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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夜 外遇

近几日,罗永佳越发觉得妻子韩露雪形迹可疑。妻子最近不光在白天会说一些奇怪的话,晚上夜里做梦还老是说着奇怪的梦话,比如“我也爱你”什么的。

“我也爱你?”这可真是一句引人遐想的话,难道她在和别的男人做春梦?!有鬼,一定有鬼!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到这儿罗永佳就有点吃不消了。

话说回来,他和韩露雪也算是恋爱结婚的,虽然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之中两人早已没了昔日的激情与心动,并且罗永佳在外头还**了一个情人。但身为一个男人,他还是万万不能接受自己被戴了绿帽子这回事的。于是,他最近便雇佣了一个私家侦探帮他调查韩露雪……

“罗先生,我们都已经跟了两个多月了,罗太太平日行迹也并无可疑之处,我们想说会不会……会不会是只是您想太多了?做我们这行的,也是时常会碰到因为误会而引发猜疑的事情的……”侦探事务所今天约他出来谈话,罗永佳还以为是事情有了进展,殊不知这次碰面正是因为调查一无所获。

“你不用管那么多,每天的基本费用我会照付,人你给我照跟就对了。”罗永佳在内心深处已经认定她在外头有人了。他是一个固执的人,除非能够找到证明她清白的东西,不然,他就是到死也是会抱着这个想法入土的。

既然韩露雪平日里出门的行迹并无可疑,那么,他们是在夜里来家里相会的呢?毕竟罗永佳的作息时间是很固定的。他每周二、四都会过去情人家过夜,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出差、办事,他每个月在家过夜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一想到这儿罗永佳便坐不住了,又碰巧今天就是星期四。于是,他便想着“择日不如撞日”晚上搞个突击检查……

当天深夜1点26分。罗永佳从情人的床上起身,穿上了衣服。

“亲爱的,都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情人邵可可抱着罗永佳的后背恋恋不舍的问道。

“我有点事情,办完了就回来,你乖,早点睡觉。”他转身亲吻了一下邵可可的额头。

邵可可娇滴滴的说。“那你可得快些回来。”

“嗯,好。”说完他便出了门。

晚上1点多,街道上已是十分凄凉的景象了,路上偶尔才会有几辆行车,散发橙黄色光芒的路灯照亮的也只是地上那几个被风吹得漫天飞舞的塑料袋儿。野猫、野狗们趁着夜深人静也都出来四处溜达,到处都是“汪汪”、“喵呜”声。成群结队的野猫、野狗就像动物界里的黑帮团伙,正要赶往哪个火拼地点似得。这番又冷清、又热闹的景色让他心生悲凉。不管是“一个人”的孤独还是“一群人”的孤独,都在这极端的、矛盾的夜幕之中被淋漓尽致的描绘出来了。他感到些许心塞,或许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或许是曾经的爱还有残留,一想到韩露雪竟然外遇了,他紧握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就止不住颤抖!伴着微微抽疼的心痛,他一次又一次的加快了油门朝家里快速驶去。

邵可可的住处离罗永佳家也不算太远,开车十来分钟就到了。

他家是一栋建在市郊的欧式风格小别墅,房子很大,却只住了韩露雪和他还有保姆三个人。其实,结婚七年来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要个孩子,可是3年前,韩露雪被诊断出患有先天性**缺失,他们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一开始,罗永佳也算是有情有义,他对父母谎称说是自己的问题所以才不能要孩子,从而才保住了韩露雪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然而,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这句话是有道理的。不论多深厚的爱,在时光的摧残下也会有消耗殆尽的一天。

罗永佳是在两年前发的家。自从他的公司接了一单大生意之后,公司的接单量便日益增多,他的身份地位也跟着日渐升高,事业如日中天。他买了好车、买了大房子、有了花不完的钱。可当一个人的物欲达到自身满足的一个顶峰之后,自然而然的,他对伸手可得的事物以及平淡如水的生活便会感到厌倦。

渐渐地,他在或好或坏的朋友的引导之下,吃了第一次的“野餐”。

完事后,他感到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朝气和活力,这种感觉是在古板的婚姻生活之中不可能会有的。有了第一次美妙绝伦的体验之后便会有第两次、第三次、第四次……当他接受了“偷吃合法”的这种观念并且乐在其中之后,他索性便**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而那个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正是邵可可。她给了他一种既熟悉、又刺激的、全新的感觉。那种感觉美妙到难以言喻,它并非来源于性、也非来源于年轻的外貌,更多的是他在她身上仿佛能够看到几年前的自己和韩露雪。那是一种怀念,也算是对往日的一丝慰藉。尽管心里还爱着韩露雪,可那份爱似乎随着时间增长,沉淀到了内心非常深的一个角落里,他抓不住那份感觉,也唤不回它。当然,也不舍得丢掉它……就这样,他和韩露雪名存实亡的婚姻一直艰难的维持到了现在。

