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预测到自己最后牵手的人，会是谁。
岁月不可回头，错过今天就是明天了，怎么回到昨天？
进去超市……
念清拿起购物篮，在选食材，晚上超市的食材都不新鲜了，她看哪新鲜就买那些，不能让生病的人吃得不好，顾清恒中午还都没吃饭，现在和贺东林聚会，吃没？
想了想，念清将购物篮放地上，打个电话给顾清恒。
哎，不知道她和陆淮川见面的事，有没有影响他和朋友聚会的心情……
电话接了，顾清恒没出声。
念清轻声和他说话：“你吃饭了吗？我在超市买菜，买你喜欢吃的，等下回去做饭。”
还是没说话。
念清抿唇，有听到顾清恒平稳的呼吸声，但他，不肯说话，闹脾气？
“顾清恒，你生气？还是心情不好？”念清还想问，是不是她的原因，在想怎么哄他，解释的话最好不要在手机里说。
没有应声，顾清恒那边，有其他人的声音，他挂断了电话……
念清心里一顿，微微刺痛。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固执地在原地等了十几分钟，他没有打回来。
深深叹气，她拿起地上的购物篮，继续买菜，心里自我安慰……他可能是在忙不方便讲电话。
没再打给他，很怕会听到，冷冷的声音。
买完菜，结账。
念清拿着东西，上车，小手一直攥住手机，指甲微微泛白，很心不在焉。
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脑海里在想什么。
男司机叫了念清几遍，她才回神，微微一笑，对他说了声谢谢，今晚，都麻烦了他。
出去电梯……
念清开门，进家，宽敞的客厅灯光，微亮，是给弟弟留的灯，其实狗都不怕黑的，但念清将小萨摩当成是个小孩子，很疼它，谁让它长得可爱。
亮了灯。
念清换上弟弟咬给她的拖鞋，抱抱它，先进去浴室，洗洗手和脸，以及，将头发扎起，顺便换身宽松的衣服，方便做事。
买的菜很多，她要开始在厨房忙了。
切洋葱时，念清不停眨动眼睛，有些辣，她抬手，揉了揉，辣得快要逼出泪水。
她仰起头，吸吸鼻子，心里再难受也不习惯掉眼泪，高考后就戒了，不是受气包，干嘛要整天掉眼泪！
一个洋葱，念清切了半个，另外半个，她放到冰箱里，不切了，菜这么多，估计，顾清恒也不回家吃饭，她白忙什么，自己也吃不完。
进去浴室。
念清用洗手液洗干净手，才再洗眼睛，眼眶很红，不能全归咎于洋葱，只是个借口。
她心里，慌得痛。
可能是她做得不妥当，她不该和陆淮川离开、见面，可是，她没和陆淮川做过什么。
是否，顾清恒一旦收回对她的温柔，她就慌得找不到方向？
很害怕失去，所以以后，会变得死缠烂打，不识趣，她最讨厌的那种女人？
念清深呼吸，手按住在洗手台，打住混乱思绪。
心慌是真的，自我检讨也该有，但顾清恒不是这样的男人，可以，相信他的。
收拾好情绪，念清回到厨房，重新清洗食材，洗米做饭时，她包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按下电饭煲的煮饭按钮，才出去接电话，再怎样纠结也都要吃饭的是不。
顾清恒的电话……
念清挑眉，接听起，没说话。
“气我刚才冷落你？”顾清恒的磁性声音，传出。
念清皱了下秀眉，冷落这个词……
“我没去和东林见面，临时有事，去了墓园拜祭长辈。刚才，身边有人我不方便和你讲电话，但我想听你的声音。”顾清恒边解释，边打开车门，上车，深奥目光前的一辆豪车，已经先开走。
“那你回不回来吃饭？”念清问他，说话了。
“回，我现在就回来，很饿。”顾清恒启动了车，戴上耳机讲电。话。
“你开车慢一点。”念清叮嘱一句，准备挂电话去做饭，他现在回来，时间刚刚好。
顾清恒应了声，敏锐道：“不要挂电话。”
念清拿着手机，手都腾不开：“我要做饭。”
顾清恒紧紧蹙眉，声音低沉：“不用说话，将手机放在你旁边就行。我很煎熬，只有确定你没有离开，我才可以安心。”
念清垂下眼，知道顾清恒心里，很在意她和陆淮川见面的事。
她将手机，开了免提，和他说话，好好的说话。不知道声音，可不可以传达安抚……
顾清恒紧蹙的俊眉，慢慢，松缓，眼眸阴影浓重。
在闯了第三个红灯后，他缓下车速，没再违反交通规则。
念清的声音，在对他说话，更像是自言自语，可是很温柔，在他耳里，比什么天籁之音都要好听。
心里，想法很多，全是对她的惩罚。
