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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未成功的破坏(9)

他们没有多说话,所说的话都是最必要而简单的,每句都是两三个字的声音,也都是轻轻地连着他们的动作。蠫好似话都说完了,就有也不愿再说了。清,也没有什么必要的谈天,且不敢和他讲,恐多费他的精神。蠫的样子似非常疲倦,他自己觉到腰骨,背心,两臂,都非常之酸,所以一吃好饭,他就要睡下,一睡下,不久也就睡熟了。这次的急速睡熟,大半因他实在怠倦的不堪,还有呢,因他自甘居于傀儡的地位。而清的对他殷诚,微笑,也不无催眠的力量。

虽则梦中仍有沉黑的天地,风驰电闪的可怕的现象,魍魉在四际啸叫,鬼魅到处蠢动着。但终究一夜未曾醒过,偶然呓语了几句,或叫喊了几声,终究未曾醒过。

这一夜,他是获得了一个极浓熟,间极长久的睡眠。

清在蠫睡后约三四点钟睡的。他看了两章的《康德传》,又记了一天的日记,他所记的,完全关于蠫的事:说他今天吐血了,这是一个最不幸的消息,可是他刺激太强,或者因为病,他可渐渐的趋向到稳健一些。因为病和老年一样,可以挫磨人的锐气的。结果,他陪着他一天。希望明天蠫的血止了,上帝保佑他,可送他回家去。大约十点钟了,清睡下去,他很小心的睡在蠫的外边;床是大的,可是他惟恐触着蠫的身体,招他醒来。因此,清自己倒一夜不曾安睡过。

第二天一早,清就悄悄地起来。用自来水洗了面,收拾一下他的桌子,于是又看起《康德传》来。

满天是灰色的云,以后竟沉沉地压到地面。空气有些阴瑟,秋已经很相象了。风吹来有些寒意,以后雨也滴滴沥沥地下起来了。清向窗外一看,很觉得有几分讨厌。但他想,“假如雨天,那只好迟一两天回去了。”

九点钟,伟和佑来了。——翼因有事没有来。

一房三人,也没有多话。不过彼此问问昨夜的情形。

于是佑从袋里取出十元钱来,交给清,以备今天付清房租。

以后,清又将蠫不肯吃药告诉一回,理由是药味太苦,但各人都无法可想,只得随他。

这样,他们谈一回,息一回,到了十一点钟以后,蠫才醒来。他睁大他的两眼,向他们看一回。他好似又不知他在什么地方,和什么时候了。接着他擦了一擦眼,他问,“什么时候?”

“已敲过十一点。”清答。

“我真有和死一样的睡眠!”

接着叹息了一声,一边问,“清昨夜睡在哪里?”

“这里,你的身边。”

清微笑的。他说,“我一些不知道身边是有人睡着,那末,伟,你们二人呢?”

“我们是刚才来的。”

于是蠫静默了一息。又问,“窗外是什么呵?”

“雨。”清答。

于是又说,“你们可以回去咯,已经是吃中饭的时候。”

“你的中饭呢?”清问。

“我打算不吃。”

“不饿么?”

“是的。”

这时看他的态度很宁静,声浪也很平和,于是伟问,“今天觉得怎样?”

“蒙诸君之赐,病完全好。”

“要否严君再来一趟?”

“我不喜欢吃药的,看见医生也就讨厌。”

“毋须严君来了。”清补说。

一息,蠫又叫,“你们可以回去咯。”

于是他们顺从了。当临走的时候,清说,他下午五时再来,将带了他的晚餐来。

他们去了以后,蠫又睡去,至下午二时。

他的神经比以前清朗得多,什么他都能仔细的辨别出来。外貌也镇静一些,不过脸更清白罢了。

他在床上坐了一回,于是又至窗口站着。

这时雨更下的大了。他望着雨丝从天上一线线的牵下来,到地面起了一个泡,不久,即破灭了。地面些微的积着水,泞泥的,灰色的天空反映着。弄堂内没有一些噪声,电线上也没有燕子和麻雀的踪迹。一时一两只乌鸦,恰从M二里的东端到西端,横飞过天空,看来比淡墨色的云还快。它们也冷静静地飞过,而且也带着什么烦恼与苦闷的消息似的。空气中除了潇潇瑟瑟的雨声,打在屋上之外,虽有时有汽车飞跑过的咆吼,和一二个小贩卖食物的叫喊,可是还算静寂。有时前楼阿珠的母亲咳嗽了一声,或阿珠轻轻的笑了一声,他也没有介意。