车子在不知不觉间就开到家了。他下车,漠然的站在昔日熟悉的大铁门外,仿佛自己只是一个过路的陌生人般。铁门后小路旁的两排欧式路灯都还亮着,可家里面的灯却都已经关了。韩露雪算是一个节俭的人,平日没客人要来的话11点左右她就会准时关掉的。

“越来越可疑了。”他感觉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为了让自己冷静片刻,他伸进口袋拿了根烟点上。“唔呼~唔呼~”他一连抽了好几口,在满足了内心需要之后他便把那根还没有抽完的烟丢到了地上踩熄。他又再次伸进了口袋,拿出钥匙。

“叮铃当~叮铃当~”钥匙串里的钥匙们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声音在这午夜时分显得十分大声。

——“咔嗒。”接着,他打开了大铁门。

“叩……叩……叩……”他迈着沉重的脚步。这声音在深夜里恍如来自地狱审判者的号角。

“咔嗒。”他又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家门。

——“呼噜~呼噜……”一进门他便听到了从保姆间传出的呼噜声,保姆间并没有做隔音处理。

摆放在靠近客厅楼梯口旁的老式大时钟正“咔嗒~咔嗒~”的作响。偌大的房间里,那副挂在客厅正中央墙上的甜蜜婚纱照被透过落地窗洒进屋内的皎洁月光照得明亮,十分显眼。只是这二维平面的恩爱在此刻看来是十分刺眼。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冷静片刻后又睁开了。大步地朝楼上走去,楼梯上去的第一间正是他和韩露雪的卧室。他慢慢地、慢慢地、慢慢地接近着那间卧室,他越靠近便越能够清晰的听到从房间里传出的声音。

——“啊!讨厌啦!”

——“讨厌?讨厌什么?哈哈?”

房门中竟然真的传出了男女相互调情嬉笑的声音!不过那男人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许熟悉,难道这还是熟人所为!?正当他准备打开房门的时候,他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先生!?原来是您呀!?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大门没关,还以为进了贼呢!”原来是保姆。她拿着把扫帚就站在他的身后,罗永佳此时也不知道是该夸她敬业还是骂她捣乱好!

随着保姆声音响起,那卧室门内瞬间就没了声响。罗永佳说时迟那时快立马就打开了门,进去一看,里面却已是空空如也。在短短几秒钟之内里面就可以恢复得跟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韩露雪穿戴整齐,正躺在床上酣睡,嘴里还发出了小声的鼾声。

“奇怪了……”他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刚刚那男女互相调戏的声音他分明听到了的。

不过,见什么都没有抓到,他只能懊恼的“哼”一声,转身驱车回到邵可可的住处去。不过,经过晚上这么一折腾,他哪里还睡得着,满脑子里装的都是妻子和其他男人厮混的摸样,他心里是气得巴不得将那个男人的皮给剥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是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一有机会就翻妻子的手机偷看,可仍是什么都没发现。一直到七天后的又一个星期四早上,他在妻子手机里看到了一封短信——“今晚1点你家见。”他想查看电话号码,可上面却显示未知号码。

“今晚1点?!还你家见?!你大爷的!还敢来!?”罗永佳自见到那短信开始嘴上便不停的念三字经了,早饭也不吃就去了公司。不过妻子韩露雪并不知晓他为何愤怒,念叨了他几句也就没理他了。

夜幕降临之后他又是先到邵可可住处稍作休息,还未到12点,他便迫不及待披上外套、带上电棒赶到了家门口外埋伏。此时正值深秋,夜里冷风萧瑟。不过,此时的风再冷怕是都不及他此刻的心冷。

等了许久,1点刚过,便可以看到有个高高瘦瘦的人影从远处走到了他家门口,不过因为两人相距距离颇远,所以罗永佳并没有看清那人摸样。

“走路来的?没开车吗?看来混的也没我好,真不知道韩露雪到底是什么破眼光!”罗永佳愤愤的骂了几句。那个黑影进门没多久,他也跟在他身后进了家门。客厅摆着的还是那个老式大时钟,墙上挂着的也还是那副恩爱的婚纱照。他蹑手蹑脚的跟着黑影上了楼,那黑影刚进门没多久,门内便又是传出一阵男女嬉笑调戏的声音。

——“你来啦!”

——“嘿嘿,想我了吗?”

这次他的身后没有保姆站着了。

“嘭”的一声,他一脚踹开了房门,果然!门内床沿边就站着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那男人背对着他,听到他踹门进来了也不惊讶、也不回头看一眼,依然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更加奇怪的是那躺在床上的韩露雪。她仿佛是被踹门声吵醒似得,睡眼惺忪的看了一眼“背影先生”。可当她扭头再看到站在门口的罗永佳后仿佛像是见了鬼似得。她用力的揉搓了几下眼睛,然后又再看看“背影先生”,再看看站在门口的罗永佳,十分惊讶的捂住了嘴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辛辛苦苦在外面挣钱!供你吃、供你穿、给你住大房子,你居然给我戴绿帽子!?还有你!你个王八蛋!你到底是谁!竟敢挖我罗永佳的墙角!?”罗永佳怒火攻心,被气得脚都站不稳了。

而韩露雪却依然是张大了嘴巴,惊恐的看看男人又看看罗永佳,也不开口解释或是说明。

“我不是谁,我就是你啊……”那男人缓缓开口。再仔细听他的声音,罗永佳也终于想起那声音在哪儿听过了,那是罗永佳自己的声音呀!

