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邢台所发生之事的同一时间,禁地处的凌守一脸色铁青,眼中充满畏惧地站在止木身后,如做错事的孩童般低着头,不敢支声半句。
因为就在刚才,耗费心机得到的灵矿脉竟是一座废脉,或者可以说之前是一座货真价实的的矿脉,而差不多就在数日前,这座矿脉中地无数灵石不知因何缘故而被吸走了所有灵力。
凌云宗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座灵矿脉,甚至不惜归附阴月宗请来助力。可是,这一切的回报得到的竟是一座毫无用处的废脉。
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当初为了向阴月宗请来助力,可是夸下海口开元宗的灵矿脉千般罕有宝贵,并将此献于阴月宗作为归附的投名状。
可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般诡异之事,吸走一整座灵矿脉的灵力,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凌守一想想逗有些透气发麻,背脊升起股股凉气,阴月宗之人行事向来诡异,会不会因此事惩罚怪罪是凌守一目前最为关心之事。
“吸收如此庞大的灵力,再从此地残留下的灵力来看,普天之下,老夫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只有……”
止木负着双手,神色俨然,深邃的眼中一道精芒闪过,淡淡说到一半的时候凌守一忽然脸色一变,在他的手背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浮现出一朵红芒闪烁的云朵印记。看到这朵印记,他的瞳孔猛然一阵收缩,眼神之中瞬间露出莫大的痛苦与愤怒。
“吾儿!”
与此同时,此刻已随着罗成踩着飞剑离开开元宗百里之外的罗毅看着手背上一朵殷红色的云朵印记闪烁阵阵红光,一股奇怪的感觉在心头涌现,皱了皱眉,道:“这是何物?”
手背上的奇怪印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罗毅略一沉凝,似乎想到了什么。
“阿毅,如今开元宗已经不在了。你杀了凌云宗少主,自是不可能加入凌云宗的。
如此甚好,我们就回家去,待回到罗家镇,以我们现在的本事,到了家族中那就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光宗耀祖,闯出一番不世伟业出来。”想起以后的风光,罗成不禁一脸惬意陶醉,咧嘴笑道。
“有人来了!”罗毅忽然转身看向远处,冷峻的眼中露出深深的凝重。
“有人?在哪?在哪?”罗成猛地一个激灵,四下张望,视线之内却看不到任何人影。
“此人在九十里之外,好快,再过一刻就能追上我们。”手背上的奇怪印记,或许可以说是一种奇特的咒印。正是这个奇怪的咒印,冥冥之中似存在了一种莫名的联系,在这种联系之下,罗毅清楚地感觉到九十里外有一人正在朝他们极速奔来。
“呼!还有九十里,那还远得很,他在飞,我的飞剑也不慢。”对于罗毅的话罗成没有丝毫怀疑,不过相距还有九十里,他却不相信能够追上他们。
“不好!半刻不到的时间就可能追上来了,成哥你快走,我来引来他!”罗毅脸色忽然一变,对方的速度忽然暴增,只需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会到达这里。要知道,一个人的修为往往成正比,以此人的速度来看,修为至少也是金丹境,而整个凌云宗拥有金丹修为之人,随便一想也就呼之欲出了。
除了凌云宗宗主凌守一,还会是谁。
“城哥,你速速离开,那凌云宗宗主修为高深,你我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他来不过为报杀子之仇,若和我在一起,定难逃此劫。”这一路而来,罗毅已从罗成口中知晓开元宗所发生之事,知道那凌云宗宗主凌守一修为极高,现在的他根本无法抗衡。
“若我走了,阿毅你一人又如何能够对付得了凌守一那斯!”罗成虽然知道现在的罗毅不再是以前他了,但面对凌守一这般强者,也不可能是对手。
