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老太太寿宴

“当年老太太根基不稳，因着大爷之故，府中甚至还有焦氏夫人的老人在，姨娘又以诸事威胁，这才平安生下五爷，之后老太太仍将姨娘以陪葬之名杀害。因着姨娘早有谋划，我早早被安排进了她当年在楼里后来做了定南侯大公子一外室的姐妹处当丫鬟，后为了看顾五爷，我便又求了姨娘的那位姐妹，便由定南侯大公子借着向定南侯夫人献礼的名义进了定南侯府。因着我一手按摩功夫倒是得了当年定南侯夫人如今的太夫人青眼，将我转送给了老太太。”慧姐儿听完这一番原委，心里倒是平静下来，手中捏着簪花好一阵把玩，这才缓缓道：“你说得这些我若是告诉了祖母.....”“奴婢昨夜还听闻三小姐当年身边伺候的徐妈妈和墨棋都没死，若是这个消息传给了老太太，那三小姐怕是要跟我这个下人一道赴黄泉了，哦，还有锦园的十少爷。”“大胆！”慧姐儿一把拍在锦塌扶手上，呵斥道“奴婢不敢，奴婢若要将此事禀告，昨晚便去了，可是奴婢没有，而是一来就告诉了小姐奴婢的秘密，这便是五爷能给大爷、三小姐的诚意。”“哦？诚意？你要同我合作？我能帮你什么？”“三小姐虽年纪不大，可桩桩件件所行之事却是颇有大太太之风，您也知道老太太心狠手辣，她老人家一日不倒，五爷一日不可能见天日。只有老太太倒了，大爷、五爷才能顺遂。”秋菊抬起头来，直直望向慧姐儿，道。慧姐儿垂眸盯着簪花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道：“你今日所言我只当只字不入耳，给我梳头吧，该去给祖母请安了。”“三小姐.....”秋菊急急开口，还待再言，却被慧姐儿挥手打断。秋菊面上狐疑，但还是听从慧姐儿之意，为她梳好了头发。“传我命令，今日墨琴伺候主子偷懒，罚她在我屋后小院站两个时辰，以示惩戒。”走出门外，对着五步外正缓步走来的周妈妈大声道。周妈妈闻言身子一抖，声音颤颤，回了个是。慧姐儿带着秋菊进了老太太正堂。“哟，咱们三小姐一向孝顺，给老太太请安向来是头一个，咱们娴姐儿是有所不及的，怎的今日倒成了最后一个，莫不是哪儿的美景又让你眯了眼？”小李氏看向慧姐儿处高声笑道。一屋子女人齐刷刷将视线转移倒慧姐儿身上来，老太太嘴角泛着笑意，不言不语也这么看着她。慧姐儿面上露出尴尬之色，先走到堂前跪下“孙女给老太太请安。”“嗯，起来吧，近来天气慢慢热了些，夜里若是睡不安稳我这儿上好的安息香，你可拿些去让她们给你点上。”老太太话里都是关心她的意思，可也不难听出她也对今日慧姐儿来迟有不满之意。“多谢祖母赏赐，说来昨夜孙女未能睡着是因突然想起下月便是您的生辰，可是这生辰礼却毫无头绪，一夜辗转，早上倒是起不来了。”“你倒是记着。”老太太之前的不满渐散，说完这句，还似有若无地看了周围女眷一眼。乔氏微有不安，本就颜姐儿一事让她和老太太关系僵硬起来，这会儿身为当家人却忘了早早为婆母筹办寿宴，确是有些不妥“娘，慧姐儿孝顺，咱们颜姐儿自从搬到和顺堂来也没忘了您，早十天前就跟媳妇说今年要给您筹备个特别的寿礼，咱们娘俩蠢笨，想个半月也没想出个样子来。”乔氏忘了老太太寿辰，在座皆知，可是她聪明，这个时候站出来，拉着老太太最爱的孙女一起给了她老人家一个面子，老太太心有不满却也发作不得。若不是为着子女，乔氏还是很愿意给老太太做面子的。果然，坐在老太太后面下首处一老姨娘，笑道：“老太太好福气，儿媳、孙女们都念着您。”“哪有你说得那般好，说不得是方才才想起，哄我这老婆子玩呢。”老太太笑嗔，可面上那笑是满意的。“娘！哪儿呀，咱们都记着呢，四爷私下都跟媳妇说了好几回，今年好生置办寿礼，媳妇找了好几样，四爷都不满意，这几日都亲自出京郊去寻了。”这种时候，小李氏自也不能落后。老太太闻言，笑容更是止不住“我呀哪里需要什么寿礼，只要你们都听话、上进，身子康健，和顺我便比得了夜明珠还开心。”小李氏当即笑得如个姑娘一样依偎进老太太怀里。之后乔氏又问了老太太喜欢什么样的寿礼，众人围着此事七嘴八舌一阵讨论，堂内一时十分热闹。这边姑娘们也小声说道了几句，先是颜姐儿坏笑着凑到慧姐儿身边：“我又要回寿康堂了，往后妹妹若是再迟到，我定然叫云舒去叫你。”“三婶舍得？”“娘一向对祖母孝顺，便是不舍得，不也得顺着老太太。”颜姐儿面上得意。“大姐姐说得对。”慧姐儿点点头，道。心里却哀呼一声，往后她怕是真要用方才老太太赏的安息香了。“三姐姐，咱们明日就去给郡主送行可好？郡主怕是下月初六就要进宫了。”静姐儿突然拉了慧姐儿小声道。“咦，竟是下月初就要去？那便是还有十天了！怪不得今日不见六姑姑和郡主前来。”“今儿你来迟，六姑姑早早带了郡主回郡王府，就等进宫了。”静姐儿同桐毓感情不错，桐毓离开，自然不舍。“那倒是该去送送，郡主来此不过住了短短一月余，却也给咱们姐妹送了不少礼，郡主为人和善，也可相交，只是往后怕是难再见了。”慧姐儿此话，正是静姐儿心中所想，当即点头道：“正是，咱们虽是只隔了一道宫墙，再见不知何年何月，郡主走时也是满心不喜，咱们叫上姐妹们去闹闹，兴许还能让她开心些许。”慧姐儿点点头，表示同意。不过她私下猜测，怕是最多就只得她和静姐儿去，因为颜姐儿不去，娴姐儿绝不敢去，其他姐妹们想去，但大概也带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