这时,他心中荡起了一种极深沉辽阔的微妙而不可言喻的秋意,——凄楚,哀悲,忧念,幽思,恍惚;种种客中的,孤身的,穷困的,流落的滋味;紧紧地荡着他的心头,疏散地绕着他的唇上,又回环而飘扬于灰色的长空。他于是醉了,梦了,痴了,立着,他不知怎样!

“唉!我竟堕落至此!”

他这样叹了一句,以后,什么也没有想。

他立在窗前约有一点钟。他的眼一瞬也不瞬的看住雨丝,忽听得门又开了。阿珠手里拿着一封信,很快的走进来,放在桌上,又很快的回去。态度是胆怯,怕羞,又似含怨,嫌恶的。他,看她出去以后,就回头看桌上。他惊骇,随伸手将那封信拿来拆了。

他说不出地心头微跳。

信是家里寄来的,写的是他的一位十三岁的小弟弟。字稍潦草而粗大,落在两张黄色的信笺上。他看:

“哥哥呀,你回来罢!刚才王家叔叔到家里来对妈妈说,说你现在有病,身体瘦的猴子样子,眼睛很大,脸孔青白,哥哥,你是这个样子的么?妈妈听了,真不知急到如何地步!妈妈正在吃中饭,眼泪一滴一滴的很大的流下来。眼泪流到饭碗里,妈妈就没有吃饭了。我也就没有吃饭了!不知怎样,饭总吃不下,心里也说不出来。我真恨自己年岁太少,不能立刻到上海来看你一看。但我也怪王家叔叔,为什么一到家,就急忙到我家里来告诉,害得我妈妈饭吃不下呢!妈妈叫我立刻写信给你,叫你赶快赶快回来!哥哥,你回来罢!妈妈叫你回来,你就回来罢!你就赶快回来罢!

否则,妈妈也要生病了!

弟弟王舜上妈妈还说,盘费有处借,先借来;没处借,赶快写信来。妈妈打算当了衣服寄你。”

他颤抖着读这信,眼圈层层地红起,泪珠又滚下了。他读到末尾几句,竟眼前发黑,四肢变冷,知觉也几乎失掉了!他恍恍惚惚的立不住脚,竟向床上跌倒;一边,他妈妈呀,弟弟呀,乱叫起来。以前还轻轻的叫,以后竟重重地叫起来。他的两手握紧这封信,压着他的心头;又两三次的张开口,将信纸送到唇边,似要吞下它去一样。一回又重看,更看着那末段几句:

哥哥,你回来罢!妈妈叫你回来,你就回来罢!你就赶快回来罢!否则,妈妈也要生病了!

这样约三十分钟,他有些昏迷了。于是将信掷在桌上,闭上他的眼睛,声音已没有,呼吸也低弱,如一只受重伤的猛兽。

第十四空谈与矛盾

他朦胧地睡在床上,一切都对他冰冷冷的,他倦极了。在他的脑中,又隐约地现出他的妈妈和弟弟的影子来。——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和一位活泼清秀的可爱的少年,他们互相慰依地生活。他们还没有前途,他们的希望还是迷离飘渺的。他们的前途和希望,似乎紧紧的系在他的帮助上。——他努力,依着传统的法则,向社会的变态方面去努力,他努力赚到钱,努力获得了一种虚荣;结了婚,完成了他的家庭之责;一边使他的母亲快乐,一边供给他的弟弟读书。这样,他们的人生可算幸福,他的人生也算完成。但他想,他能这样做去么?

“不能,不能,我不能这样做去!”他自己回答。

于是他又自念:

母亲呀,希望在我已转换了方向了!

