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有气无力的问顾成是哪位。
“是舒雁吗?我顾成啊!还没睡吧!冬瓜到了雍州,出来聊会吗?”顾成说完,转头发现刘冬一脸紧张的望着他,于是顾成把手机调成免提。
“你们在哪?现在都快十点了吧!如果太远了,我就不过来了。”舒雁虽然强打起精神,听声音却好像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刘冬一把抢过手机,对舒雁说:“我们快到你小区门口了,你赶紧下来吧!”也不管舒雁愿不愿意。
舒雁倒是没有拒绝,说了声马上下来就挂了电话。
刘冬一边开车,一边跟顾成说这话,不过多时便到了舒雁所在小区的门口。
顾成见到小区居然挂的是雍州海关宿舍便问刘冬:“舒雁在海关上班啊?”
“听说刚考进去不久,看来舒雁读书比你牛啊!你要是回岭北进个什么税务局,兄弟我也能跟着沾点光,我说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呢?”刘冬说完便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车刚停下不久,小区保安出来让刘冬把车停远一点,不要影响小区人员出进。
刘冬把车开到马路边,走过来给保安递了一根烟。想不到保安素质挺高,笑着拒绝了。
两人正抽着烟,便发现穿着白色T恤的舒雁从里面走了出来,刘冬赶紧把烟丢到地上,做了几下深呼吸。顾成在一旁看着表示严重鄙视,不过倒也自觉的把烟丢了。保安看了两人一眼,倒也没说什么,谁叫人家在小区外面。
两人打量着舒雁,舒雁也打量这两人。
舒雁比高中时候瘦了一些,看表情有些憔悴,其他方面倒也没什么变化,还是同以前一样漂亮。头上扎这一个马尾,洁白的脸容没有半点瑕疵,修长的身材,凹凸有致如,配上那见T恤如同一朵盛开的海棠。
“雁子!我们在这。”刘冬朝舒雁挥了挥手,高声喊道。
“冬瓜,我都认不出你来了,这哪还是高中时候那个又胖又矮的冬瓜。要不是顾成站在你旁边,我肯定不敢相信。”舒雁笑着说,不过顾成却发现她似乎有什么心事。
“雁子,你们聊会,我去把车开过来。”刘冬说完便屁颠屁颠的朝路口走去。
“又不远,反正要走出去,一起走吧!”顾成道。
三人肩并肩一起朝外面走去。
“顾成,你什么时候到雍州的?”
“我毕业后就在雍州工作,想不到你也留在了雍州。”
“顾成,好机会啊,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可得把握。”刘冬在一旁笑道。
顾成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说话。说实话,像舒雁这样的女人,任谁看了都会动心。不过也正是因为太过出色,往往很多人会望而止步。
倒是舒雁半开玩笑的说:“顾成,人不错,你要是追我,说不定我会考虑一下。”
刘冬一脸贱笑的道:“那我呢?要不也考虑考虑?”
舒雁笑道:“就你?想起高中时候的你,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去做整容了?”
刘冬故作委屈的道:“我以前是把自己的发光点藏起来,厚积薄发,后发制人,知道吗?”
刘冬的一番插科打诨,还是有些效果,舒雁蹙在一起的眉头,终于舒展看来。
“恩,这小伙子还是不错,现在都自己创业了,说不定哪天就成了企业界的新星,我们要对冬瓜有信心,虽然他曾经有一段狼狈不堪的过去。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作为他的同学兼朋友,我们不能用过去的老眼光来看待改过自新的好同志。”
舒雁见顾成一本正经的长篇大论,怎么也想不到高中时候不拘言笑的顾成居然如此搞笑的一面,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刘冬见顾成埋汰自己,朝顾成挥舞着拳头表示强烈反对:“成子少贫嘴了,讨好美女也不用这么埋汰兄弟吧,典型的有异性没人性。对了,雁子你在雍州呆了四年,你看雍州哪里好玩带我们这些乡下来的老同学去见识一下。”
刘冬想去看表演,而舒雁觉得太晚了说找个安静的茶楼聊会天,毫无原则的顾成,当然坚决支持美女的建议。
三人开车到附近一家典雅古朴的茶楼,叫了三杯茶和几样雍州特色小吃,便聊了起来。顾成自毕业以后就没有见过舒雁,就连她在雍州读书也是刘冬告诉他的。三人多年未见,虽是同学,坐在一起聊的话题大多都是高中时代的事情。
那是人生中最叛逆也是最重要的一个时段,在那段时间里,他们结识了彼此认为一生的知交好友,做了当时认为绝对正确的事情。从无忧无虑的少年到懵懵懂懂的青年,这就是青少年。这段时间里他们学习了很多知识,也学会了很多做人的道理,他们以此为起点,走向各自不同的人生道路。
几年后他们又坐在了一起,彼此之间却只剩下了那段岁月的回忆。其实人生能有这么一段回忆,也不枉费那段被挥霍的时光。
顾成再次看着眼前这个海棠花般的女子,砰然心动。她优雅的举止,风趣的谈吐,以及略带高傲的神情,就像一课种子在顾成的心底生根发芽,不断的吸取着他精神上的养分。
大部分时间都是刘冬在说话,无所顾忌的谈论着那些年他所做的糗事。舒雁偶尔笑着批判几句,而顾成更多的是听他们说,观察这他们的表情。很多事情他不会像刘冬一样说出来,他会埋在心底。顾成认为如果有一天,他对事情有了绝对的把握,他一定毫不犹豫的说出来。
“雁子,你有没有男朋友?”刘冬的话虽然问得比较突愕,但顾成也想知道答案。
舒雁顿了顿,微蹙着眉头,没带多少感情的道:“读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不过现在分了。”
顾成虽然有些失望,倒也是能接受,如此出色的女生不可能没有男生追。刘冬则没有什么表情,其实他以前就知道这个事情,只是想打听一下舒雁最近的情况。
两男一女注定有个是灯泡,顾成很自觉的做这个灯泡,他一直不认为自己不如刘冬,可今天他有些自卑。刘冬的经济条件虽然给他带来了压力,但顾成觉得他跟刘冬的差距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们的性格和两人走了不同的路。
顾成也曾幻想自己人生,在自己的家乡豫章拥有自己的居室,娶一个不算漂亮但温柔体贴的女人,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当然需要有辆车,不用多好,代步就够,最好养一条狗。
人的一生有很多欲望,欲望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毫无顾忌的打开不但会对自己也会对别人造成伤害。顾成也不认同“无欲则刚”这句话,人并不能因为没有欲望做到了什么都不害怕,就会很好。人生正是因为有欲望才不会害怕,努力去实现自己的目的。
印度哲人吉杜·克里希那穆提曾说过:“对欲望不理解,人就永远不能从桎梏和恐惧中解脱出来。如果你摧毁了你的欲望,可能你也摧毁了你的生活。如果你扭曲它,压制它,你摧毁的可能是非凡之美。”欲望可以使人成功,也可以使人失败。知足常乐,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些都是相对。
舒雁虽好,却不是他的良配,顾成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欲望。顾成暗暗对自己说:就让这朵海棠花的种子埋藏到心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