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姝笑嘻嘻说道,“自然是比不上明慧姐姐的。二哥想要吃,我这就给你露一手去。”夏姝说着就起了身。
“我可是不信,你若让厨娘做了,然后端出来跟我说是你亲手做的可不行,我得亲眼看着你做。”夏承毓也跟着起身说道。
两人就朝明慧院子里小厨房的方向走去。
“你去看着点,可别让姝儿碰着烫着了。”明慧忙扭头对豆蔻说道。
豆蔻应了一声也就跟了上去。
太阳有些烈,但院子里树影斑斓,树荫下很是凉爽,徐习远执起了一粒黑子把玩了两下,放了下去。
明慧知道徐习远是有话与自己说,把茶往徐习远面前推了推,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花茶,这夏天喝正好,消暑,健胃。”
徐习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酸带着一丝甜,满口生津,徐习远又喝了一口,这才说道,“威远侯府里如今鸡飞狗跳人心惶惶的,昨日威远侯对周氏大动干戈,扬言说是要杀了她。”
威远侯府人多,昨日周氏从自己的院子一路哭天抢地跑去老夫人之处,一路不少人都瞧见了那一幕,自然就传了出来。
“其他人有什么反应?”明慧闻言,又问道。
“武安侯府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紧闭的大门,大周氏那边也没有什么反应,至于周怡瑾她倒是一如既往地该什么就做什么。”
“倒还是沉得住气。”明慧莞尔。尤其是那周怡瑾,到底是贤妃选中的儿媳妇,有几分沉稳。
“可不是就是,威远侯可是放了话出来,说定要把那乱嚼舌根的人千刀万剐,以证威远侯府的清白。”徐习远也笑。
这脸皮可真……
不是一般的厚!
明慧嗤笑了一声,看向徐习远问道,“表舅那边有什么动静?”
“父皇已经让大理寺着手彻查这件事了。”徐习远说道。
明慧淡笑,“看来他们没有见到棺材就不流泪了。这件事既是你接手了,就不用跟我来说了,我想要知道过程如何,会让冰片去打探的。”
这威远侯的世子是奸生子!
从花团锦簇的威远侯世子,成为世人所鄙视的奸生子,崔觐会是怎么样的心情?
生不如死吧。
从世人的敬仰与崇拜到世人的唾弃。
这样从天上坠落到地狱的痛苦,崔觐,你该好生享受着。
还有世子是勋爵的继承人,这可是不是一般的小事,这世子,可是要朝廷颁下旨意才算的,这可是牵涉到朝廷的。
会如何?
明慧淡淡的笑容里多了一丝杀意。
“嗯。”徐习远点头,算是答应了,但是来不来,这可是他自己说了算,想要见她,他总是会找着借口过来的。
明慧笑着摩挲着茶杯的边沿,看向徐习远又问问道,“那几个人的安全可妥当?”
“放心。”徐习远点头,“等过两日,时机成熟,我把他们交到大理寺卿的手里。”
明慧就不再问。
既然有徐习远安排人护着,那就不用自己担心了,相信他会保护好人的。
从心里,明慧就相信徐习远,两人相识了好几年了,不知从何时起,明慧觉得自己的心里已然是很相信徐习远,似就那么水到渠成一般,徐习远就一点一点地跨过了她心底筑起的防备。
“天气渐炎热,早日结了这案,皇帝表舅也省心。”明慧笑着说道。
见着夏姝与夏承毓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明慧与徐习远也就止住了话题。
坐了一会,徐习远与夏承毓就告辞走了,走的时候,明慧让豆蔻包了一包茶给青杨带回去。
把府里搅了底朝天,谣言的源头隐隐指向崔觐的院子。
加上大周氏暗地里送过来的一封信,威远侯终于想来,那次那女子为何面熟了?于是威远侯气急败坏地让人把崔觐找了过来。
“那次,那狐媚子到底是谁?”威远侯黑着脸问道。
这儿子房里的女人吧,威远侯是从来不过问的。崔觐大惊失色,“父亲,她,她是。”
“这个时候还想护着她?她到底是谁?”威远侯怒问。
“她是明慧郡主的姐姐,范府的六小姐范明玉。”崔觐说道。
威远侯一脸严肃地看着崔觐说道,“杀了她,为了崔家,马上去杀了她。”
“父亲。”崔觐失色,“明玉不是那样的人,她知书达理,如今又家破人亡,她一个弱女子只是为了寻求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自是不会把放出那样的流言的。”
威远侯闻言不为所动,威严地看向崔觐,“她到底是明慧郡主的亲姐姐,血肉相连,我们这般算计明慧郡主,她这是报复我们,我们若是不杀了她,崔家就要毁在她手里。”
“父亲……”这个借口太牵强,崔觐心里大动,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威远侯,脸上闪过疑惑,惊恐,与不安,片刻之间,崔觐的心思翻涌,无数个念头涌了出来,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如一张大网密密麻麻地网住他。
崔觐张着嘴巴动了动,最终说道,“父亲,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孩儿?我已经是大人了,您不该瞒着我,明玉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她不会走出这样的事情的。”
说完一脸固执的看着威远侯。
威远侯见着崔觐的神情,沉吟了半响,把事情和盘托出。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崔觐脸色寡白,一脸不可相信。
“这是真的,那女人早就知道了。”威远侯伸手抓住崔觐的肩膀,直视着崔觐,说道,“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说完,放开了崔觐,离开了房间把崔觐留在屋里。
崔觐沉默了良久,突然仰头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是奸生子!
崔觐把屋里的摆设砸了个稀巴烂,不住地笑着,最终坐在跌坐在椅子上,直到夜色降临,才跌跌撞撞地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世子,您怎么了?”范明玉见着一脸死白的崔觐,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