，几乎可以冻掉人耳朵的寒冷，但是在南方，那种寒冷是潮湿的，却是缓缓的，几乎是要罄入人骨髓的寒冷
。那样的寒冷一直这样盘旋着，不肯离去。虽然到处都贴满着圣诞树和圣诞老人的画像，精明的商家也都自甄别再此
大捞一笔。但是，这表面上的热闹和浮华并不能掩饰冬日的萧索。这样的寒冷，适合在家里喝咖啡，找一个温暖的角
落拥抱，就是不适合出门。
在街上，一大群穿着肮脏衣服的小孩在追逐嬉戏。这是他们每天最大的消遣。从他们外表上可以看出一些突出的
民族特征。黑黑的小脸和小手表明了他们在社会最底层的特征。
看样子，他们还带着些孩子们的天性——好奇。那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小男孩看来就对一个背着红色双肩背包的小
女孩背包上的玩偶有着充分的兴趣，一直跟着她走。摆弄着，之后，他的小手来开了拉链，从里面取出一个——钱包
。之后，和别的孩子一哄而散。而那个女孩，还保持着优美的姿势向前走着。
“做得好！”一个在角落里的男子轻声赞扬。他的两条腿上都包厚厚的纱布，黄色的脓水透了出来，散发出阵阵
恶臭。小孩走了过来，把钱包交到了他的手里。
这时，又一个女孩走了过来。那个小孩又跟了上去。
那个女孩带着明显的俄罗斯人的特征。高挑的个头，雪白的皮肤，碧绿的双眼散发着残忍的光芒。一件灰色的双
排扣的军大衣，战地靴，一头男式的短发。明显是一个男装丽人。她的大衣口袋很大，口袋的边上露出黑色钱夹的一
角。
小孩把手伸进了她的口袋。
……
忽然，他的手僵住了。
那个角落里的男子的瞳孔放大了，他看着那个女孩抓着那孩子的一只手。她的手好劲儿大！仅仅一只手，竟然把
七八岁的男孩整个提了起来，男孩扭动着身躯，极力想从半空中下来。但是一只手被捉着，怎么下的来？
女孩左右看了看，目光与他的目光相对上了，他的心里打了个寒颤，赶忙移开了视线，好可怕的目光，根本不像
是人的目光，那么冷，那么残忍，像是随手，就会杀人一样。
就在这一会工夫，一大堆人已经把这里团团围住了。那么多，好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样。人类啊，在遇到别人
出事情时候，往往才会是最开心的，可是如果要他们去管什么事的话，比登天还难。这时，有人在七嘴八舌地说要送
到公安局去，还有人说打一顿。更有的人在找俄语翻译，和女孩沟通。好像都是一幅很正义的样子。
女孩向四周看了一样，周围的人像是触了电一样，纷纷让出了一条路，她压根不理会周围的人，径自朝那个男子
走去。
“这是你的手下？”女孩的汉语很是流利。
“呵呵，小姐，赏两个吧。”他把面前脏脏的饭碗支到了她的面前。
“我再问你，他是不是你的手下？”女孩重复了一遍。
“小姐，我的腿坏了，现在还没有吃饭，赏两个小钱吃顿饭吧。”他继续装傻，反正小六子才八岁，进去了也没
事儿，顶多遣送回去。这个小子的嘴很严，不怕把他卖出去。
“不说是吧？”女孩见他这样，料想问不出什么。她左手卓住小六子的手腕，又手抓着他的小手，两只手一起使
劲，离得近的人只听到一声让人牙根发酸的脆响，小六子的喉咙里传出一声不像人发出的惨叫。之后，像一摊烂泥一
样瘫倒在地下，手臂，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四周静得连一根针掉到了地下都听得见。
“你说的，你不认识他。”女孩的声音依旧冷得象冰一样，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感情。
“我会来找你的。”那女孩撂下了这样一句话，周围的人赶紧让开，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孩离开众人的视线。
地上，那个小孩抽搐着，还在昏迷中。
……
夜。
在城市中，一个阴暗的小角落，有一家小小的旅馆，沾着油污的债招牌已经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本来亮堂的铝
合金门也沾上了黄黄的污渍。一拉动，就发出难听的响声。近到里面，穿过黑洞洞的走廊，你会发现一间间赃物的房
间里面住着你在这个城市很是熟悉的面孔，乞讨的，偷窃的，卖艺的，要是在古代，他们会有一个统一的称呼，丐
