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里,”自动忽略掉我的话,他用手向前一指,“前面便是茫茫戈壁,起大风时站在这里可以看到漫天黄沙飞扬,天地混沌,若是人在里面,根本分不清身在何处,随时有可能葬身在黄沙之下。”
“昊天……”
“还有那里,”他向后一指,高高的城墙上点着火把,人影晃动,小如蚂蚁。“那里便是西越城,此时宁静安逸,不知何时笪豕人便会再来攻城,一场战役下来,总会死上很多人,可以说,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昊天……”
“不用多说,我懂……”他轻扯嘴角,给我了一个笑容,却是苦涩的:“对于像我这样的军人来说,每一个明天都是格外的恩赐,不知何时就会战死沙场,跟着我提心吊胆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被他的情绪感染,我竟然有种悲伤的感觉,看他皱起的眉头,就想为他抚平,恨不得就答应了。
“昊天……”
“什么也别说,陪我喝酒如何?”他突然朗笑,“军营内有禁酒令,很久没有开怀畅饮一次,今日就陪我喝几杯如何?”
虽然他的转变太快,让我有些吃惊,不过总好过看他哀怨却不知如何安慰的好,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把我放坐在树丫上,他转身离去,很快便拎着两坛酒回来,重新跃上树干,坐在我的身旁,打开酒坛,一只递到我的面前,“喝吧!”
我豪爽地拿过来,扬头就是一口,呛的我不住声地咳起来,眼泪被辣的一下子就流出来,昊天不住地为我拍打后背,嘴里说着:“慢点喝,没人和你抢。”
“这……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辣?”当我止住咳才艰难地开口。
“这是西越城自酿的烧酒,辣是辣了点,味道却是绝佳。”他拿起喝了一大口后,对我邪魅一笑,在月光中,唇边沾上的盈亮酒渍,竟似闪着诱人的光泽,诱惑着我去亲上一口的冲动。
见我痴痴地看着他,他手里的酒坛对我一扬,“再喝口试试,味道真的不错。”
我被蛊惑似的拿起酒坛又喝了一口,这次加了小心,虽然舌上的刺激依然,伴有一股醇香,虽不绵软,却也甜香。
“怎样?”他笑问。
“嗯,不错。”我又喝下一口,味道果然不错。
接连喝了几口,不觉有异,等发觉头有些晕时,已经晚了,身子竟像风中的小草一样的摇晃起来,若不是昊天在旁扶住,我早一头扎到树下了。
“双双……”昊天在旁轻唤。
我睁开醉眼,模糊一片,他的模样也变的不清,一张嘴,舌头千斤似的沉。“大男人……还戴面纱,你羞……不羞?”
他微摇头,“才喝几口就醉了。”
“谁说我醉了?”我大着舌头不肯承认,一拉他胸前的衣襟嚷道:“你别晃,看的我眼晕。”
“我没晃!”他无奈苦笑。“双双,你醉了,我们回去吧!”
“醉?我没醉……谁说我醉……我……跟谁急,不信……你看……我还能跳舞。”说完我站了起来,就准备跳上一段,昊天及时把我抱进怀里,免得我掉下去的危险。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
被他抱在怀里,温暖又安心,我迷离着眼瞧着他的脸,恍惚中,他的脸幻化成另一张邪魅的脸,深情却让人心伤。
“昊宸,为何骗我?我真的好爱你,好爱你……”说完竟像个孩子似的呜呜地哭了起来。
昊天的身体蓦然一僵,随后把我拥的更紧,为我拭去满脸的泪痕。
“双双,忘了他吧!我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的伤。”
我用力地点头,后又更用力地摇头,“我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我会让你忘了他的。”
话一说完,迷茫中,他的眉眼扩大,用力地吻下,辗转……意识中似乎应该推开,但潜意识却让我无法抗拒。
他吻的狂野,吻的霸道,同时又吻的柔情,就好像带着我的心一同飞翔在云端似的美妙。
我激情地回吻他,同时手也攀上他的背。
把我放靠在树干坐好,他整个人欺了上来,紧密贴合的身躯毫无缝隙,一只带有薄茧的手,穿过层层衣料,在我的身上游走,我浑身战栗,忍不住张口轻喘,他灵巧的舌则顺势滑进,与我的舌尖纠缠。
直到彼此都呼吸困难,濒临窒息时,才恋恋不舍地分开,他只手托住我的后脑,另只手为我掖好滑到脸前凌乱的发丝:“叫我的名字。”
“双双……说你爱我……今生今世。”
“我爱你……”呢喃轻语,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最终,竟沉沉醉去……
“早!”清早醒来,入眼便是昊天带笑的脸。
“啊”我惊的大叫,一脚把昊天从床上踹到地上。
他坐在地上瞧着我,一脸的哀怨,受气小媳妇似的。
“这是谁的房间?”我环顾一眼,这里……应该不是我的房间。
“我的。”他从地上爬起来,又躺回床上,手枕在脑后,心情愉快地吹起口哨。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把被子揭开,向里看了一眼,衣衫凌乱,胸前更是一览无余,斑驳的吻痕分散在红梅的四周,用想的也知道昨夜是多么火爆的场面。
“你醉了,我带你回来的。”
“为何不送我回我‘自己’的房间?”我房间加重‘自己’两字的力度,暗示他我有自己的床可睡,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