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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金戈铁马向京城(5)

姜旭接着说道:“杨嗣昌既建‘四正六隅’之说,乃专委于熊文灿,熊文灿主抚议,与前策相抵牾。既已任之,杨嗣昌乃曲为之解,上疏言网张十面,当以河南、陕西为杀贼之地,以陕西巡抚断商洛,郧阳巡抚断郧襄,安庐巡抚断英六,凤阳巡抚断颍亳,并以应天巡抚之军出灵陕,保定巡抚之军渡延津,以总理熊文灿提边兵,监臣卢九德提京师禁旅,豫抚提河南陈永福诸军并力合剿。若关中大贼逸出关东,陕西巡抚则提曹变蛟等军出关协击,期以三月之期尽诛巨寇。倘巡抚不用命,立解其兵柄以监司代之;总兵不用命,立夺其帅印以副将代之;监司、副将以下悉以尚方剑从事。届时督抚总兵用心,军旅将士效命,何贼不平。疏定是年(崇祯十年,1637年)十二月至明年二月为灭贼之期。”

“初熊文灿方代王家祯总理五省军务,即请副将左良玉所将六千人为己军,左良玉宿将桀骜,不受文吏节制,终弗与。熊文灿自粤赴任,曾大募粤人及乌蛮精火器者千人以自护,其弓刀甲胄甚整,亦与左良玉之步卒不睦,左良玉乃大骂不休,熊文灿不得已遣还南兵,然左良玉擅往郧阳攻打张献忠,终不为熊文灿用。及抵安庆,帝所遣中官刘元斌、卢九德监京师勇卫营军者亦至。熊文灿托杨嗣昌言于帝,终得以边将冯举、苗有才兵五千人隶焉。苗有才败于真阳,而京营将黄得功连破贼兵,军威甚振。”

“是时因杨嗣昌‘四正六隅’之策,众贼均惧不已,及熊文灿督师至,京军屡捷,群贼益惧,熊文灿乃决计招降。熊文灿初抵安庆即遣人招降于张献忠、刘国能,二人听命。乃益刊招降檄,遍悬通都之地,其文有“心示众家贼,待以不死”,又请尽迁民与粟闭于城中,欲使贼无所掠而自退。帝闻之怒,先帝为之怒,责熊文灿甚深,朝中亦多责难,杨嗣昌心亦非议之,但仍为之曲解,并予畿辅、山西兵各三千。越年刘国能果降,而献忠袭据谷城。会黄得功又大破贼于舞阳,马士秀、杜应金半夜降于信阳城下。”

“崇祯十一年(1638年)正月,良玉与总兵陈洪范大破贼于郧西。献贼假官军旗号屯于南阳南关,欲袭南阳,左良玉适至,疑而急召之,献贼逸去,左良玉急引军追之至郧襄一带,部将罗岱箭发两矢射中其肩,左良玉追及,亦以刀拂中献贼面额,献贼面流血几被擒,其部下力救以免,遂逃之谷城。献贼为左良玉大败,损失颇重,本人亦为左良玉所创,其部众困饥多散去,献贼穷困不堪。时熊文灿决计主抚,刊檄招降。是年春,献贼忠以重宝贿赂熊文灿及总兵陈洪范,又使人赴京师贿首辅薛国观,遂于是年四月初八日降于谷城。献贼未举之时长隶延绥镇为军,犯法当斩,时军中主将陈洪范奇其状貌,为请于总兵官王威释之,献贼乃逃去。是以献贼乞降于陈洪范,请率所部杀贼效力。因有献贼穷蹙,亦因陈洪范以降之语。”

“其时已逾所订三月灭贼之期,杨嗣昌上疏引罪并荐人以代。先帝不许,命察各督抚其间功罪,杨嗣昌乃上疏言熊文灿兼办江北、河南、湖广贼,招抚刘国能、张献忠,大战于舞阳、光山,剿抚俱有功,应免罪。而洪承畴专办秦贼,而贼往来秦蜀自如,剿抚俱无功,不免于罪,宜遣逮,然其受军民爱戴,请削尚书以侍郎行事。其余诸巡抚总兵各有功劳过失,其间曹变蛟、左光先、祖大弼与期五月平贼,逾期与洪承畴一并逮治。”

“其时熊文灿在裕州,马进忠、罗汝才众贼聚于南阳,熊文灿为招抚计,竟下令杀贼者偿死。贼犹不肯从,熊文灿竟以金银玉帛美酒犒之,名曰‘求贼’。先帝得密告知其情状,乃曰‘文灿大言无实’,熊文灿大恐不已。及孙公出关击贼,时杨嗣昌已入主中枢,熊文灿欲以为引,非但不予相助反而掣肘,令不得损其招抚之功,孙公无如奈何,遂引军还。九月间熊文灿至襄阳,群贼则分踞于郧襄险要之处,诸将皆请战,熊文灿乃议分兵,卢九德曰:‘兵分则力弱,一战失利全军动摇,莫若合力而共击之。’众曰善,乃以佥事张大经监大将左良玉、陈洪范军,以通判孔贞会监副将龙在田军,与贼战之于****,大破群贼,斩首二千余级,罗汝才、惠登相率九营走均州,射塌天率三营逃光、固。”

“待大清第四次入关,京师于十一月戒严,朝廷急招洪承畴、孙传庭入卫,罗汝才等皆以为前来讨己,皆惧而叩求于文灿,得熊文灿许之。乃置罗汝才及一丈青、小秦王、一条龙四营于郧县,置惠登相及王国宁、常德安、杨友贤、王光恩五营于均州。”

