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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荒村往事

村口道路上被狂风吹得黄沙四起,黄土遮盖着房屋瓦楞,依稀的人影来来往往渐渐消失在于山间。

黄月仙理了理被狂风吹乱的飘逸秀发,迈开脚步缓缓走在泥泞的村间小路,见稀少的人们在村内徘徊,她心中有些疑惑,但却有一股莫名的恐惧在她心头盘旋,挥之不去。

村里四周房屋石墙上在岁月侵袭下,布满了深绿色的青苔,也在数十载时光中被风雨弄得伤痕累累。一张张木讷神情的脸庞在黄月仙眼中呈现,她望着从她身旁走过的村民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生气,一点点莫名的感觉在她心里油然而生,她欲要开口问过往的村民,但如同行尸走肉的村民对她视若罔闻从她身边走过,诡异的气氛令她窒息般抬起沉重的步伐走到一间略微完好的房屋内。

她见到屋檐下坐在门前斑驳陆离的木栅上身材佝偻老人,那佝偻老人手中捧着锈迹斑斑的烟筒,“吧嗒”的抽着烟筒里烟草,望着着远处深山里一掠而过的黄莺,眼中充满了无限的哀思。

黄月仙轻轻地走到那佝偻老人面前,疑惑地问道:“大爷,我想问一下你有没有听说过村里一个叫李宛玲的女人嘛?”那佝偻老人见有一年轻女子问他,眼神中略微有种惊慌一闪而过,哆嗦地说道:“没。。没,村里没这个人,你别说了。”

黄月仙奇怪看着那佝偻老人脸上惊恐的表情,心中有些纳闷,便追问道:“大爷,我是李宛玲的朋友,找她有点事,麻烦您告诉我她住在哪好嘛?”那佝偻老人一脸诧异看着黄月仙,气急败坏的吼道:“不可能,她绝不可能有朋友,三十多年前早就死了,你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黄月仙满脸疑惑的看着那佝偻老人,好奇地问道:“大爷,村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佝偻老人依旧抽着烟筒,口中吐着白色的烟雾,在空中缓缓飘散,随后佝偻老人叹息道:“唉!!别问了,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赶紧离开这个不祥之地吧!”黄月仙脸色凝重的望着那佝偻老人,依然疑惑的表情,恳求地问道:“大爷,求求你告诉我吧!到底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那佝偻老人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好吧!我告诉你之后,你要马上离开这里。”黄月仙点了点头,“嗯”了一声看着那佝偻老人。

那佝偻老人见黄月仙坚定的答应了,紧接着说道:“这村本不叫西坡村,只因数十年前发生了一件怪事,这事发生在清朝末年,在济南城有一个将军,天生神力,力大无穷,而且骁勇善战,能在万军之中取敌人的首级如探囊取物。有一日,天朗气清,济南城像往常一样繁华热闹,川流不息的人们在济南城内忙碌着。忽然间,一道火光从天而降,随后铺天盖地的火箭光笼罩着整个济南城,济南城内的百姓纷纷惊恐望着天降火星的箭头,慌乱的四散而逃。一阵响彻云霄的呐喊声在济南城内的人们耳边回荡,一个粗犷的声音喊道:“有本将军在此,尔等莫怕,尔等随本将军整好队形,上阵迎敌。”在济南城城墙上站立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长须,气宇轩昂,眉宇间透露杀气的大汉,眼中充满了赤诚,令城中的百姓一一折服,于是,城中的百姓紧握着从一名军官指挥中分派下的武器,纷纷跑上城墙奋勇杀敌。

城墙上的百姓紧抓着弓箭,望着城下成千上万的各有敌人围攻着济南城,心中多一些恐惧,但却没有一个人退缩不前,都纷纷坚毅的举起弓箭向着空中发射,随之如狂风暴雨般的箭羽贯穿城下的士兵,士兵纷纷应声倒地,一时之间,森林草木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阴森恐怖的哀号响彻天地。