我已经没有法子捞起我自己已投入水中的人生。

我的眼前只有空虚,无力,我不能用有劲的手来提携我的弟弟!

我将离开生之筵上了。

还在地球之一角上坐的睡的已不是我,是一个活尸,罪恶之冲突者罢了!

我不想我会流落到这个地步,母亲呀,我还有面目见你么?

这样,他又将呜咽。一息又想:

弟弟,你叫我回到哪里去呢?

我已经没有家乡了!

还有家乡么?没有了!

而且我自己早已死去,在一天的午夜自杀了!

弟弟,希望你努力,平安,我已无法答应你的呼声了!

正在这个时候,清来。他因蠫未曾吃中饭,所以早些来。手里带着面包,鸡蛋,和二角钱的火腿。

他看见蠫这时又在流泪,心里又奇怪起来。随即将食物放在桌上,呆立一息,问,“又怎样了?”

这时蠫的悲思还在激动,可是他自己制止着,不愿再想,他也没有回答。清又问,“又怎样了?”

蠫动一动头,掩饰的答,“没有什么。”

清又说,“你又想着什么呢?你一定又想着什么了。何必想他呢!”

“没有想什么,”蠫和平的说,“不过弟弟写来了一封信刺激我一下,因此我记起妈妈和弟弟来。”

“王舜有信来么?”清急忙的问。

“有。”

“可以告诉我说些什么吗?”

“你看信罢。”语气哀凉的。

于是清将桌上的二张黄色的信笺拿来。心里微微有些跳,他不知道这位可爱的小弟弟究竟写些什么。他开始看起来,他觉得实在有几分悲哀,但愈看愈悲哀,看到末段,他不愿再看下去了。一时他说不出话,许久,他说道,“小孩子为什么写这样悲哀的信呢!”

“他不过告诉我母亲和他自己两者的感情罢了。”

“那末你打算怎样呢?”

“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

清愁急着。一时又说,“你的母亲和弟弟这样望你回去,我们又代你计划好回去;又为什么不想回去呢?”

“叫我怎样见我的妈妈呵?”

“这又成问题么?”

“我堕落,又病了!”

“正因病要回去。假使你现在在外边,有好的地位,身体健康,又为什么要回去呢?”

“不是,我不想回去。”

“你一些不顾念到你的母亲和弟弟的爱么?”

“无法顾念到。”

“怎么无法?”

“怎样有呢?”蠫的语气慢了。

“房东已回报你了,我想明天就搬,回家乡去,假使天晴的话。”

“我不愿回去。”

“房租和旅费我们统已筹好。”

“不是这些事。”

“还有什么呢?”

“我怎样去见我的弟弟和母亲?”

清似乎有些怒了,他说,“只要你领受你母亲和吾们的爱就是了。”

这时,房内又和平一些。静寂一息,蠫又轻弱说了起来。

“我不知自己如何活下去,唉,我真不知自己如何可以活下去!我不必将我的秘密告诉你,我不能说,我也说不出口。我憎恨现社会,我也憎恨现代的人类,但也憎恨我自己!我没有杀人的器具和能力,但我应当自杀了,我又会想起我的母亲,我真是一个值得自咒的懦夫。我不知什么缘故,自己竟这样矛盾!

我现在还活着,病的活着,如死的活着。但我终将在矛盾里葬了我的一生!我终要在矛盾的呼吸中过去了!我好不气闷,自己愿做是做不彻底,自己不愿而又偏要逼着做去,我恐怕连死都死的不痛快的!”

清因为要使他的话休止,接着说,“不必说了,说他做什么?你是矛盾,谁不矛盾呢?我们要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回去;这有什么要紧呢?”

“可是办不到呀。”蠫凄凉而感喟地说了。

房内静止一息,清有意开辟的说,“而且我也这样的,有时还想矛盾是好的呢!”

