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浅枫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蓝色长衫,坐于房中品茶。对于总是惹慕琰生气,他也很想不通,明明每次都是好意,但总是会被自己搞砸,他不尽摇了摇头。
想不通的何止是月浅枫,暗中保护他的影逝近期才是真正想不通。虽然自家公子平日里很不着调,但是却从没这么不着调过。像之前因为他一时兴起,他便要在杭州城里开个赌坊,说是在这小小的赌坊里便可以看出世间的百态,而且来银两也是最快的。他才不相信公子会有此等闲情,绝对是因为他是对开赌坊有趣,才开的。可是公子,咱们现在可是还要躲开二公子的追踪啊,您还有时间在这里浪费。当然这种事情,影逝也只是在自己肚里腹诽罢了。只能明面地表示非常支持公子的决定。果然赌坊还没开多久,公子就对它失去兴趣了。正在这时杭州城开了一家青楼,名叫兔子窝,市井里把这青楼传得真是神乎奇神了。影逝就觉得自己的左眼皮跳得飞快。没过几日,公子便让他在暗中探察那青楼的一举一动,公子说那青楼有蹊跷,可是这与我们又有何关系?认命的影逝只能谨遵公子的命令,为此,他还被影御嘲笑了半天,说他在探察时可能会看到什么旖旎的画面。他又无龙阳之好,谁会去看这些东西。要不是当时二公子来了杭州城,此事才作罢,否则不是要污了他的眼?来了宁海镇之后,公子是消停了一会儿,但是那天在同人客栈。。。
“影逝,还不快给我进来,在门外干什么。”月浅枫放下手中的茶杯,叫道,自己是不是太纵容他们了,个个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影逝醒过神,敲了下自己的脑袋,怎么在这时候想这些东西,赶忙推门进去。低声喊了句,“公子”。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月浅枫问道。
“公子,按慕姑娘得来的地图找过,但是找不到入口。”影逝回禀道。
“那么影御可有查出慕姑娘的身份来。”找不到入口,月浅枫早有想到,照当日倪府的情形,明罢着是有安排的,否则以倪清云的为人,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回公子,影御暂时未查出慕姑娘的身份来。”影逝声音逐渐变小地回道。
“让影御继续查,你把地图临模一份,然后把原图给我,然后给我继续查找。”慕琰的身份越查不出来,他便越要查出来,是个人总是会露出一些蛛丝马迹来。至于地图,还是查探一下比较好。
“是。”影逝低头,弯了个腰,便退了出去。
“公子,不好了。”小瑕由外面跑近,还未进东厢就惊惶失措地喊着。
“公子我可是好好呆在这呢,哪里会不好。”月浅影想到慕琰刚刚老实呆房里的样子,想想应该并无其他大事,便调笑道。
小瑕急忙解释道,“刚刚府前来了人说是少爷和姑娘都受伤了,管家已经派人过去看了,我就是过来和您说声,现在马上得给少爷收拾房间出来。”沈苍浪一般都住于镖局,很少来沈园,所以才会把东厢给公子住,现在公子受伤,必定会呆于沈园。
月浅枫听后,脸色大变,他怎么也没想到刚刚还老实呆在府里的慕琰竟然逃出府,现在还受伤了。他心神不宁地低声问了句,“他们在哪里。”声音很冷静。
“什么?”小瑕因为焦急而没有听清楚,询问道。
“他们在哪里。”月浅枫又重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透着点森冷。
小瑕被公子的语气给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她害怕的咽了口口水,连大气都不敢喘地回道,“在、在同人客栈。”
栈字还没出来,月浅枫早已不在房内,几个起落间,便消失于府内。小瑕被吓出一身冷汗,从照顾公子起居间,公子一直都是嬉笑宴宴的,从未见过公子如此动怒。虽然看不出公子的表情,但是那气势绝对是很恐怖的。
月浅枫到客栈时,客栈里早已没有多少人在了,只剩掌柜和小二在那唉声叹气地收拾着。
月浅枫走到掌柜身边,抓起掌柜的衣领,冷声问着,“他们在哪里?”
掌柜本还想挥开来人的手,但是一看来人蓄着满脸的胡子,眼神锐利地看着他,他哪敢怠慢,连忙用手向上指去,“上面最里的几间房。”
客栈二层早已被毁得面目全非,地上的木屑、瓷器混淆在一起,早已分不清到底是何物件。
月浅枫就是踩着这些东西,走到二层最里面,四周四溅的血迹,使他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他连推了两间房,在最后那间房里找到了他想找的人。她趴在床铺上,外侧的脸上毫无血色,嘴角上有着殷红的血迹,衬得那本应该看不出原有肤的脸色更加苍白,背后的衣物早已被染成红。他似不敢相信之前她还那么生气地用水泼他一脸,现在却就这么安静的躺在那里,了无生气,心中微微抽痛着。
水无痕刚刚在另一间房里给沈苍浪处理伤口,他身上的伤口都不太致命,只是外表看起来很严重,给他的伤口上好金创药止血就好。突然的推门声,使她停下手中的动作,她连忙回过头,可是却没看到人,然后旁边的门又被推开来,那是慕琰的房间,赶忙跑了出来。慕琰的情况不太乐观,她本就身上有伤,身上因为软筋散的原因,本应该使不出内力的,但是她硬运气将软筋散的药效给逼出来,以致气血倒流,内伤更重。现在琰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了,她可不希望有任何人打扰到她。
沈苍浪也跟了出来,水无痕没看到,但是他却是正好抬头看了。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很复杂,他希望月兄过来,又不希望月兄过来。我到底是怎么了,沈苍浪扪心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