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训练仍在继续。
排练一遍又一遍的进行,我看见大家的嘴唇开始发紫,心想自己应该也好不到哪去,然后苦笑,中国到底还是崇尚形式主义多过实质。
事实上第二天我就感冒了,勉强撑着完成了阅兵式,午饭都没有力气去吃就回到了寝室睡下,第二天就是十一国庆节,大家都已经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回去,本来我也是准备回家的,可是我的确是病了,家虽然就在本市,可是仍然要转好几趟车,辗转四个多小时才能到,我从不恋家,父母对我也放心,所以宁愿选择不回家。
姜雪最后一个走,她走的时候对我很不放心,摸了摸我的额头,确定我没有发烧之后,将自己药箱里的各种感冒药放到我书桌上,才离开。我很感动,这个来自云南昆明的女孩,认识不过半月,对每一个人都是以真心相对,朴实无华的外表下处处流露出云南姑娘的淳朴。
姜雪离开以后,我开始长时间的睡眠,有时候睡得白昼不分,脑袋没有清醒过,迷迷糊糊中接了几通电话,家里打来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我让他们放心。吉吉也打来电话,无非是一阵责问,要我好好养好身体,然后对我们学校这种为了形式不顾学生身体的恶劣行为进行了义正言辞的批判,末了还问我,要不要她过来陪我?我笑着说不用。
还有一个电话,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接过,那是在一个我突然醒来的凌晨,一个陌生的北京号码,接通之后我睡意浓重的‘喂’了几声,没有人说话,我以为是对方打错了,就挂了。
可是后来想想,总是主观的觉得那是陆扬。
在过去的三年里,陆扬可以说是我高中生活里一个很重要的记号。和吉吉那样与我从小认识不同,只要一想起高中生涯,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陆扬,尽管我不喜欢他,但我不得不说,他留给我的记忆太多太多了,几乎占了那三年的大片江山。
陆扬是一个过于执着的人。他认定的人或事从来不会放弃,这也是我不喜欢他的一个理由之一。就像对于我,他无数次表白,我无数次拒绝,可是他伤心过后又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他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事,吃饭时为我排队打饭,寝室停水了他会为我走很远的路到学校另一头去提开水,我生理期肚子疼得厉害他会背我到医务室恳请医生为我仔细看看,我心情不好时他会陪我说话,他很幽默,我们经常在电话里聊天聊到深夜。
他对我的体贴深入到了方方面面,我习惯了他的细致周到,却不能接受他对我的‘喜欢’。陆扬有时候会对我说:宸,为什么你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呢?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未来,给你想要的幸福......”每到这个时候我就会很反感的打断他,我从不喜欢随便许诺的人,我知道未来多变,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一个真正有责任感的男人是不会随便将承诺挂在嘴边。它美好得就如镜中花水中月,让人不敢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