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1027800000004

第4章 未成功的破坏(4)

“呀,”一边心想,“这女子发痴了,为什么来缠着我呢?”

想至此,他微微换了另一样的心。虽则这心于他有利呢,还有害?无人知道。可是那种强烈的冷酷,至此变出别的颜色来。

“阿珠,你为什么立在这里?”

“我没有事。”

“想吃饼干么?”

“笑话。”

“你拿去一盒罢。”

“不要。”但接着问,“是哪位朋友送你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知道。”

“拿去吃就是咯。”

“不要吃。”

“那说他做什么?”

他的心头更加跳动起来。两眼瞪在阿珠的脸上,火一般地。

而阿珠却正低头视着地板,似思索什么。

这样两分钟,她又问了,“朱先生,你为什么常是睡?”

“精神不快活。”

“我看你一天没有吃东西?”

“是的。”

“不想买什么东西么?”

“不想。”

“肚子竟不饿么?”

“饿也没有办法。”

“哈,”她笑了。

“什么?”他瞧了她一眼。

“饿当然可以买东西。”

“什么呢?”

“当然是你所喜欢的。”

“我没有喜欢的东西。”

“一样都没有?”

“好,给我去买罢。”

“买什么呢?”

“一瓶膏梁!”

“膏梁?”她声音提高了。

“是呀,我所喜欢的。”

“还要别的东西么?”

“不要。”

“专喝膏粱么?”

“你已经许我去买了。”

“钱?”

“这个拿去。”

随将五元的钞票交给她。

她一时还是呆立着,手接了这五元的钞票,反翻玩弄着。她似思索,但什么也思索不出来。终于一笑,动了她的腰,往房外跑下楼去。

他留睡在床上,还是一动不动地眼望着天花板。

第五小诱

原来他的二房东是一位寡妇,年纪约四十左右,就是阿珠的母亲。她有古怪的脾气,行动也不可捉摸,人们很难观察她的地位是怎样,职业是什么。她身矮,脸皮黑瘦,好像一个病鬼。但她却天天涂上铅粉,很厚很厚的。她残缺的牙齿,被烟毒薰染的漆黑,和人讲起话来,竟吐出浓厚的烟臭;但香烟还继续地不离了口。眼睛常是横瞧,有时竟将眼珠藏的很少,使眼白的部分完全露出来,——这一定在发怒了。衣服也穿的异样,发光的颜色,很蓝很黄的都有。她大概每星期总要打扮一次,身上穿起引人注目的衣服,涂着铅粉的脸,这时更抹上两大块胭脂,在眼到耳的两颊上。满身洒的香香的,袅袅婷婷的出去了,但不知道她究为何事。大部分的时间她总在家里,似乎发怒的回数很多。常是怒容满面,对她的女儿说话也使气狠声。但也有快乐的时候,装出满脸的狞笑来,一摇一摆的走到蠫的面前,告诉说,用着发笑的事实来点缀起不清楚的语音,吞吞吐吐的腔花,有时竟使蠫听得很难受。她会诉说她自己的心事,——丈夫死了,死了长久了,这是悲痛的!她留在人间独自,父母兄弟都没有,女儿又心气强硬的,不肯听她的使唤。因此,她似乎对于人生是诅咒的。但不,她眼前的世界仍使她乐观,仍使她快活地过活;因为有一部分的男人看重她,用他们不完全的手来保护她生活下去。她也会诉说关于她女儿的秘密,用过敏的神经,说她有了情人了,情人是一个年轻裁缝匠,钱赚的很大的,比起朱先生来,要多三四倍。但她最恨裁缝匠,裁缝匠是最没良心,她自己也上过裁缝匠的当的,在年轻的时候。

可是现在她很能识别出人来,谁好谁坏;但裁缝匠是没有一个坏中之好的。因此,她看管她的女儿更厉害,周密严厉,防她或者要同她情人私自逃奔的缘故。

“朱先生,这种事情在上海是天天有发生的。”有时她竟这样说了一句。

“不会的,阿珠不过浪漫一些,人是很好的,她决不会抛弃孤独无依的母亲。”蠫却总是这么正经地答。

“天下的人心,哪里个个能像朱先生一样诚实啊!”

