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剑如同柳枝,能弯能折,但难以折断,在急速摆动中,寒光凛凛,老者剑术高超,才数十招,那人落了下风。另两位高手见状,加入战圈。
三人联手,共同作战了几十年,配合默契,老者很快不敌,身上有了不少伤势。几位大战在一旁观战,暗自焦急。
“前辈若是败了,你们也要死。”彭成低语,元者与阴者实力相距甚大,但并不是不可力敌。
“我等若是出手,如同飞蛾扑火。”一位大汉说道,心中虽着急,却自叹无能为力。
“如此悲观,倒不如现在就走,留下一命,他日为师傅报仇。”彭成低语,几人均是摇头:“如此离去,岂不是背信弃义,丢师傅于不顾?”
“你等畏手畏脚,难怪成不了才。”彭成奚落,三位大汉与其他人杰相比,心性也是差了一截。
大战中,老者惨叫一声,被人一脚踹了出来,嘴角咳血,几位大汉见状,急忙跑上去,将老者扶起。见惯了生死,彭成心无所动,只是开口道:“他气血无多,活不长久了,饶他一命吧。”
“小娃,你又是何人,与他是何干系?”阴者问道,彭成笑道:“我只是商队中的一员,与他没有关系。”
“既然如此,就滚到一边,小心受到波及。”阴者说道,飞掠而至,对着老者一剑斩下,老者提起一口气,调动元力,与之对抗。很快,老者又是败下阵来,受伤更加严重了,面色惨白。
“你们几个,见为师如此,为何不出手?”老者恼怒,一人说道:“师傅,我等远不是他们对手,如何能敌。”
“真是报应,收了几个怂包当徒弟。”女修说道,几人一笑,几位大汉低头。
“公子,恳请你出手,救下师傅。”几位大汉半跪在地,他们听老者说道,车队中有隐匿高手,强大得可怕。
“你等心性如此,前辈死也不甘。”彭成低叹,随即出手了,一掌将那位阴者逼退。
“人杰!”那位阴者恍然,几人一同将彭成围攻,彭成并没施展秘术,仅是依靠肉身蛮力,强势将几人击退。
“人杰,我等不是你对手,但仇怨有主,你如此干扰,不怕坏了心境?”女修问道,彭成摇头道:“我只是奉劝你们留手,他时日无多,又收了这般没有担当的徒弟,活着也是煎熬。”
几位阴者不语,最终,一位阴者说道:“我等敬你是人杰,又敌不过你,就听你一言,就此别过,敢问公子大名。”
“幽杰。”彭成吐字,落地有声,三人听罢,即刻转身而走,不再停留。彭成也是离去,坐在了马车上,不再理会凡俗。
车队继续前行,半个月后,终于穿越了整个北疆,来到了千里河边,千里河将中州与北疆隔开,河面宽千里,不是强绝者,根本难以飞跃。
“过了千里河,就是唐国。”老唐笑道,中州与北疆是两种风貌,生活习惯各不相同,文化素养也不一样。
“唐国吗,今次有要事,恐怕不能去唐国了。”彭成说道,老唐说道:“公子多虑了,中州偌大,比唐国更好的去处多的是。”
车队来到河边,这里有一块特殊石头,其上有不少名字,是用深刻力道,用手指所刻,彭成摸着石头,感受到了沧桑之意。石头材质非凡,一般阴者根本无法破开。
“这块石头很多年了,没人能够读懂上面刻着什么,人们称呼它为千里石。”老唐说道,彭成并没离开,而是继续看着,这是上个大世的文字,难以看懂,彭成也只能读懂一点。是一场惊世骇俗之战,两位大能争霸,不少人惨死了。而大战的地点,就是千里河上。大能一怒,千里河水干,围观者亡十之三四。
大战年代久远,无从考证,只留下了这块碑刻。彭成目睹巨石,心中若有所思,这是古老遗迹,那种大能,莫非就是传闻中的仙,长生者?
“或许在那个大世,真的有仙吧。”彭成自语。
这时,一对航船徐徐而来,在此接应过河商队。
“唐大叔,要登船吗?”彭成指着远处几首偌大航船,还有不少小船,如此问道,老唐点头,不久后,众人登船了。
航船行驶,并无强大高手,彭成在一艘小船上,同行之人不多,彭成独立船头,阴者老者有吩咐,没人胆敢靠近他,彭成也乐得清静。
彭成想起了含钰,总不能将她憋在灵界中,好在这妮子听话,从没提及要出来。彭成把手一抹,含钰从灵界而出,此刻少女正在酣睡,趴在彭成肩头,寒风一吹,含钰也就醒了。
“幽杰哥哥,这是哪里?”含钰问道,彭成指着茫茫江面:“千里河,大河宽千里,听说过吗?”
