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他已经离开?”冰冷的城堡中,阴影遮挡了男子的脸部,但阴森的语调却完美地表达了男子仇恨的情绪。
“是的,马佛少爷。”
“退下吧,你的儿子做得很好,去财务那里领多一个月的工资,这是你应得的。”
“感谢您的慷慨,我的主人。”
管家退下,如果哲法在这里,他会认出这个人。正是几年前随着马佛?帕克来图书馆捣乱的随从管家。而之前给木法沙送信的乖巧男孩,却是他的儿子,难怪礼仪如此到位。
“木法沙也不在了,那个该死的传奇老头还在苍鹰城堡,让我看看,还有谁能救你。”黑暗中,马福?帕克脱下一身华贵笨重的长袍,露出里面的刺客轻甲。
这是黑龙尾皮经过特殊工艺制成的皮甲,龙尾是巨龙的攻击武器,那皮自然也是最坚韧的部位。这样的黑龙皮甲,整个亚德里亚也找不出第二件。
“今晚就是你的死期,小法师。”马佛舔了舔舌头。
五年来,因为父亲的谋算,他必须安静地忍耐,任何对于那座图书馆的挑衅都有可能涉及苍鹰公爵,这于黄金公爵的利益不符。全身六十多处骨碎,这样的伤痛让马佛早已经忘记了黛儿的美貌甚至一切,他的心中只有仇恨,滔天的仇恨。
图书馆的安静一如往常,只有哲法独自一人躺在内院空地的草坪上。他全身平躺不动,只有嘴唇滔滔不绝,他一边享受着久违的睡眠感觉,一边练习双重吟唱的语速。加快吟唱速度,挑战语句发音简化的极限,少年在一次次失败中把咒语最大限度的缩短。
两个分开吟唱各需要四秒的攻击魔法,深渊狱火和毒血沸腾,在最初组合成为双重吟唱咒语后,居然耗费了哲法九秒的时间才完成。虽然做到了同时发射,但漫长的时间足够哲法被一个剑客砍死好几次。
压缩,疯狂的压缩。哲法大胆地删除多那些过多无用的感叹词,再把所有的音节控制在只要发出声音就立刻停止,然后便是将绕口的词汇反复练习。最终,少年成功地做到在无秒内完成吟唱,几乎和一个魔法消耗吟唱时间是一样的。
如果在对战中,这将是一个惊喜。
当哲法期待这一场对战时,战斗找上门了。
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味道,有时候过度的宁静不是因为这里太偏僻,而是因为来自外部的强者没有收敛自己的气息,以至于空气都停滞不在流动。
“嚣张的家伙。”来人的气息虽然有些遥远,但哲法还是能够记忆起来,马佛?帕克。
当刺客出现哲法面前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你的等级,提升地很快。”
马佛已经从九级刺客进阶成为十二级刺客了。一身精锐级的装备更是将他的最大力量提升到了接近十四级的水平,当然,除非他能善用这股力量,否则他还是十二级。
五年提升三级,越往后越难,但这样的速度配上黄金家族的物资条件,实在不值得赞美。所以哲法的变化让他赶到惊讶,当年的三级魔法师居然晋升到了十级,这样的速度简直匪夷所思!
