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中由说:“那时我正在埋头流血,好象听见他说什么‘是要帮我不会害我’之类的话。你说奇不奇怪,他从‘刀爪郎’手下救了我们,当然是在帮我,又怎么会是害我呢?不过,我对遮三掩四的人一向没有好感,就象媚杞,她就是被一个脸上画着黄色条纹、看不清真面目的人骗走,至今还不知道下落。”
肖芸说:“事情也许并不象你所说的那么简单,这个人你一定认识,而且对他可能有一些成见,所以他才会这说出这样的话。你好好想想,这个人会是谁呢?”
孟中由想了半天,仍然迷茫地摇了摇头。肖芸说:“现在不要管这些了,我们还是快点走吧。”
“走?你们今天晚上怕是走不了了!”门外有个尖利的嗓音在大喊,然后传来一阵呼啸之声,孟中由仔细一听说:“糟糕,是刀爪郎又来了。”话音没落,木门已经“哗啦”一声从中破开,几只身材高大的狼狗一涌而入,照着孟中由和肖芸、张明就扑了过来。
孟中由连忙抢在肖芸她们的前面,抓起一张椅子就打,左右开弓之后,两只狼狗嗷嗷倒地。另一只狼狗却腾空跃起,把他手中的椅子一脚踢断,张开利齿直奔孟中由的咽喉。孟中由就地一滚,翻身把平时吃饭的小桌子推倒,向前猛冲过去,几只狼狗都被他推得倒退数米,撞在了墙上,惨叫连声。
肖芸夺过门边的一根扫帚,对着狼狗们劈头盖脸一阵乱打,然后把张明拽过来骑在扫帚上,喊孟中由:“空心菜,快点过来!”
孟中由急忙也过去骑上,肖芸念诀喝了声:“起!”扫帚腾空疾驰,从门口飞出。因为这是在地下室,所以出了门,还得飞上几级台阶,绕了个圈,这才向高空冲去。
孟中由觉得两胁生风,正庆幸又躲过了狼狗的一次攻击,不料刀爪郎就守在大院门外,见他们飞了出来,纵身跃起,一把抱住了孟中由。肖芸发出一声惊呼,返手去抓,手已落空,孟中由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刀爪郎把孟中由压在身下,“啊哈!”大叫一声,双爪扣住孟中由的肩膀,狞笑着说:“孟中由,看你今天还能逃得掉吗!”说完眦着尖牙就要朝着孟中由的咽喉一口咬下。
“咔嚓!”他眼前白光一闪,眼睛暂时性的失去了光明。原来郭记者正好也来到了院子门前,她见场面精彩,一时又忘记了自身安危,拿出相机就拍了起来。刀爪郎大声惊叫道:“是谁?是谁?我怎么看不见了?”孟中由趁机双肩猛力挣脱出来,可刀爪郎双爪向下一滑,仍然紧紧抱住了他的腰部,狠狠地说:“孟中由,就算今天我眼睛瞎了,也非要把你咬死在这里不可!”他吸取了那天早上的教训,也不再用手揉眼睛,估摸着孟中由咽喉所在部位,低头就咬了下去。
孟中由见刀爪郎来势凶猛,自己又无处可躲,心里一横,双手反将刀爪郎也猛力抱住,脑袋一偏,避过刀爪郎的利齿,张嘴也一口咬在刀爪郎的脖子上,顿时一股热流注入了他的嘴中,是又腥又甜的鲜血味道。孟中由也不敢松口,便大力汩汩地吞进了肚子里面。而刀爪郎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剧痛,想要挣脱却被孟中由牢牢抱紧,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嚎叫。
这时,恰巧郭记者数码相机连连拍摄,闪光灯爆亮不止,刀爪郎眼前一片黑白交替,脖子上的痛楚越来越重,他的嚎叫也越来越没有了气力,加上孟中由所咬的地方正是他的一根大动脉,鲜血流失非常迅速,他甚至开始绝望起来,哀求孟中由说:“放开我吧我我认输了你叫我做什么都行”
孟中由哪里敢就此放开嘴巴,他怕刀爪郎出尔反尔,于是嘴里咬得更紧,再过了一会儿,他渐渐感觉到嘴巴里已经从对方脖颈处吸不出鲜血了,而刀爪郎的身体象一具烂皮囊似的瘫倒在地上,孟中由这才松开了咬得僵硬的牙关,推开刀爪郎,站起来,从院子里找出一把育花用的铁锹,对着奄奄一息的刀爪郎就要砸了下去。
“孟中由,放过他吧!”一个声音从阴暗的角落里传了出来。孟中由一愣,这一铁锹就没有砸下去,问:“你是谁?”
