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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寝室里对搞对象有经验的只有大海,谈了两次,是不是两次他也不确定,他告诉我们的原因是他不知道什么程度才叫搞对象。陆言饶有兴趣地问大海你们到什么程度了,大海说就亲嘴了。陆言大怒道,“这他妈不是搞对象是什么!”

我从陆言扭曲地笑中看到了某些东西,陆言为大海装糊涂感到亢奋,陆言在嫉妒大海亲嘴儿,我得承认我也在嫉妒。

“哎呀,我是强吻的,她不是主动的。”我不得不对寝室老大顶礼膜拜,因为我完全想象不到当众强吻一个女生会产生哪样的后果,我也不得不钦佩大海的勇气,经过我们一番追问,大海一五一十地交待了。

高中的时候,大海开始狂热地热爱篮球,每次打完球他都会让她的女同桌去帮他买饮料,我们则认为这是大海淫威的效果。某一天晚自习结束,大海因为经常打篮球被班主任交出去训话,回教室的时候发现教室就同桌一个人,大海说可能是灯光效果,他突然发现同桌是那样的可爱和清新,于是他就把魔爪伸向了可爱的女同桌的头像抓篮球一下抓到自己嘴边,结果就是女同学跑开了,大海认为他那个时候可能激素分泌过于旺盛导致内心的躁动。

我们三个非常急切地奉献自己的初吻。

军训无疑为寻觅美女提高了难度,宽松的迷彩服藏住了身材,帽子掩盖了长发,烈日晒黑了皮肤,距离模糊了脸庞。大海为此非常焦急,可能是因为他们年纪较大急着搞对象生儿子,也可能是有了接吻的经历反而更加渴望。他提出要去水房打开水被我们三票否决,理由是天热只需自来水即可。但是当大海说出理由后我们全票通过决议,理由是女生不会用自来水洗澡必然去打开水,并且军训使我们疲惫不堪,不仅女生不想出去溜达我们也不想,总结起来只有打开水才能遇到对象。

为了延长邂逅女生的时间大海提议我们每次打一壶分四趟被我们否决,理由是这种行为过于愚蠢,然后我们一致认为一次打两壶分两趟比较合适,两个人打水两个人在外等。

当我们去开水房的时候发现现实永远是那么残酷,人比较拥挤并且男生居多,想在打开水的时候偷瞄女生比较困难,何况是美女。我看到大海故意把水流调得很小,四处寻觅女生的踪影,为了配合他也为了给自己赢来更多的时间我也故意调小,我依稀听到后面排队的男生说了句有病吧,我想这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权利就没有理会。打完一趟回来,陆言和王军兴致勃勃地说美女果然多,并且一般至少两个一起,对比非常明显,于是我和大海对第二趟我们站岗格外期待。在大海的催促下我们迅速开始了第二次征程,我和大海站在开水房外的一个电线杆边,一头标准的军训板寸暴露了我们新生的身份,并且逗比般地站在电线杆边,不知道大海心里什么滋味,只看到他满脸猥琐的笑容注视着一个个出来的女生,我顿时发现我和禽兽站在了一边。

“小末小末,快看,那边,就是上次我说的那个女生……其实长得还不赖是吧!”

“我去,8分。”

“放屁,100分。”

我看到的大海是这幅模样:嘴唇紧闭抑制肆意绽放的笑容,脸部肌肉很不协调地抽动着,那两个女生有说有笑的朝我们这边走来,个子高点的女生,齐肩的短发,湿漉漉的,牛仔短裤,粉色拖鞋。大海的眼睛瞪的圆圆的,直到女生和我们擦肩而过。

“瞧你那贱样。”陆言和王军突然出现到我们面前,看到大海色眯眯的样子取笑道。

“你大爷,把水倒了再去打。”

“诶,大海,这是不是就是那晚说的那个妹子啊,不错哟。”

……

回到寝室,我的感悟是这种行为应当立马废止,虽然比待在寝室多了份欢乐。除了大海一个人美滋滋的躺在床上,我们三个都拿出心爱的诺基亚准备登QQ,我们一致认为评判手机好坏的标准就是能否登企鹅,因为差手机只能登网页版企鹅。手机的出现一下子改善了我们无聊的处境,疯狂的加好友,天花乱坠的聊,偶尔几个聊得不错的女性就拖到“密友”分组,再后来我们只和其中一个聊得火热并沉醉其中,于是密友分组除了那一个熟悉的陌生女孩之外全部拖回“我的好友”,有的完全记不起聊过的就直接删除,这种靠手机度日的习惯直到大二才彻底改善。撒网范围:地点皇城、年龄16至22、性别女,有一部分女性总会问“你是?为什么加我?”,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我说网友,她说哦,可能因我不是慕她之名而来而感到失望,又或者是单纯的无话可说。我说名字,她会说不认识,又会问为何加她之类的问题。对于这个问题,我认为一个陌生男子加一个陌生女子,非奸即盗,如果对方非得说开这个话题,一切就淡然无味了。所以后来我干脆说“我不认识你”,她说“你有病吧”“哦”等等,然后我默默地将她拉黑,所以能成功成为好友的极少,也万分珍惜。

“你们说,那个女生长得怎样?”

我瞟了一眼大海,说了句美若天仙,继续盯着手机屏幕。

“沉鱼落雁。”

“美女野兽。”

“我要追她!”大海这一句话直接把我们从虚拟的网络世界拉回现实。

我们很惊奇地盯着大海,心想着这小子要是跟我们开玩笑,一定剥皮。因为我们虽然喜欢美女,但是真说要追还是会慎重的。

你确定吗?大海。确定,这可能也是一种缘分,第一次在茫茫人海中看到她或许是巧合,但今天又看到她,难道这也是巧合吗!你们想啊,有了第一次紧接着是不是就来了第二次!……是……那是不是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N次,一男一女能见这么多次难道不应该成为情侣吗?……滚……

“不管了,明天开始追!”

“你们说,刚才她是不是也注意到我了。”

“绝对,最不要脸的那个。”

当然我以为大海只是荷尔蒙剧增导致大脑暂时失去理智而已,但,第二天,大海就很兴奋的告诉我们,美女是文学院的,并且不停的幻想着那个妹子是多么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第三天,周雯,90年。第四天,身高171。第五天,……

大海每天都会给我们带来关于周雯的信息,刚开始我们会很好奇地附和大海,久而久之就习以为常甚至乏味了,然而大海每天都在想象着周雯是多么的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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