结果,她常常这样称夸他。

实在,她的女儿是一个怪物;或者有母亲这样的因,不得不有女儿那样的果。不过阿珠还是一无所知呵!

阿珠,是一个身躯发育很结实的强壮的女子。面圆,白,臂膀两腿都粗大;眼媚,有强光,唇红,齿白;外貌是和她母亲正相反。她常不梳头,头发蓬到两眉与肩上。脸不涂粉,但也不穿袜,常是拖着一双皮拖鞋,跑来跑去。她从没有做工作的时候,一息在弄堂里和人谩骂,开玩笑,一息又会在楼上独自呜呜地哭。

她们母女二人,前者的房在前楼,后者的房在后楼,相隔一层孔隙很大的板壁。所以每当夜半或午后,二人常是一人骂,一人应;一人喊,一人哭。有时来了许多客,不知是怎样的人。

说他们是工人呢,衣服实在怪时髦,态度实在太活动的;说他们是富贵子弟呢,言语实在太粗鄙,举动实在太肉麻。或者是裁缝匠一流,但裁缝匠是这位妇人最不喜欢的。他们常大说大笑,在她母女二人的房内,叫人听的作呕。这样胡闹,甚至会闹的很久很久。

有时在傍晚,天气稍热一些。于是这位妇人,穿起一套很稀疏的夏布衫裤,其每个布孔,都可以透出一块皮肉来卖给人看。她却伸直着两腿,仰卧在天井里的藤眠椅上,一边大吞吐其香烟,烟气腾腾地。蠫或走过她,她就立刻装出狞笑,叫一声“先生!”声音是迟钝而黏涩的,听来很不自然。这时的女儿呢?却穿起了全身粉红色的华丝葛的衫裙,还配上同样颜色的丝袜,一双白色的高底皮鞋,装扮的很像一位少奶奶。皮肤也傅粉的更柔滑起来,浓香郁郁的,真是妖艳非常。这时,态度也两样了,和往日的蓬头赤足的浪漫女子,几乎两个人模样。走起路来,也有昂然的姿势,皮鞋声滴滴地,胸乳也特别地挺。假如遇见了蠫,也用骄傲妒忌的横眼,横了他一眼,好像看他不屑在她的屋内打旋一般。这样,她总要到外边去了,在门口喊着黄包车,声音很重很娇地,做着价,去了。这样,至少也要到夜半,极深极深的夜半才回来。

蠫在这个环境之内,当初是十二分地感受到不舒服。他是旧历三月半搬到这里,第一个月的房租付清了后,他就想搬出去;但一时找不到房子,于是就住着了。不料第二个月,因小病的缘故,竟将房租拖欠到端午,——照例是先付房租,后住屋的。——到第三个月,房租完全付不出了。一边,也因这房租比任何处便宜;何况这位大量的妇人,对他的欠租不甚讨的厉害。因此,一住住下,也就不以为怪了。以后,他对她们,更抱着一种心理,所谓“这样也有趣。”横是没有什么大关系,用冷眼看着她们的行动,有什么?“我住我的房,她们行她们所好。”

以后他这样想,所以他每次出入总是微笑的对她们点一个头,她们来告诉他话,他也随随便便地听过了。但阿珠,对于这位住客,始终没有敬礼。这回,不知什么缘故,会到他身前来献殷诚,卖妖媚了。

大概十五分钟,阿珠买酒回来。她梯走的很快,一边推进门,喘着气;一边笑嘻嘻,将酒和找回来的钱,一把放在桌上。

“四个角子。”她随即说。

蠫仍睡着没动,也没有说,待她声音一止,房内是颤动的镇静。同时太阳已西下。

“朱先生,四个角子一瓶。”

“你放着罢。”他心头跳动。

“为什么不吃?”她问的轻一些。

“不要吃。”

“和饼干吃罢。”

“不想吃。”

“那为什么买呢?”

“我可不知道。”

“你在做梦吗?”

“是。”

这位女子很有些狼狈的样子,觉得无法可想。一息说,“朱先生,我要点灯。”

一边就向桌下的板上找。蠫说,“没有灯了。”

“洋蜡烛呢?”

“亮完了。”

她一怔。又说,“那末为什么不买?”

“我横是在做梦,没有亮的必要。”

“我再去代你去买罢。”

一边就向桌上拿了铜子要走。

“请不要。”蠫说。

“为什么?”