“你是喝多了吗?你是我!?那我是谁!?挖了我的墙角还敢说你是我!?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罗永佳说着就拿起了电棒朝“背影先生”冲了过去。可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呢,那位“背影先生”一转身却把他给吓傻了。——因为这个“背影先生”不光声音和他很像,就连外貌都和罗永佳一摸一样!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在一旁的韩露雪终于结巴着说出了一句话。可听这话意思,难道韩露雪并不知情?!

“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罗永佳怔怔的看着“背影先生”,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哈哈……”“背影先生”仰天大笑了几声,接着说。“我?我就是你——不过,也可以说是你的影子!”

“开什么玩笑!?我、我的影子?!”罗永佳赶紧低头看了一眼,他脚底下什么都没有,他果真没有影子!

“是啊,我就是你的影子。”“背影先生”露出了一个神秘诡异的笑容。

“你、你!?我的影子!?”罗永佳惊恐得张大了瞳孔。

“其实,那条短信就是我故意发给你看的。”“背影先生”一面说这一面一步步地靠近罗永佳。

他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几分危险的气息,用力的攥紧了手中的电棒。“给我看的?为什么?”

“背影先生”死死的盯着罗永佳,沉默了约三秒钟后说。“摊牌。因为我要摊牌了。”他转头深情地看了一眼韩露雪,接着说道。“我爱露雪,一直都爱她。从你们相遇那天开始一直到现在,我都一直爱着她。本来大家和乐融融,其实我也没想过要反客为主的,只要你和露雪一直恩爱下去的话……可惜后来你变了心,和露雪相见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少,到最后还在外面**了别的女人!以至于后来每当我思念露雪的时候,只能去到梦中与她相见。而你那晚听到的只不过是她的梦话罢了。可怜如露雪!竟被你误会成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还要忍受你的猜疑与冷漠!你给不了她的幸福就让我给她!”

韩露雪听到这儿已经被吓傻了,长大了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

“既然你已经不爱她了,那就别霸占着这副肉身。放手吧,我比你更适合当人,无爱的你更适合做影子!露雪,你说是吧?”“背影先生”面带微笑温柔的问着韩露雪。

韩露雪看看罗永佳,再看看“背影先生”。她一时语塞,做不出选择。一个是在现实生活中对她百般冷漠的丈夫,一个是在梦里夜夜与她相会、待她如捧至宝的丈夫的影子。这一切都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韩!?露!?雪!?你竟然……我、我要杀了你个破影子!”罗永佳看韩露雪竟然犹豫起来,他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愤怒的举起了电棒朝“背影先生”冲去,可惜他只是扑了一场空。——影子并没有实体,它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

接着“背影先生”又突然出现在罗永佳背后。他手疾眼快的朝罗永佳脑袋上插上了一根奇怪的、笔直的、黑色的“吸管”,然后开始吸食了起来。而罗永佳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似得,四肢瞬间就失去了知觉。而令人惊奇的是,他脑袋上的颜色就如装在塑料杯里的奶茶一样,正一点一点的被“背影先生”吸走!

先是脑袋,然后是身体、四肢,就这么两三分钟的时间里,罗永佳就变成了一个黑白人!可“背影先生”并没有就此罢手,他仍然不停地吸食着!直到罗永佳身上仅剩的灰白色也被“背影先生”吸到了体内。再两三分钟过后,罗永佳就变成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形的黑影!——他,变成了一个影子!

“背影先生”不等罗永佳从这恐怖的变化之中反应过来就将他扑倒在地。他一只手将罗永佳死死按在地面上,一只手从各个关节处取出了一个个黑色的、“钉子”摸样的东西。接着他又从拿身上取出了一个小巧的、黑色的锤子。

“扣扣!扣扣!”他将钉子一个、一个的钉在了罗永佳的各个关节处!在一阵“扣扣、哒哒”声后,罗永佳呈“大字型”的被死死的钉在了地板之上!接着,“背影先生”走到罗永佳的脚跟下,他学着罗永佳的模样张开了双手,呈“大字型”,口中念念有词。

——“阿唔克多,那七西多,布鲁奇多!阿唔克多,那七西多,布鲁奇多!阿唔克多,那七西多,布鲁奇多……”

只见被钉在地上的那团黑影——罗永佳,伴随着“背影先生”的咒语漂浮了起来,然后在半空中绕了两圈之后就被吸附进了“背影先生”的体内!

“亲爱的,太晚了,我们也该睡觉了……”在月光照耀下有了“影子”的“罗永佳”转身温柔的对韩露雪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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