连马佛都开始嫉妒,传奇老馆长他们到底在这小子身上下了多大的功夫?十二级刺客完全不会去考虑哲法为修行付出的汗水比他多多少。
“你却提升的很慢呢。”哲法还不客气地贬低对方:“你真的是传奇的儿子?”黄金公爵,虽然号称十公爵中最弱的一位,但也是在众多侯爵中脱颖而出的,代替了毒牙阿诺成为最高议会成员的存在。
传奇留下的血脉都不会太差,比如苍鹰之子,即便他这几年过得有些声色犬马了,但在备战的压力下,还是一举晋级成为圣域,这使得罗曼子爵再一次赢得了荣誉。
传奇的儿子至少也得是圣域,这是联邦贵族圈十分愿意谈及的话题。
作为唯一没有做到这一点的,只有马佛·帕克子爵了。
“你是来报仇的?”哲法问道。
马佛阴阴一笑,说道:“不,找你只是先收点利息。至于那个老家伙,我还有点耐心!”五年的等待,至少让黄金公爵的儿子多了点耐性,传奇还不是他可以挑战的。
“还记得这一招吗?”十二级刺客像五年前一样,一阵疾风步出现在他面前。快速的突刺之后便瞬间出现在他身后,五年前,如果不是伊万·科夫的阻拦,这对匕首已经刺穿了哲法。
“当然记得。”一头魔熊,出现在了哲法曾经出现的位置。魔法师瞬间召唤出一头魔熊,这种初级召唤术在哲法的吟唱中几乎只需要一秒。
魔法生物不懂得惧怕,它用肉掌把哲法推开,自己承受了来自刺客的攻击。
“有点长进!”马佛收回匕首,魔熊已经被他切碎,快如闪电的匕首数秒中内将这只魔熊切成了上百块,化成魔法微粒消散在空气中。
“那么。。你在干什么?!”马佛刚从切割的快感中抽出身来,正想要继续攻击,却发现哲法的双手中各拿着一把单手剑和魔杖。
“没你的好,但是够硬。”哲法介绍自己手中的武器,是木法沙在闲暇时刻自己做的,钢铁骑士对于如何善用金属也有出色的天赋。
“只是没我的好吗?”耗费重金买来的精锐装备,在哲法口中只有这种评价,马佛如风般再次攻向对方。
刺客是放弃一切防御,单纯追求杀力和速度的职业。维克多曾经如是说过。
“必须让他慢下来。”哲法虽然研修武技,但没有斗气的他到现在都难有更大的突破,在近战搏击中击败一名四级的对手,比如几年前的巴蒂,已经是哲法的极限了,这足以证明他在武技修炼上的努力,但也印证了斗气的重要性。
哲法快速后退着,尽管不如十二级刺客,但至少可以延长对方追上自己的时间。泉涌咒语被吟唱完成,图书馆的空地上开始泛起水气,很快便水流如注,这些普通的水没有攻击性,对于十二级刺客来说只能轻微地影响脚下的步伐。
“哈哈哈哈!你只能做到这样吗?看来今天我不应该亲自来!”马佛?帕克狂妄地大笑。
“你确实不应该亲自来。”哲法答道。
霜冻术,组合魔法,哲法有意延迟了霜冻术的出现,就是要让马佛轻视自己的魔法,没有选择在第一时间远离水域。
“该死!”当双脚被霜冻术凝结的冰柱困住,骤然停住的马佛子爵发现以自己为中心,方圆五米范围居然形成一个微型的冰面,它的范围很小,但厚度绝对保质保量。
十二级斗气疯狂地膨胀起来。冰面开始颤抖、碎裂,冰屑四处飞扬,两个三级魔法的组合并不足以永远困住十二级装备精良的刺客。
但只要有个几秒钟也是好的。
藤蔓召唤术,群蛇召唤。
麻烦的东西没完没了。哲法召唤出无数翠绿蔓藤,犹如当初困住那两名盾战步兵一样,绿藤在冰面上滑溜溜地爬向马佛。
刺客愤怒着,咆哮着,他只想快点把这些冰块粉碎。以至于都没有发现隐藏在翠绿藤蔓下游走的蛇群。
当他即将逃出生天的那一刹那,一根藤蔓终于缠住了他的双脚。尽管拖出了一秒的短暂时间,但更多的藤蔓紧随而上,蛇群也潜入其中,学着藤蔓的样子从脚步开始向上爬。
“啊!该死的!这是什么!”
当蛇牙刺破皮肤,马佛终于疯狂了,他的斗气如旋窝般席卷四周,两把匕首化作残影变成一道龙卷风,所有的藤蔓和毒蛇都在瞬间被抹杀,残枝断叶和毒蛇的碎肉在空气中化作尘埃。
“只有你的血,才能洗刷我才耻辱!”马佛吞下一瓶解毒药水,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