他停了一息,似乎思考了一下,接着说,“我有时真矛盾的厉害呵。本想这样做,结果竟会做出和这事完全相反的来;前一分钟的意见,会给后一分钟的意见完全推翻到没有。譬如走路,本想走这条去,但忽然不想去了;又想走那条去;然又不想去了;结果在中途走了半天,也不前进,也不回来,究竟不知怎样好。这是很苦痛的!不过无法可想,除出自己审慎了,加些勇敢之力以外,别无法可想。这也是气质给我们如此。在伟,他就两样了。他要这样做,就非这样做不可,他有固定的主见,非达到目的不止,你是知道他的。不过也不好,因为他假如想错了,也就再想不出别的是来;有时竟至别人对他说话,他还不相信,执着他自己的错误到底。”这时他停一停,又说,“譬如走路,已经知道这条路走不通了,但他非等到走完,碰着墙壁,他不回来。这真无法可想。前一星期,我和他同到乡下去散步,——这件事我还没有告诉你。——中饭吃过,我们走出田野约二里路,南方黑云涌上来,太阳早就没有了。我说,天气要下雨了,我们不能去罢?

他说,不,不会下雨。

又走了约一里,眼见的满天都是云了。我又说,天真要下雨了,我们回转去罢?

他还是说,不会,一定不会下的。

再过了一时,雨点已滴落到头上了。我急说,雨就要下了,快回去罢!

而他还是说,不会下的,怕什么呵!“秋云不雨长阴,’你忘记了么?

等到雨点已很大地落到面前,他也看得见了。我催促说,快回去罢,躲又没处躲,打湿衣服怎么好呢?

他终究还是这样的说,怕什么啊,这样散步是多少有趣呢!

结果,雨竟下的很大,我们两人的衣服,淋湿的不得了,好像从河里爬上来一样。而伟哥,还是慢慢的说,这样的散步,是多少有趣啊!

有趣原是有趣,但我却因此腹痛下泻,吃了两天的药。这是小事,我也佩服他的精神。假如大事呢,他也是一错到底,这是不矛盾的危险!”

他婉转清晰的说完,到这时停止一下。于是蠫说,假笑的,“一错到底,哈,真是一错到底!”

“我想错误终究是错误。”

清正色的。

天渐渐地暗下来,雨也止了。房内有一种病的幽秘。

第十五无效的坚执

晚餐以后,伟又来了。

他一坐下,清就告诉他蠫的弟弟有一封信来,叫蠫赶紧回家。当时伟说,“那很好咯。”一边就从清的手受了信去,看将起来。但一边未看完,一边又说,“我们早已决定送他回去,可见蠫的母亲和我们的意见都是一致的。”

停了一息,又说,这时信看完了,将信纸放在桌上。

“那我们决计明天就走。”

清却慢慢的说,“蠫哥不愿回去。”

“不愿回去?为什么?”

“不过此刻却又被我说的回去就回去哩。”

“这很好。”

“是呀,我们在半点钟以前,大谈论你。”

“谈论我?”伟微笑的,“骂我一顿么?”

“口汗,佩服你彻底的精神。”

“错咯,我是一个妥协的人。对于社会,人生,什么都妥协。

但有时还矛盾呢,你们岂不是知道么?”

清几乎笑出声来。伟又说,“我很想脱离都市,很想过乡村的生活;所谓到民间去,为桑梓的儿童和农民谋些幸福。但不能,家庭关系,经济关系,种种牵累我,使我不能不过这样奴隶式的生活。我倒十分佩服蠫哥,蠫哥真有彻底的精神,而且有彻底的手段。”

“他倒痛恨他自己的矛盾。”清说。

“这因他近来精神衰弱的现象。所以蠫哥,无论如何先应修养身体。”

这时蠫似睡去一样,没有插进一句嘴。他听他们的谈话,也似没有什么关心。

以后,话就没有再继续,只各人翻翻旧书。房内又静寂的。

时候九点钟,蠫叫他们回去。清说,“我还再在这里睡一夜,因为半夜惟恐你要什么。”

伟说,“我在这里睡一夜罢,你明天可以陪他回去呢。”

而蠫说,“我夜里睡的很好,请你们自由些罢。”

但他们还是各人推让,好像没有听到蠫的话,于是蠫生气的说道,“快回去罢,你们真自扰,两人睡在一床,终究不舒服的。”

一边翻了一身,还似说,“我死了,你们也陪我去死么?无意义!”

他们也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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