济南城城墙上的百姓见城下堆积如山的敌人尸体,一阵阵胜利的呐喊声在济南城回荡。就在济南城墙上的百姓呼喊胜利在幄的时候,一道冷箭从城墙上一个瘦弱的百姓一箭而过,贯穿瘦弱的百姓身体,飞跃至城楼楼牌上,摇晃的插在城楼楼牌上。

之后满天箭羽如天女散花般纷纷从城墙上的百姓身体上贯穿而过,他们随之横七竖八的倒卧在城墙上。

这一战,不知打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那守城的将军也记不得了,他只记得弹药尽粮绝时,他一个人依旧挥舞着三叉戟,手起刀落收割着围攻上来的敌人脑袋,经过他不懈的突围,杀出一条血路,骑上宝马从济南城东门一路狂奔,逃到东南方的村落,途中因从来没有歇息过,于是,他逃到村落村口,坐在马上,手中紧紧握着那三叉戟支撑着身体,落马倒地。

不知过了多久,那将军迷糊地从昏迷中醒来,见自己安然的躺在草席上,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端着一碗热腾腾的草药向他走来。随后那温柔可人的女子见将军艰难起身,上前扶着将军,示意平躺下,手中端着草药一勺一勺的喂着将军喝药。

将军忍着绑定绷带的伤痛,嘴里一口口喝着女子递到嘴里的草药,哽咽的吞了下去,感激的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是济南城的虎头将军。”

那女子见虎头将军彬彬有礼,客气地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将军不必挂心。她说着将手中端着的草药送回厨房,在离开闺房时转身对着将军微微一笑,关切地说道:”请将军好好在此安歇,此处偏远,将军大可放心。”她便关上自己闺房房门,走到厨房。

时光匆匆,一晃已经数年,将军在那村落一住就是几年,虽然他感觉在此过得安逸宁静,但依然没有忘记济南城城破人亡血淋淋的画面,他每天都在睡梦重复着梦见济南城内百姓死后化成厉鬼,面色狰狞的哭喊着向他索命,一次次重复着同样的梦境,惊醒后一身冷汗浸透他的全身。

由于长期的恶梦在将军脑海中萦绕,终于有一天将军不堪重负,精神渐渐变得恍惚,一到午夜,将军梦游般游走在村内,而村内的村民凡都见到过游走的将军,离奇的失踪,第二日莫名其妙的死在村口。

一日夜晚,女子像往常一样坐在村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满天繁星,“嗖嗖”的冷风吹过她耳边,她害怕得望着四周无人的寂静。突然间,女子见一个身材魁梧,手举长戟,身披战甲的人游走村内,于是,她悄悄地跟在这个人身后,远远的见一间灯火通明茅草屋类似头颅的东西圆溜溜从茅草屋内滚了出来。她放慢脚步上前探清究竟,惊恐的张大了嘴巴发现一颗血流如注头颅,顿时晕倒在地上。

第二日清晨,那女子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茅草屋门前,迷糊望着村里的村民围绕着她议论纷纷。那女子努力的睁开眼睛,见到地上血迹干涸的头颅,害怕得哆哆嗦嗦,又见村长问起,她只好将昨晚发生的怪事一一告诉村长。

村长面色凝重望着所有村民,叫了几个村民商量着到了夜晚,用渔网抓住将军。

那一日灯火辉煌,将军被村民用渔网团团住,手脚被捆,带到祠堂前,用残忍的酷刑杀死,将军在临死前暴怒的诅咒村里离奇死去,村民害怕诅咒灵验,而后分别用四五个药罐子装着将军的身体埋在村落的各处。那女子见将军残死,伤心欲绝,离异的死在家中,双眼瞪大着看将军生前所穿的铠甲,口中似乎念叨着什么。

那佝偻老人说到这,提起烟筒,深深吸了一口烟,对着天空凝望许久,紧接着拉出烟筒内的烟管“嗒嗒”在门前石阶上甩了甩,抖落烟管内的烟灰。

烟灰如沙尘般轻飘飘的随着风飞离石阶上,跟着烟雾缓缓在破败的屋檐上盘旋,穿越过树梢和斜倒在地上的门窗发出阵阵低沉的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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