“没有,我怎么脑袋晕晕的。”少女说道,彭成把手放在含钰手脉上,内视了一圈,少女正是不断蜕变。
“可能是糖豆吃多了。”彭成笑道,又是取出几十颗元丹,全部给了含钰,含钰将之收下,面露羞赧:“我哥哥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可我想吃。”
“想吃就吃吧,我可不是坏人。”彭成笑道,摸了摸少女脑袋,想起了水清灵,那个调皮可爱的师妹。
“不知能否在中州遇到她?”彭成自语,寒源瞪大了眼睛,问道:“幽杰哥哥,那个她是谁啊?”
“是一个故人,对我有恩,我很想她。”彭成不便多说,这时,一只偌大河鱼跳了出来,有灵力泛动,是一只妖兽,还未开启灵智,彭成把手一指,将其禁锢,操控元力,将之抓到了船上。
“唐大叔,这鱼应该可以吃吧?”彭成高声,老唐听到声音,从船舱内走出来,对着含钰看了看,心中好奇,怎么平白多了个人儿,不多他也不便多问。
“公子,这是河豚,鱼胆有毒,但肉质鲜美。”老唐说道,这条鱼很大,足有十几斤,够三个人吃了。
“我这就托人去烧了,很久没吃河豚了!”老唐大喜,拎着河豚往船仓内走去。不久后,香味飘散,老唐拎着大锅,到了甲板上,彭成又放入了不少珍贵调料,甚至有几根雪参须,半朵雪灵芝。
“已经洗净了,厨师厨艺好,现在可以安心食用。”老唐说道,果然没有任何腥味。
“幽杰哥哥,我不吃鱼。”少女从来都是吃粗粮的,没吃过肉,不过她心头跳动,的确很想吃。
“今天,哥哥带你开荤,怎么样?”彭成大笑,取出佳酿,含钰闻了闻,忍不住诱惑,不由得喝了起来,很快,少女就醉了,满脸通红,胡言乱语,流露出本性。
“我要吃这根草!”含钰从中挑出了雪参,直接吞了下去。
“姑娘,喝口汤吧,大补。”老唐说道,含钰拿起勺子,喝了一口,也不管是不是很烫。
“真好喝,我要吃鱼。”含钰完全放开了,大口吃鱼,甚至与彭成两人争抢,彭成看得乐呵,这妮子实在太讨人乐了。
“慢点。”彭成怕打少女后背,怕她噎着了。
不得不说,厨师厨艺高超,彭成很久没有满足口腹之欲了,真想再捉一条,但河豚难得,尤其是十几斤的大河豚,早就被抓得差不多了。
天色将晚,老唐收拾了东西,回到船舱内,含钰昏昏沉沉,依偎在彭成胸口,两人一同看水,看天,看夕阳,看斜辉。
“幽杰哥哥,我想家了。”含钰呢喃,彭成心中一酸,他又何曾不是。
“乖,以后带你回家。”彭成安慰。
航船缓慢,一日后,终于达到了港口,港口不远处,是一座巨大城池,老唐说,那是唐国陪都,洛阳城。到中州唐国了,又一片崭新的天地。
唐国,一个强大王朝,数个大教在国土上传教,儒门,道门,佛门,禅门,数道争鸣,丹道,源术,占卜之术,也有传播。
到了港口,众人下船,彭成与慕容秀几人一行,脱离了商队,绕开洛阳城,直接转道继续南下。彭成在港口花费十万灵石,买下不少元丹,为含钰准备,总不能亏待了她。
“为何不去城中歇息?”彭成问道,如今已是五月了,天气转暖。
“城中鱼龙混杂,怕出了意外。”福伯说道,此刻赶着一辆偌大马车,彭成骑着快马,含钰吃了元丹后,还在昏睡。
“唐国内乱了,几位人杰争锋,都要争当唐王。”慕容秀说道,如今大世并不太平,南疆东海如此,北疆中州也这样。
彭成心惊,一个唐国,居然有几位人杰,实在出乎意料。慕容秀从车内递出一本书籍,是《中州图志》,彭成一边骑马,一边翻阅,而后恍然了。
中州一共有一千多个上国,疆域面积超过了其他四域总和,三千大道争鸣,人杰众多,其中佼佼者便是中州八杰,同辈当中,天下无敌。
洛阳已过,下一城是唐国都城——长安,不过慕容秀也没有驻足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