“我已很劳你了。”

他在床上动了一动,好似要起来。但她说,“笑话,何必这样客气呢!你是……”

她没有说完,停了一息,秘密似的接着说,“现在我的妈妈还没有回来,前门也关了,所以我可代你……”

她仍没有说完,就止住。蠫问,“你的妈妈哪里去了?”

他好像从梦中问出了这句话。阿珠没精打采地说,“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她去的地方从来不告诉我的。好像我知道了,就要跟着她去一样。而且回来的时候也没有一定,今天,怕要到夜半了。我的晚餐也不知怎样,没得吃了。她对我是一些也不想到的,只有骂。骂我这样,骂我那样,她又一些也不告诉我。常叫我没得吃晚餐。哈!”

她笑了一声,痴痴的。

这时蠫坐了起来,他觉得头很痛。看了看酒,又看了看阿珠,他自己觉得非常窘迫。用手支持着头,靠在桌上,神气颓丧地。

这样几分钟没有声音,阿珠是呆呆立着。蠫似要开口请她下楼去,而她又“哈!”的一声嗤笑起来,眼媚媚地的斜头问他,“先生!我可以问你?”

“什么?”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你肯说么?”

“知道就可以说。”

“你一定知道,因为你是读书的。”

“要我说什么呢?”

“你不觉得难……?”

“什么意思?”

“不好……”

“明白说罢!”

蠫的心头,好似纺车般转动。

“我不好说,怎样说呢?”

“那要我告诉你什么?”

他的脸正经地。女的又断续的不肯放松,哀求似的,“告诉我罢!”

“什么话?”

“你,你,一定不肯说,你是知道的,……”

蠫愁眉沉思的,女的又喘喘说,“我想,……一个女子……苦痛……”

一边不住地假笑,终究没有说出完全的意义来。她俯着腰,将她的左手放在她的右肩上,呆呆地立着。

这时蠫却放出强光的眼色注视着她的身上,——丰满的脸,眼媚,鼻正,白的牙齿,红唇,婉润的肩,半球隆起的乳房,细腰,柔嫩的臀部和两腿,纤腻的脚。于是他脑里糊模的想,“一……个……处……女……。”

她,还是怔怔的含羞的低头呆立着,她一言不发了,仅用偷视的眼,看着蠫的两脚,蓝色的袜和已破了的鞋。她的胸腔的呼吸紧迫地,血也循环的很快,两脚互相磨擦着:他觉察出来了。他牙齿咬的很坚,两拳放在桌上,气焰汹汹地。虽则他决意要将自己的心放的很中正,稳定,可是他的身子总似飘飘浮浮,已不知流到何处去。他很奇怪眼前的境象有些梦幻,恍惚,离奇,——这时太阳已西沉,房内五分灰黯了。他不能说出一句话,一句有力的话,来驱逐眼前的紧张与严肃。一派情欲之火,正燃烧着他和她两人的无言之间。

正当这个时候,却来了很急的敲大门的声响,接着是高声的喊叫,“阿珠呀!阿珠呀!开门!”

寡妇回来了,不及提防的回来了。她回来的实在有力量!

于是这位女子,不得不拔步飞跑。一边喃喃的怨,“这个老不死!”

蠫目不转睛的看阿珠跑出门外,再听脚步声很快地跑下楼梯。一边就听开门了,想象寡妇怒冲冲的走进来。

忽然,他的眸子一闪,好似黑暗立刻从天上落下。他自己吃一惊,随即恨恨地顿了一脚,叹道,“唉!我究竟在做什么?梦罢?”

一边立起身子将桌上新买来的这瓶膏梁,用力拔了木塞。一边拿一个玻璃杯子,将酒满满地倒出一杯,气愤愤地轻说一句,“好,麻醉了我的神经罢!”

就提起酒杯,将酒完全灌下喉咙里去了。

他坐下床,面对着苍茫的窗外。一时又垂下头,好像一切都失败了。于是他又立起,又倒出半杯的膏粱,仰着头喝下去。

他掷杯在桌上,杯几乎碎裂,他毫不介意的。又仰卧倒在床上,痴痴的。一边又自念了,“这个引诱的世界!被奴隶拉着向恶的一面跑去的世界:好,还是先麻醉了我自己的神经罢!”