罗毅微微一笑,道:“成哥,你放心吧,我还没有自负到能够打败金丹强者,我只是把他引来,脱身之法,我心中要有计较。”
既罗毅都这般说了,罗成也不再执着。于是独自踩着飞剑离去,罗毅则直接踏空而行,落在一座茂密的森林中。
从禁地出来之后,罗毅此刻的修为连自己也说不清。平常的时候只有凝气镜的修为波动,可一旦运转起全身修为来,瞬间便能爆发半步金丹的力量出来。
罗毅盘坐在一棵古木下,微微闭目,将木叔给的木灵诀从脑海中调出来。
刚刚罗毅所说自有脱身之法并非虚言,木灵诀虽只是心法,但木叔却在其中增加三道神通法术,其中有一道法术便能脱离此刻险境。丝毫察觉
时间慢慢流逝,罗毅置身茂盛草木间,徐徐清风拂来,细枝嫩叶左右摇曳,地面花草晃动,长在罗毅身边的植物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蔓延,一股浓郁的自然气息弥漫开来,一时间,罗毅的气息越来越淡薄,与四周的景物融为一体,哪怕有人从旁经过也不会丝毫察觉,连手背上咒印散发的红芒也随之减弱数分。
一刻钟的时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罗毅手背处的咒印红芒本快消散之时突然爆发出强烈红光,紧接着一股恐怖的气息与一声怒喝自头顶传来:“竖子,还吾儿命来!”
罗毅双目骤开,面对即将到来的雷霆之势毫不畏惧,微微抬头嘴角轻挑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嘴唇微动,三个字音轻吐:“木遁术!”
“嗖!”
身形恍惚,忽然融入身后的古木之中,所有的气息瞬间无迹可寻。
再说凌守一依据着咒印之力极速追赶那杀子仇人而来,凌家子弟身上都有一种独特的血云咒印,只要凌家子弟不幸横死,就会在仇人与凌家之人手中同时形成血云咒印,但凡百里之内,拥有咒印的双方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以凌守一的修为,百里之距不过一刻不但的时间。
当杀子仇人映入眼帘的瞬间,滔天怒炎化作一记击杀之拳自自上而下倾力轰下。
“轰!”
一声巨响震天,强大的力量瞬间便将一棵参天古木轰碎,地面震动,劲风肆虐,散开的余波波及之下,四周的树木也随之齐齐连根倒卷。
凌守一落在倒卷的树木中央,目光四下扫过,握着拳头,绷着脸,眼眶之中仿佛有两团怒焰在燃烧,浑身气的在连连发抖。
这是气愤到了极点的颤抖,就在那一瞬,明明近在咫尺的杀子仇人竟活生生地消失在他眼前,连一丝气息都再无法感应。还有那消失前的那一抹笑意,那是嘲讽的笑意,他凌守一身为一宗之主,何时受到过这般屈辱。
“竖子,老夫定要杀你全家,诛你全族,以慰吾儿在天之灵!”凌守一梆梆咬着牙齿,仰天怒吼。
“凌宗主,稍安勿躁,你想诛那人的全族,似乎有些困难。”这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凌守一微微扭头,眉头一拧,道:“止木前辈,您何出此言!”
止木踩着地上的断枝残叶,淡淡笑道:“刚才那少年在最后一刻使出的是木遁术,运转的灵力是木灵真力……”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道:“拥有木灵真力,又以一座灵矿脉所有的灵力灌顶开灵,老夫唯一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五灵岛的木家之人。”
“五灵岛!木家!”听到这个名字,凌守一眼瞳一怔,脸上露出惊愕之色,道:“止木前辈,您没看错吧!五灵岛远在西海仙洲,与南疆可相距亿万里之遥,木家之人如何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成为开元宗的弟子?”
止木微微一顿,沉思片刻,道:“这,也是老夫不解不处。或许,凌宗主能够抓住那少年,也就明白了。”
凌守一道:“不管那竖子是不是木家之人,就算是木家之人,就算杀了那竖子也鞭长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