帮，在现代，他们是这个城市最底层的一群人。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组织，机构。
一间房间里，两个人正在说话，一个稍年长些，看样子有五十来岁，还有一个有些面熟，在仔细看，正是才在街
角的那个瘸腿的男人，只是他的腿好了，而且穿得也干净了很多。
床上，一个男孩正睡着，一条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还在轻轻的抽噎。
“下手真狠！臂骨断了，骨折。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狠的手，又没有偷到东西，值得吗？”
“会不会是死神？”那个装瘸的男人问。
“不会，传说中的死神的东方人的面孔。那个女孩一看就是俄罗斯人。不过她说他还会来找我们的。会不会……
。”
“应该不会，小六子的手都断了。她还想怎么样？杀人也不过头点地而已。”
正在说着，门被打开了，以阵冷风吹了进来。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门口，高挑的个头，雪白的皮肤，碧绿的双眼散发着残忍的光芒。一件灰色的双排扣的军大衣
，战地靴，一头男式的短发。
“我说过我会来的。”女孩冷冷的说到。她解开大衣的扣子，从腰上抽出一条长长的皮鞭，皮鞭上有着倒刺，上
面还镶着宝石，美丽却狰狞。她甩出了皮鞭，鞭子缠上了躺在床上的男孩的脖子，倒刺扎在肉里。小六子被疼醒了，
发出呜呜的叫声。鞭子带着他来到了女孩面前。他小小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惊恐的看着女孩。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女孩说到，竟然把手指插到了孩子的眼睛里！一声惨叫，男孩瘫倒在地上，脸上全
是鲜血。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女孩说着，把什么东西扔到了那个男人脸上。他只觉得热乎乎，滑溜溜的，定睛一看，
是小六子的眼珠。
他伸手拉起了小六子，抓着他的头一拧。他的脖子和身子变成了一个奇怪的，扭曲的角度。就这样断了气。
“真脏。”女孩掏出一块细亚麻的手绢，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迹，扔到了地下。
“你！”那个年长些的男子看到了这样的惨剧，吓得说话都不利落了。但是，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你太
残忍了，他又没有偷到你的东西。”
“我说了是偷东西吗？”女孩淡淡地说到。“我只是讨厌别人把手伸到我的兜里。”
“你，我告诉你，我是天鹰帮的，和帮主还是好朋友。你自己看着办吧。”他料想自己怕是逃不过去了。干脆胡
扯起来，希望可以吓住女孩。
“天鹰帮？Danana，你对手下的品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女孩自言自语地说到。“本来，我是不想杀你们，
只想挖掉你们的眼睛，切掉你们的手，割掉你们的舌头而已，但是，你是那个人的手下。所以……。”他脱掉了外套
，露出里面的王子式的白衬衫。
那个男人一看，暗暗叫苦，心一横，掏出刀冲了上去，但是手被抓住了，那女孩反手一松，刀直接插到了他的心
脏。
那个年轻些的男子吓得尿都尿到裤子里了。
原来是一个假瘸子。“女孩冷笑。一鞭抽了过去，鞭尾缠住了他的脖子。他只觉得空气越来越少的流进肺里，只
好张大嘴呼吸，拼命的抓着鞭子，手已经被扎的鲜血淋漓。他的眼睛突出，舌头伸出，这样悲惨的断气了。
那个女孩放开了他，拿出了两把Model635冲锋枪，像是旅游一样悠闲的走过一间间房间。
……
过了一会，她走了出来，手里提了一个大大的袋子，里面有些什么液体还在往出渗。身后的旅馆寂静无声。
她掏出烟盒，取出香烟，以优美的姿势抽了一口。随着袅袅的烟全升上天空，身后传来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