于是他又倒出半杯的膏梁,喝下去。

接着,他就没有思想和声音,似鱼潜伏在海底似的。

他眼望着窗外,一时又看着窗内。空间一圈圈地黑暗起来,似半空中有一个大魔,用着它的黑之手撒着黑之花,人间之一切都渐渐地隐藏起它们的自身来。一边,在他的眼内,什么都害怕着,微微地发颤。酒杯里的酒,左右不住地摇摆,窗格也咯咯有声了。窗边贴着一张托尔斯泰老翁的画像,——这是他唯一信仰的人,也是房内唯一的装饰了。——这时也隐隐地似要发怒,伸出他的手,将对这个可怜的青年,施严酷的训斥一般。一时,地也震动了,床与天花板,四壁,都摇动起来。身慢慢地下沉,褐色的天空将重重地压下了。冷风从窗外扑进来,凛然肃然的寒,也将一切压镇到无声,而且一时将它们带到辽远去,一时又送它们回到了就近,和他的自身成同样的不稳定。

他的心窝似有一只黑熊在舐着,战跳的厉害,一缕酸苦透过它。

周身紧张,血跑的如飞。他竟朦朦胧胧地睡去一般。

一忽,他又似落下大海中去了。波涛掀翻着他的身,海水向他的耳鼻中冲进去,他随着浪潮在沉浮了。一忽,他又似升到寒风凛冽的高山上,四周朦胧,森林阴寂地。一忽,他又似在荒坟垒垒的旷野中捉摸,找不到一星灯火,四周围满了奇形怪状的魍魉,它们做着歪脸向他狞笑,又伸出无数的毛大的黑手,向他募化,向他勒索,向他拖拉了!这时,他捏起一只拳头,向床上重重地一击,身体也随即跳动起来,他说,“我做什么?”

随即又昂起半身,叹一声,“呀,昏呀!”

骤然,他竟坐起身来。

他的眼向四周一转,半清半醒的自己说道,我在哪里?

我做着什么?

这是世界!

发昏的世界!

我醉了?

我实在没有醉!

我能清楚地辨别一切,善恶,美丑,颜色,我一点不曾错误!

我坐在小室中,这是夜,这是黑暗的夜。

他模糊的说着,他有些悲酸!

他觉得他头是十分沉重,脑微微有些痛。房内漆黑的,微弱的有些掩映的灯光和星光。他想他自己是没有醉,到这时,他也不拒绝那醉了。于是他又不知不觉地伸出手去拿那瓶酒来,放到口边,仰着头喝起来,口渴一般的,只剩着全瓶五分之二的样子,他重放在桌上。一边立起,向门走了两步。他不知怎样想好,也不知怎样做好,茫茫地,不能自主。一时他向桌上拿了一本旧书,好似《圣经》。他翻了几页,黑暗与酒力又命令他停止一切活动,他还能从书中得到一些什么呢?随即放回,他想走出门去。

“我死守着这黑暗窟做什么?”

他轻轻地说了这一句,环看了一遍四壁,但什么都不见。于是他又较重的说了这一句,“快些离开罢!”

他披上了这件青灰色长衫,望了一望窗外,静静的开出门,下楼去了。

六墙外的幻想

灯光灿烂的一条马路上,人们很热闹的往来走着。他也是人们中的一人,可是感不到热闹。他觉得空气有些清冷,更因他酒后,衣单,所以身微微发抖。头还酸,口味很苦,两眉紧锁的,眼也有些模糊。他没有看清楚街上有的是什么,但还是无目的地往前走。一时他觉得肚子有些饿,要想吃点东西;但当他走到菜馆店的门口,又不想进去。好像憎恶它,有恶臭使他作呕;又似怕惧而不敢进去,堂倌挺着肚皮,板着脸孔,立在门首似门神一般。他走开了,又闻到食物的香气。红烧肉,红烧鱼的香气,可以使他的胃感到怎样的舒服。这时,他就是一汤一碟,也似乎必须了,可以温慰他的全身。但当他重又走到饭店之门外,他又不想进去。他更想,“吃碗汤面罢!”这是最低的限度,无可非议的。于是又走向面馆,面馆门首的店伙问他,“先生,吃面罢?请进来。”而他又含含糊糊的,“不……”

不想吃了,一边也就不自主地走过去了。他回头一看,似看它的招牌是什么。但无论招牌怎样大,他还是走过去了。

这样好几回,终于决定了,——肚不饿,且渐渐地饱。他决定,自己恨恨地,“不吃了!不吃了!吃什么啊?为什么吃?不吃了!”

