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歌又被拉去打麻将,大脑一直处于半麻痹状态,后来记忆就断片了。第二天醒来,漱口,洗头,吃爸妈准备好的早餐,准备上网玩游戏。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就是我貌似有女朋友了,我努力回想起昨晚缺失的记忆,打完牌大胖驾着我往回赶,依稀听见何美责备大胖干嘛让我喝那么多,到家的时候,何美叫我早点睡,我哦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走进卧室倒头就睡。
总之,昨天的一切仿佛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何美是我女朋友,让我不可思议,我想只是一个玩笑而已,都是酒精的作用,仅仅是喝醉时产生对异性的渴望而已,想到这里我有些失望,继续打dota。
我正准备积极游走下路拿一血的时候,电话响了,我瞟一眼,不知名的号码。有病吧,直接挂断,回到屏幕,被河道上来的天灾英雄逮个正着,怒送一血。这是电话又响了,还是刚才的号码,我火冒三丈,若不是这个电话,我也不会白送一血。
“谁呀,有病吧?”
“喂……程煜么?”
“啊,你是?”居然是认识我的人,顿时发觉刚才说得有点过分。
“我是何美,我找大胖要了你的号码。”
我先是一愣,大脑迅速思考着何美打电话给我的目的,理智的我认为她可能是来解释我们的关系并非别人想象的那样,我小心翼翼地回答,“昨天喝多了,忘记留你号码了。”
“你刚才怎么那么大火啊,第一次给你打电话就这样。”
“啊,刚在玩游戏,以为是骚扰电话呢。”
“就知道玩游戏,我是你……”
何美没说完就挂了,她定是生气了,如果何美跟我扯上十几分钟,不痛不痒地说些无聊的事,然后假装有事挂了,说明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应该只是普通同学。
但她生气了,显然我们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同学关系,想到这里我确定我和她确实好上了。
我开始思考,你丫喝多了,睡觉打麻将人家都陪着,回家也陪着,还拉人家小手。你丫倒好,醒来屁都不放一个,就知道dota,男朋友有你这样当的?我在心里替何美骂了我一顿,也深深地反省了错误,于是我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已经改过自新——给何美打个电话。
“何美啊,我程煜。”何美没说话,我意识到问题严重了,继续说,“在家干嘛呢?”
“看电视。”
“就知道看电视,你男朋友喝断片了,也不安慰安慰,说不定就喝傻了。”不知道当时我哪来这么厚的脸皮说出大言不惭的话,听见何美在电话那边笑个不停,我知道脸皮厚挺管用,继续说,“其实吧,我正准备跟你打电话,大胖电话就我跟他开黑搞一局,我当然不能边玩游戏边跟你说,那样多不敬业。哎,甭搭理他,我已经退出来了。”
何美语气有了明显的改观,我主动邀请她出来玩,如果我还他妈傻啦吧唧地不知道珍惜,我就真成傻子了。我们约定在高中门口会合,为了不让何美闻见我身上还有酒气烟味,我特意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刷了三遍牙,在楼下小卖部买了一盒口香糖一口吃完。
在冬日里温柔的阳光照耀下,我仿佛看到了春天。
何美穿着一件齐腿白色羽绒服,还有一顶可爱的毛绒帽子,站在门口樟树下。我们沿着校园主干道漫无目的地走着,聊一些高中时期彼此不知道的事。我告诉她大胖喜欢某某、某某某以及某某,何美说,天啊,他咋那么花心。她说大胖不喜欢某某啊?她指的是昨天指认我们有一腿的那个姐妹,还说那个姐妹喜欢大胖。然后我立马打个电话给大胖,告诉他这件事。
“早说啊,不跟你扯了,我得联系她。”
“你能不那么饥渴吗?”
“你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这次算扯平了。”
“大胖已经饥不择食了,已经准备打电话了。”
“什么叫饥不择食啊,小颖多漂亮啊。”
“那也没你漂亮。”
我们突然之间就有说不完的话,走到教学楼时我们不自觉地拉上了小手,然后在足球场上坐着低语。我告诉她我高二的时候就看中她了,只是迫于环境压力不敢表白。何美说幸好我当年放过她了,不然她大学估计都考不上大学了,我说当年下手就好了,让你成绩一落千丈,跟我一起去工大,(何美不仅人好看学习成绩也很好,考上了著名的X大,我只能望而兴叹。)我发现在何美面前我丫就一泥腿子,外号流氓。我不禁问何美,为什么愿意做我女朋友。
她说,不知道,昨天例假来了,疼得走不动道,要不是我出现在她面前,她都不知道怎么办,也不知道为什么能在我面前那么自然地拿出卫生巾。
“原来撮合我俩最关键的因素是例假。”
“不过那时还真有点谈恋爱的感觉呢!”
如果没有聚会,没有大胖,没有那杯酒,何美就不会突然肚子聚疼,我也不会出去,何美也不会叫我拿包,也不会当我面拿出卫生巾,她也不会产生感动,不会觉得有谈恋爱的感觉,仿佛是命中注定,我决定认命。
我好奇何美高中时对我的感觉,因为我总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然后自惭形秽。何美说,那时觉得我挺好玩的,还有就是我眼睛好看。
某个瞬间,我们都没说话,彼此盯着对方,我贴近何美,然后何美缓缓闭上眼睛,紧接着我们便接吻了。冬日的凉风刮过我的脸颊,我沉浸在何美散发的芳香之中,迷失于温柔的双唇,迷迷糊糊中我还不忘感叹女生的双唇是多么让人陶醉。
某一刻,我睁开眼,看到何美红润的脸蛋,微微颤动的睫毛,被风吹乱的刘海,我突然很感动,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我问何美接吻的感觉怎样,她不好意思地说晕乎乎的,还责备我夺走了她的初吻,我不甘示弱,表明我也是初吻。看着她有点害羞有点幸福的神情,让我想起一首诗,徐志摩写道:“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之后,我们又牵着手把校园各个角落逛了个遍,何美告诉我她在哪些角落留下过脚印以及发生过的事,我沉默不语,有种熟悉而陌生的错觉。我并没有同她经历过更没走进过她的内心,如果没有昨天那些事,我会继续寻找其他目标。她甜美的笑容,宛如冬季柔和的阳光,让人心生暖意,我握紧她的手,决心好好走下去。
何美问我脸上怎么香香的,莫非喷了香水,我在真相的基础上再升华了一下。我说,毕竟第一次约会,我自然要注意一点,全身洗了个遍,喝了一瓶雀巢,啃了一盒口香糖。我还警告她,以后我肯定就不这样干了,指不定哪天我吃完臭豆腐就飞奔过来亲她,她愤愤地说会把我嘴唇咬破的。我问她身上怎么也是香香的,她毫不脸红地说这是体香。
经过这次约会,我和何美的关系突飞猛进,不仅有肉体的接触还有灵魂的碰撞,本毫无瓜葛的内心正慢慢交融。无论是私会还是和大胖他们几个群会,我都会带上何美,只是她不准许我抽烟,我只得软磨硬泡地说就一根,回去定当刷十遍牙。
没过几天,大胖也有了女朋友,小颖,就是何美的闺蜜,我们经常四人一起活动,吃喝玩乐。他们三个在同一个城市,更离谱的是大胖和小颖的学校仅仅隔一条马路,而我在遥远的北荒之地。
仅仅是半年,我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