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该庆幸子弹打到她肩胛骨只有刺穿了肺部没有伤到心脏,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第二就没那么幸运了,你老婆被送到的这家医院就是她曾经任职的医院,据别的医生介绍,你老婆就是外科手术的权威,你总不可能让她自己给自己做手术吧!”
乌鸦开了一个玩笑,却有点不合时宜,因为龙天扬一点都没领会他话中的幽默,只是冷冰冰地说:“给我看着她,我马上过来。”
“不是吧,老大,这里到处都是警察,你来自投罗网啊?”乌鸦的话还没说完龙天扬已经挂断了电话……
谁也不能阻挡他去看苏飘!龙天扬觉得自己的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了——苏飘!
他的老婆,他的孩子,就是他活着的动力!没有他们,他什么也不是!
“我要去医院。”龙天扬才说出这话就遭到了狄南的反对,他不管不顾,拉开车门就要下车,吓得阿山赶紧刹车停了下来。
龙天扬不等车停稳就跳了下去,才走出两步肩膀就被搭上了一只手,刚转过头来就见到狄南的拳头挥了过来。
“你他妈的欠揍……”狄南的恶狠狠地骂道。
龙天扬一偏头,手捉住了狄南的拳头,跟着微倾身,脚就向狄南扫去。狄南仓促间用力一挣,从他的拳头掌握下挣脱而出。向后一跃,退了几步站稳。两人互相看着,只一个来回间就衡量出对方的身手并不在自己之下。
龙天扬先叫道:“别拦我,否则我和你没完。”
他的声音中除了怒气还有疲惫和一种从所未有的对人——哀求。
就是这一丝伤感似的哀求让狄南软化了,瞪了瞪他,指着他一身狼藉讽刺道:“你要以这一身装备去看苏飘的话,我估计你还没走到医院门口就被警察逮到了。”
龙天扬低头,看到自己沾满了苏飘血迹的T恤还冰凉地贴在身上,牛仔裤上也是斑斑点点的血迹……这样的衣服别说去医院,就是走在大街上也够显眼的。
“上车吧,附近找家店给你换一套再去。”狄南率先走进了车里。
龙天扬犹豫了一下只好走回车,阿山开到了附近的商场,进去按龙天扬的尺寸西服牛仔裤随便买了一堆出来。狄南随口说:“换西服吧,这个大众点。”
龙天扬想想也是,换了一身粉灰色的西服,阿山递了一副黑框眼镜给他,再换了一个三七分的假发,龙天扬虽然有些别扭,却感觉自己完全变了一个人。
“耳钉。”狄南提醒道。
龙天扬只好取下自己标志性的耳钉,象个机器人一样任阿山帮自己改妆。完了后他发现如果不说话,他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心中暗凛,幸好狄南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否则他做敌人也是很可怕的敌人。
“好了,你就去医院看看,千万别轻举妄动。苏飘在医院有警察看守,还能得到治疗,她呆哪里虽然不自由却很安全,就让她呆着吧!等她好了其他的事我们再计较,啊!”狄南象个大哥哥一样吩咐龙天扬。
“好的。”龙天扬下车,狄南又递过两叠钞票:“小心,有事及时和我联系。”
“好。”龙天扬也不客气接过钞票塞在后裤袋中,要走了才想起似的,回头对狄南挥挥手:“谢谢。”
他跳过中间的路障,走到对面拦车,要上车时看见狄南的车还停在对面看着他,龙天扬不由心中一暖,找到了一点和博少当初惺惺相惜的感觉。
狄南,如果可以,他会试着和他做朋友!
来到医院,果然如乌鸦所说,好多警察,都凑到了急诊科和外科手术室外。龙天扬远远看到那么多警察,没敢走近,拐到了周主任办公室。办公室门锁着,龙天扬打了个电话给乌鸦,让乌鸦到周主任办公室见他。
电话挂了不久,乌鸦和周主任一起来了,看见龙天扬站在门口,两人一起盯着他左看右看,龙天扬有些恼怒地对他们比比中指,两人才板着脸开了门把他让进去。
“你胆子还真大啊!这么多警察也敢来!”乌鸦对他无奈地瞪眼。
龙天扬没理他,对着周主任说:“义正,她怎么样?”
周主任蹙眉看着他,说:“手术还没完,小林在给她做手术,只要她没事,孩子应该没问题。”
“什么叫应该没问题!”龙天扬不满地抱怨了一句,看看周主任有些尴尬的表情,放缓了口气:“能不能安排我进去看看她?”
“这个有点难啊,警察都在外面看着,你太引人注目了。”周主任看看他的身高,这么高大的医生他们医院都没有,一去就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