一息,更重地说,“不能解脱这兽性遗传的束缚么?饿死也甘愿的!”

一面,他看看从菜饭店里走出来的人们,脸色上了酒的红,口衔着烟,昂然地,挺着他的胃;几个女人,更摆着腰部,表示她的腹里装满了许多东西。因此,他想,——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过胃在做工作罢了!血般红,草般绿,墨汁般黑,石灰般白,各种颜色不同的食品,混杂地装着;还夹些酸的醋,辣的姜,甜的糖,和苦的臭的等等食料,好似垃圾桶里倒进垃圾似的。

“唉!以胃来代表全部的人生,我愿意饿死了!”他坚决地说这一句。

同类推荐
  • 潇洒的人生

    潇洒的人生

    本书辑录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新诗人和散文家徐志摩论及时代、人生、社会、理想等话题和谈个人经历、心路历程、感情世界的散文31篇,日记及书信百余则,内容销有别于目前已出版的几种以体现作家思想脉胳和艺术特色为编辑宗旨的徐志摩散文选,就编选角度而言,这是一次新尝试。当然,既然未脱离散文作品的编选范围,则同样也希望入选文章具有较强的文学性,且能体现徐志摩轻灵汉走,活泼如同“一汪跳着溅着的生命水”和色彩“浓得化不开”匠散文艺术风格。
  • 把爱留在最好的时光里

    把爱留在最好的时光里

    人,存于天地间,就是为了既美又好地活着。我们努力做美好的事情,留给这个美丽的世界一个美丽的背影。世间美好的事情太多,一个人所能展现其最为美好的地方,我以为永远是在爱情里。关于爱情,想起的总是太多太多,多到让我这样一个以写作为职业的人无法用一两个词汇形容。爱情里的悸动、热烈、暧昧、痴缠、忧伤……每一种滋味在回忆里不免有无可奈何的惘然,正是这一点惘然构成了爱情里一个永恒的词汇:美好。在美好的时光里,遇见一个美好的人,谈一场美好的恋爱,然后用岁月的酒浆将记忆灌醉,留待老了的时候,每开封就微醺,还没品尝已经沉醉其中。
  • 走进历史深处

    走进历史深处

    本书突出记载了笔者走进中国五千年文明史册“历史深处”时留下的思考和感悟。
  • 倔强的姑娘(诺贝尔文学奖文集)

    倔强的姑娘(诺贝尔文学奖文集)

    诺贝尔文学奖,以其人类理想主义的伟大精神,为世界文学提供了永恒的标准。其中所包含的诗、小说、散文、戏剧、哲学、史学等不同体裁。不同风格的杰作,流光溢彩,各具特色,全面展现了20世纪世界文学的总体各局。吉卜林、梅特林克、泰戈尔、法朗士、消伯纳、叶芝、纪德……一个个激动人心的名字;《尼尔斯骑鹅旅行记》、《青鸟》、《吉檀迦利》、《福尔赛世家》、《六个寻找作者的剧中人》、《伪币制造者》、《巴比特》……一部部辉煌灿烂的名著,洋洋大观,百川归海,全部汇聚于这套诺贝尔文学奖获奖者文集之中。
  • 北京市青少年慈善需求研究报告

    北京市青少年慈善需求研究报告

    我国家庭德育状况及改进研究报告、事件视野下家庭德育的基本走向、加强横向衔接,提升家庭德育功能、家庭德育环境及其建设、公德教育与家庭责任、家庭劳动教育及改进策略、亲子阅读与儿童德育成长、网络:现代家庭德育的新挑战、良好的运动习惯有助于孩子的道德养成、家庭德育认知误区及解决策略。《中国家庭教育蓝皮书(2013-2014)·回到家庭谈德育:我国家庭德育状况及改进研究报告》的特点是秉持以问题为中心的设计原则,突出问题性、现实性和针对性,力求以最新的视角回答家庭德育的挑战。对德育工作者、教师和家长有启迪价值。
热门推荐
  • 黎明神光