他很不爽她和陆淮川见面，每一次都很想阻止，危机意识严重。偏偏，她还那么诚实，对他坦白一次，他就嫉妒一次。
不愿再回想他差一点就失去她的恐惧，日日夜夜想的都是她，心都掏空了，绝望得即将要崩溃。
是该要好好惩罚她的，要让她知道，男人的嫉妒很可怕。不是她态度好就可以过去。
他那么爱她，心智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她不可能逃也要和他一样，沉沦其中，深深着迷。
顾清恒拿出钥匙，还没插、进匙孔，门就打开了……
念清站在门前，仰起小脸儿看他：“我刚刚听到手机，你停车的声音，知道你快回来了。”
“知道我吃醋，才讨好我？”
她垂下眼，小手执着他大手，轻声：“先进来再说。”
顾清恒淡淡颔首，进去了，念清负责关门，和他执着的小手先松开。
“饭已经做好，可以吃了。你的西装……”念清边说，边转过身，背后贴上一具结实的男性身躯，将单薄的她紧抱，手也被他的大手紧扣，拉高过她的头。
手劲，很大。
“为什么不一直牵着我？舍得，就这样松开我？”
念清摇头，心里，因他的话轻颤，张嘴：“我……”
“我弄痛你了？”
“你心里知道的，我很难和陆淮川老死不相往来，他和官少砚不同……”
“我很嫉妒他。”顾清恒在沉默几秒，低沉开腔。
念清失神看他，想都没想过他竟然会说出嫉妒两个字……
“如果可以，我很想、非常想参与你的过去。”顾清恒逐字逐句地道。
他低眸，紧紧注视念清，眼中隐晦的深奥，是她所读不懂……“我知道你和陆淮川离开时，心情很急，我相信你有足够的分寸不会做出格的事。”
“但我，还是叫司机跟紧你，一刻都要看着你。我很怕，自己一个松懈，你就不在我的身边。”
“念清，你如果和别人离开，我会疯，真的。”
“我不会这样。”
和刚才的，不一样。
“本来想回来好好惩罚你，让你害怕一下，但你表现得那么可爱，我反而想疼爱你。没有原则地被你迷住，迷得很深。”
他的男性气息，迷人。
“等下，和我一起洗澡？”
念清别开眼，不看他了，他这样笑的时候她会不争气为他的魅力，失神……“先去吃饭，菜都凉了，你不饿？”
“饿，一整天就等吃你这一顿。”
念清有在心里记住，刚才，她不过是松开一下手，他就情绪敏感了。
其实，顾清恒也是一个占有、欲重的男人，属于正常的。
男人对自己的女人，没有占有、欲的话，可能，就不是真爱吧。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慷慨到一笑而过的。
真爱……
念清不自觉扬起嘴角，温柔暖笑。
顾清恒侧目，看着念清的笑，还有她的眼睛，
他顿住，目光移不开，
很想让她安心在他身边，一直这样对他笑，他们就这样在一起生活，不要分开。
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会好好疼她。
“你先去洗洗手。”念清抬眸，对顾清恒说。
“嗯。”顾清恒停顿几秒，才回神应声，他转眸看了一眼餐桌的菜，挑眉：“这么多菜？”
念清摆好碗筷，垂下眼说道：“你在电话里一句话也没说，还突然就挂断了。我以为你生气，就多做些菜。还不知道你吃饭没有，多晚才回来。”
顾清恒蹙着俊眉听完，语气认真道：“抱歉，不会有下一次，我改。”
念清抿唇，给顾清恒盛了碗满满的白米饭，能够让顾氏集团的大老板改错的女人，可能没几个。
念清问顾清恒身上的西装怎么换了，他今天中午时，都还不是穿这一套，浅色系的。
顾清恒说，晚上开完会后，本来是要过去见贺东林的，临时接了个电话，才不得不改行程。要先去拜祭董敏的丈夫和小女儿，都是去世已久的人，礼仪上要尊重顾者，他去了西装店换了一套黑色的西装。这样，才显得有诚意。
说完，顾清恒给念清夹菜，薄唇，在笑。
念清侧头问他：“那为什么不方便讲电话？”
顾清恒应道：“身边有人，是莫钧……”
念清蹙蹙眉，顾清恒将空碗递来，她接过去给他盛饭。
“有没有弄伤你？”
念清摇头，没好意思说话。
很高大、俊美。
是个，很会引诱她的男人。
董敏很意外地接到莫钧打给她的电话……
“妈，最近关于你的新闻是怎么回事，那些照片，假的？”
江晚透过电脑视频，看她。
董敏凝眉，知道女儿心里起了敏感。
董敏女士是一个有手段的女企业家，不光彩的事她提都不会提，更不可能给自己的女儿知道。这对她，只有害，没有利！
“都是报纸乱写的。”董敏淡淡道，拿起电脑旁在响的手机，看了眼，面色微变……是莫钧。