“哈哈,咱们是老朋友。”那个声音果然让孟中由听起来有些耳熟。“我是阆山的涂郎,你不记得了吧?今天你有记者朋友在场,我就不便出来与你相见了。”
孟中由恍然大悟,不过他看到地下的刀爪郎,立即反问:“那么,你今天是来帮刀爪郎来对付我了?”
“唉,你说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吗,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台阶可下哈哈,你的性格还是象当年那么直白。不错,今天的确是刀爪郎请我来的,不过却不是帮忙,他说你没有了‘古柳剑’,今天必定死在他的利爪之下,于是邀请我来捧场看看热闹,当然,也是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的高人帮手。哈哈,今天意外的高人虽然没有出现,倒是他败在了你的手下。我以前只知道狗咬人、狼咬人,今天才知道人咬起东西来却是更加地厉害,真是佩服,佩服!”
孟中由也不知道这是褒赞还是贬骂,就问:“你在阆山过得好好的,怎么会和刀爪郎这样为走私贩毒当走狗的败类混到了一起?”
涂郎又嘿嘿笑了两声说:“刀爪郎本来就是我们阆山‘郎君寨’的一个表亲,当年他加入魔道的时候,我们也骂他是为虎作伥的败类,不过,今天看来,天地被魔道主宰已经大势所趋,众生百灵加入魔道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情而已。”
孟中由皱紧了双眉说:“涂郎,你怎么能这样说?”
“你是不知道,自从柳班长带着你们打败‘野战兵团’之后,阆山上安静了不到一个月,魔道又不断派来了许多使者,在他们的威逼利诱之下,阆山上的生灵们大多数都投靠了魔道,成为‘东胜唐部’、‘西牛陈部’、‘毗沙池部’属下的新成员。象我这样即使没有加入魔道的,看着大家伙心意涣散,就只好下山各自为生了。唉,混来混去,差点饿死在淡阳郊外。实在没有办法,我只好夜里偷偷跑到了一户农民家中吃掉了他的一筐红薯,没想到这下可惹来了大麻烦,这家农户向驻地部队求助之后,部队派出了一个排的兵力进行围剿,我无路可逃,眼看着将被乱枪击毙的时候,刀爪郎出现了,他跟部队的一个名叫何来育的营长求情,把我秘密地从包围圈中救了出来,从此以后,还每天供我好吃好喝,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能不听从他们的话办事吗?”
孟中由听了这番话,长叹一声,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是想帮刀爪郎他们报仇的话就赶紧上吧。”
涂郎却仍然没有什么动静说:“孟中由,你既没有‘古柳剑’在手,又因为与刀爪郎的搏斗而用尽了力气,居然还敢跟我叫板?哈哈,两年不见,你的胆量倒是大了许多,很有柳班长和王春诚当年的英勇气质。唉,想当年你们阆山上哨所的几名战士,柳班长为救情人坠崖身亡,王春诚为聚敛财物被同伙砸碎了头颅,只有那个叫柴永刚的”这时,肖芸与张明骑着扫帚从夜空里兜了个圈子降落到地面上,急急地问孟中由:“空心菜,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