    黎明神光

    抽其神魂,夺其神灵,将之弃之人间,但神运依在。爱妄想,爱幻想,有梦想。“我将以超级职业者的身份惩罚你们,颤抖吧,叹服吧,跪下赎罪吧,这将是你们最后的机会。”黎明浮在天空俯视着森森发抖的恶徒们,他如同天神下凡,如同光明的使者。黎明吃着冰糖葫芦,妄想着这些....不可能发生的事。上古世纪,上古大陆,英雄与神的大战。
  • 超银河之无敌战神

    超银河之无敌战神

    一个少年,一柄银河火花,几十枚火花人偶,他的人生就此改变,他的出现会给奥特曼世界带来这样的改变呢?
  • 阴婚禁忌

    阴婚禁忌

    所谓的阴婚师,便是给死人说媒,可能你觉得迷信,但是在我们行里却是行善积德的好事。若是你感兴趣,接下来我就为你讲述我这些年配阴婚中触碰到的阴婚禁忌,以及阴婚过程中我遇到的一些诡异经历。其中真假,只有经历过才能体会。
  • 美女无赖之我是你的菜

    美女无赖之我是你的菜

    我无意间碰到了一个美女,不小心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美女竟然说要我负责!吃饱喝足后,还要我带她回我家!美女,我是你的菜么?你要吃定我,还是要玩我呢?!
  • 韶华易谢

    韶华易谢

    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已经知道我坠入情网;第二眼看见你我就已经知道你融入我心;第三眼是否看见你早已不再重要因为我已爱上你......“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多么希望我们就这样长相厮守下去。”——林韶“你什么时候再长大一些这样我就不必再为你每天提心吊胆。”——华岂言“我所认为的地久天长最终没有抵挡住时间的魔掌。”——党雨馨“不论我在或不在我都希望你能像今天一样快乐下去。”——陈维其谢谢你们的存在让孤单的我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尽管我知道这个温暖十分短暂可我还是那么依恋,虽然韶华的光阴已经凋谢......(在此感谢墨星免费小说封面支持,没封面的赶快去领取!http://www.mx-fm.com)
  • 重生之贵女要翻天

    重生之贵女要翻天

    她拥有亿万身家、风华绝代,却因意外撞破未婚夫的奸情惨死,意外重生从凤凰变成麻雀,还好有个脑残的死党!没钱?没关系,她有神秘空间。养养鱼、种种菜,发家致富不是梦!别扭的帅哥医生,她觉得很对味。看她小女子如何搞定。渣男找上门?她钱多多,情多多,花心男人都滚开。
  • 猎爱夺情:调教未婚妻

    猎爱夺情:调教未婚妻

    他的眼眸中反射出她的痛苦和无助,就如同他一样。他们在爱情中相互折磨,彼此撕咬。在伤害与被伤害的同时。他们的心在沦陷,情在纠缠,当他终于妥协在爱面前时?如果没有遇见你的话,如果没有对你动心的话,如果我能对你再冷情一些……那么,我们会不会快乐一些?
  • 网游之天网恢恢

    网游之天网恢恢

    李羿收到神秘网络游戏《善与恶》邀请函,在游戏中,他意外接到特殊转职任务成为隐藏职业,手持绝世神器,闯火焰龙穴、智斗凶兽,一人独自单挑银龙骑士莱特以及幽冥之王华来兹,自此名声大震,成为《善与恶》第一霸主!
  • 东方暝血奇谭

    东方暝血奇谭

    “所以,你想写一个关于我的故事?”少年微笑着,橙红的烛光在他那双赤瞳之中跳动。“我想把那段历史记录下来,为此,我需要你的帮助。”帕秋莉·诺蕾姬盯着他的双眼,在那猫儿一样的眼睛里,她看见了一个血色的黄昏。“你管那叫‘历史’,我管它叫‘回忆’。”少年说道,“它始于一簇恋人的怒火,终于一场血腥的复仇。”“呼——”说到这儿,他轻轻地吹灭了桌上的蜡烛。黑暗,侵占了二人的视界。“那么,就让我们的故事,开始吧!”
  • 神诡莫测

    神诡莫测

    无限好书尽在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