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山涧水塘逃出来之后,迅速回到各自的房间,马上换上服装,伪装得象是什么事也未发生一样。还好,这时三爷喇嘛外出还未有回来。
我那年才七八岁,那天上午去二姨家玩。进了外门之后,刚要伸手去拉内房门,突然听到有人在哭。当时我感到很奇怪,本能地把手又缩了回来,站在那里偷偷地倾听。
“昨天!我和喇嘛医到禧宁寺地宫盗宝,差一点就死在那里!呜……呜……,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啦!呜……呜……”姨父悲伤地一句一顿,边说边哭。
“是吗?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二姨说话也有些哽吟和颤抖,便催促姨父快点把整个过程都说出来。
姨父稍稍停了一会后,稳定了一下情绪,便把喇嘛医怎么约他去地宫盗宝……怎么遭到乱箭齐射……怎么掉进了蛇池和鼠池,差点被咬死吃掉……,那里死了多少人……。又怎么从地下通道逃到水池差点淹死……一五一十从头至尾,全面细致地说了一遍。
“你为什么和他去盗宝?不知道那里有危险吗?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二姨听后有些生气和抱怨,并且疑惑不解地说。
“因为三爷喇嘛横行霸道,欺人太甚,我总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要抱负他一下。”姨父有些忿忿不平地说。
“我们不去争强斗狠!也不去争当暴发户!大人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地生活就行啦!”二姨有些责怪又有些心疼地说。
“实际上,我也有些不服气!为什么我们天生就受穷?富人生来就享福,所以我们也要想办法发财!”姨父这时已由后怕和激动转为愤慲和不平。
“还是任命吧!不要去作发财梦啦!我们现在日子过得不是很好的吗?”二姨说话有些肯求和安慰。
“这事千万可不能和任何人说!如果走露了消息是要被杀头的!”姨父严肃而认真地说
二姨父和二姨的谈话我听得一清二楚,既感到震撼,又有些惊喜、还有些意外……正在这时,他家的孩子突然回来了。他俩的谈话被中途打断,我也就随着孩子进到屋内。姨父看到自己的孩子进来后,马上抢过去将他抱住,好象是久别重逢,又象是陌生路人。两眼直直地看了好半天,久久不肯放手,孩子被看得愣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木纳地站在那里,心里当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又不能上前劝说,害怕偷听的行为露出马脚。这时二姨前来招呼我,让我到炕上坐。因为我听到了这个意外的事情,心里总觉得有些抑郁和迷茫。所以,我只是稍微坐了一会,便告辞回家了。
喇嘛医的这次盗宝行动,既盲目又莽撞,不仅使自己和尼玛弄得伤痕累累,焦头烂额。而且,还差点搭上两条人命。自己孑然一身倒无大奈,只是会害了尼玛一家人,会使她们妻离子散,成为孤儿寡母。喇嘛医回忆起来追悔莫及,坐卧不安、不得不重新思考对策。想办法设计出一套,既安全稳妥、又避免损伤、还要不伤大雅的办法。
喇嘛医通过冥思苦想,觉得还是应该从三爷喇嘛身上下手,不然,将是徒劳一场。他便主动靠近三爷喇嘛。殷勤献媚,伏首贴耳、百依百顺。不但经常向三爷喇嘛嘘寒问暖,请安问候。还主动配制了延年益寿,长生不老的养生药品。时间不长,三爷喇嘛就把他当作知己好友和心腑之人。
在一次酒醉之后,三爷喇嘛洋洋自得,毫无顾忌地说:“喇嘛医!你脚踏实地的跟我干就对啦!以后有你的好处!那些与我作对的牧民和喇嘛,不是被我投到毒蛇池子里中毒而死,就是被我抛到老鼠池子内,被老鼠活活吃掉!不与我合作的人都得死!这是确定无疑的!也是毫无异意的!我设计的那个地宫,就是神人也休想进到内室!就连打造地宫的工匠都死在里边……哈!哈……哈……我的宝贝就藏在地宫内室里!”
郭尔罗斯禧宁寺扎萨克佛爷喇嘛——三爷喇嘛酒后说的这段话,证实了喇嘛医的猜测和判断,地宫里的那些尸体,确实是三爷喇嘛顾意杀害的。然而,要想得到更祥细和更全面的情况,还要继续下功夫,想办法拿到通向地宫内室的路线图。把怎样躲避那些暗道机关,怎样秘密地打开内室、怎样把玉璧地图盗取出来的情况掌握好。
喇嘛医心里清楚,关于地宫的情况,就是在三爷喇嘛和三褔晋谈话的时候,在暗处听到的。这种神秘而鬼异的事情,他们是不能轻易向外透露的,只能用含沙射影,旁敲侧击和混水摸鱼的办法弄出来。现在,通过我的第一次对地宫的探查和三爷喇嘛的酒后吐真言,已经掌握了地宫的基本情况。然而,并不知道去往地宫的安全通道和打开地宫的具体办法。
喇嘛医重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从众多的头绪中,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再去寻找破解办法。三爷喇嘛不会再提供什么情况了,你就是用酒把他灌死,也不会吐露半个有用的字来,就是他的亲爹,也不能把地宫交给你。
喇嘛医认为最重要的是王爷府地下宝藏图……玉璧,地宫里的其他物品,什么八宝金函,金佛铜像、珍珠玛瑙等,都不值得我去盗取。只有得到了图案玉璧,才能得到价值千万金的金银财宝,文物奇珍和御赐宝物。顺着这个脉络继续摸索下去,喇嘛医分析着,捉摸着……图案玉璧是王爷安排治玉大师雕琢的……上边的详细情况三褔晋能否知道?王爷临死前交给了三褔晋,之后又交给了三爷喇嘛……
现在的主攻方向应该是三褔晋!她有可能知道图案玉璧上面的详细情况,更知道它的重要性,不然怎么会慎之又慎地交给三爷喇嘛,放到神秘莫测崇化禧宁寺的地宫里?喇嘛医顿有所悟,认识到自己盲目地去闯地宫,是一种既冲动又愚蠢的可笑行为。
能从三褔晋的口中得到需要的情况吗?她能轻易地说出来吗?怎样才能撬开她的嘴?喇嘛医在头脑里出现了很多问号,既无把握又无线索,真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喇嘛医经过深思熟虑后,觉得不管怎么样,还是要主动接触她,了解她、掌握她。最好能清楚她的内心世界,抓住她的特点和弱点以及她的嗜好。之后再见缝插针,看风使舵、一步一步地破译她内心的秘码,达到我们利用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