江晚看在眼里，说道：“妈，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清恒的父母……”
董敏蓦地打断她道：“等一下再说，我先听个电话。”
江晚不经意似的问了句：“谁的？”
“一个客户。”董敏斜视她，很严苛：“你自己在公司不遵守保密规则，是你自己的事，但你在我这里偷听到的商业合作，你要泄露一个字出去，你就不是我董敏的女儿！”
“我才不偷听。”江晚不敢表现过分，董敏在对待公事上要求苛刻，她先关了视频，等下再找。
这个电话，不能在江晚面前接。
“老莫。”董敏接了手机，拿起桌角的一个相框，一家四口，江莫雨那时才两岁多，莫钧很疼的一个私生女。
当年，莫钧和江怀秋的关系很铁，两人认识多年还有利益来往。
莫钧自身原因敏感，他的妻子不可能给他承认莫雨这个私生女，如果发现，还可能会对他的前途造成打击。
所以，在江怀秋认莫雨做女儿前，她已经在香港‘养胎’8个月，后来，才带一周岁的莫雨回来清城。
没有人怀疑江怀秋的小女儿，不是她亲生的。
莫钧语气薄冷，质问董敏报纸上的新闻。
董敏靠在椅子，极力澄清：“我之前就想对你解释，可你的手机一直关机，我也不敢直接过去找你，怕惹人注意。”
“老莫，我这次也是被人陷害，你知道我一个女人撑起一家企业，有多艰难。商场上有气场不对的竞争对手，是在所难免，他们见不得我一个女人好，就想打击我。”
“我前几年，就被对手诬蔑过一次，现在也是含血喷人。我董敏就算再落魄，也是怀秋的妻子，这么多年，我不贞不洁，早就趁还年轻的那会儿，带着阿晚再嫁了，哪用等现在几十岁的女人才被人包、养？”
“我对顾家恨是归恨，但也不可能做出让怀秋蒙羞的事情。”
莫钧语气未变：“不用跟我扯以前的事，就这则新闻，表面上是针对你，实际根本就是威胁我。拍到的照片，一定也有我的底片，没将我的也抖出去，是因为……同时出现在照片上的人，不敢。”
“董敏，你出卖我。”
董敏听着不妙，大惊道：“老莫，你不要被人挑拨离间了。将我们的事抖出来，对我也没有好处。”
莫钧冷声一笑：“你不敢抖出来，你只是想利用这个新闻，抓住我把柄，要挟你想要的。”
董敏面色一慌，莫钧这么说，肯定在心里认定是她一手设计的他……“我和你认识这么多年，也养育过你的女儿，你就这么看我的为人？”
想起女儿，莫钧语气稍低缓，心里隐痛：“我今晚，过去拜祭了莫雨，和怀秋。”
董敏知道，有算过日子，莫钧每年都会在莫雨忌日的一个星期后，晚上才过去拜祭女儿，要避嫌。
“能烧的我都替你烧给莫雨了，我对她，真心从没有亏待过。我知道她的死，你恨我疏忽，但你更该记恨顾家，我至今都没找到我丈夫的尸骨，我也很心痛！”
董敏深呼吸地说完，手里，用力攥住相框，表情冷冷。也没用心去找过江怀秋的尸骨！
“顾清恒也在今晚，去了拜祭莫雨，和怀秋。还是在我刚到的几分钟后，他就出现了。”莫钧不相信有那么多巧合……“只有你知道，我每年会在这个时候，去见莫雨，是你给顾清恒通风报信的？莫雨，是我私生女的事情，你是不是也告诉了他？”
莫钧早在4年前在清城上任时，就和董敏疏远了关系，她女儿江晚那么喜欢顾清恒，随时都会将他的过去抖出来，他不是很相信这对母女。
特别董敏，很会演戏的一个女人，一张不衰老的脸，很能蛊惑男人！
董敏很惊讶：“顾清恒也去了？”
莫钧没说话，董敏渐渐眯起眼，知道莫钧，已经很怀疑她！
莫钧对顾家的事情，很敏感多疑，尤其是对顾清恒。
当年，江怀秋和江莫雨的葬礼，莫钧的出现，属于很冒险、不妥当的行为，顾清恒还跟他打过罩面。
谁都猜不透这一眼，顾清恒有没有记住他，如今，会不会有察觉出一些蛛丝马迹！
董敏是被顾清恒牵连了，引起莫钧对她的敌意，她也担心顾清恒识破到什么……“老莫，你以为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仇人是谁吗？”
“我和顾清恒不可能是一伙，他今晚，为什么会过去拜祭莫雨和怀秋，我也不知道他。”
“之前的忌日，他答应会来，结果没到，我已经很不满他。可能这次，是他弥补上次的失约，刚好碰到你而已。”
莫钧还是沉默，董敏踌躇道：“莫雨死的那年，顾清恒才多大？”
“十几岁，就算见过你，也未必能认出你，不见得他会联想到别的。江莫雨，是我董敏的小女儿，铁板钉钉的事，他那时还带过莫雨，不可能怀疑到这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