“时京军、左良玉军皆已入卫行,马士秀、杜应金遂叛于许州。初马士秀、杜应金等半夜降于信阳城下,左良玉令其就于许州郊外,许州乃左良玉并诸将妻子及所得资帛所在,左良玉久征不归,马士秀、杜应金乃假左良玉军号入城,半夜劫库杀官吏并烧城南楼,挈其资往投贼魁射塌天。次年三月左良玉还军,先破降马进忠,既以刘国能击降射塌天,左良玉始易其名为李万庆,马士秀、杜应金亦再降。熊文灿遂上疏言其兵威震慑群贼降者接踵,十三家反贼仅余革里眼、左金王、马光玉三部,旦月可平矣。先帝优诏报之。”

“先帝以杨嗣昌之才而用之,本非廷臣之意,知其必有谏言者,凡者辄斥。当初后金入寇京师被兵,枢臣皆坐罪。崇祯二年十月后金兵由大安口入,京师告急,兵部尚书王洽急征四方兵入卫,督师袁崇焕,巡抚解经传、郭之琮,总兵官祖大寿、满桂、赵率教等先后至,皆不能拒,大清兵遂深入。兵部侍郎周延儒、检讨项煜乘机构陷,遂下王洽于狱,以左侍郎申用懋代。次年四月王洽死于狱中,寻论罪竟坐以大辟之罪,时人多为王洽惜之。”【关于王洽】

“崇祯九年兵部尚书张凤翼出督师,服毒死后犹削籍。及是,济南告陷德王被执,清兵游骑达于兖州,竟亡六十余城,给事中李希沆曾言:‘圣明御极以来,北兵三至。己巳之罪未正,致有丙子;丙子之罪未正,致有今日。’直侵于杨嗣昌,御史王志举亦劾杨嗣昌误国四大罪,请用丁汝夔、袁崇焕故事。奈何先帝之眷宠杨嗣昌不衰,竟怒贬李希沆秩,夺王志举官。杨嗣昌既有罪,先帝又数逐言官,中外益不平。杨嗣昌亦不自安,屡疏引罪并荐四川巡抚傅宗龙以代,然终不过落职冠带视事,未几又以叙功复之。先帝又命杨嗣昌议文武诸臣失事之罪,罪列五等,上至巡抚总兵总监分监,下达副将游击州县有司,凡三十六人同日弃市。而杨嗣昌贬削不及,朝野哗然。”

四人再度愕然,李光壂摇头苦笑道:“姜公子厉害,委实厉害了!”姜旭淡淡一笑接着道:“京师戒严之时,廷臣即请以练边兵,杨嗣昌乃定议:宣府、大同、山西三镇共练兵十八万人,其中三总兵各练万人,总督练兵三万,以二万人驻怀来,一万人驻阳和,以期东西策应。余者授予镇监、巡抚以下分练。延绥、宁夏、甘肃、固原、临兆五镇练兵十五万人,五总兵各练万,总督练三万,以二万驻固原,一万驻延安,东西策应。余授巡抚、副将以下分练。辽东、蓟镇两镇练兵二十四万人,其中五总兵各练万人,蓟辽总督练兵五万,外自锦州,内抵居庸,东西策应。余授镇监、巡抚以下分练。撤通州、昌平二督改任以二侍郎,专设保定一总督,合畿辅、山东、河北并保定之兵,共练兵十五万,四总兵各练兵二万,总督练兵三万,北自昌平,南抵河北,闻警策应。余授巡抚以下分练。畿辅重地议增监司四人,大名、广平、顺德各增一人,真定、保定、河间各设一人,蓟辽总督之下增设监军三人。此杨嗣昌所议之兵凡七十三万有奇,然各府民流饷绌,均未尝有其实也。”

“先帝又纳副将杨德政之议,府撤通判,改设以练备,其秩次于守备,州撤判官,县撤主簿,改以练总,其秩次于把总,并受辖于正官,专练民兵。府额一千,州额七百,县额五百,其职扞乡土不他调。杨嗣昌以事有缓急请先行之以畿辅、山东、河南、山西诸地,于是有练饷之议。初杨嗣昌增剿饷,期一年而止。后饷尽而贼未平,诏征以半数,督饷侍郎张伯鲸请全征,帝虑失信于民,杨嗣昌即言:‘无伤也,加赋出于土田,土田尽归有力家,百亩增银三四钱,稍抑兼并耳。’大学士薛国观、程国祥皆赞之,于是剿饷外又添练饷七百三十万。”

张文耀叹道:“九边自有额饷,若予新饷,则旧饷何筹?况边兵本多虚额,今指为实数,即饷尽练数亦不足。且边兵分防不能常聚,所行者只顾抽练而其他皆不问,边防愈弱而抽练徒虚,至州县之下民兵之练益无实,徒费厚饷。然既以杨嗣昌主事,事事无巨细皆莫敢难也。万历末增赋五百二十万,崇祯初再增百四十万,总名为辽饷。现又增剿饷、练饷,其额早溢之。先后增赋共一千六百七十余万,致使民不聊生,为盗者益多矣。”

姜旭道:“初张献忠降时,拥兵万人雄踞谷城,索十万人饷,熊文灿但与之,并为之请官请地请关防,张献忠曾列军状曰随时备遣,既而三檄其兵不应,朝野乃知张献忠必复叛。其后罗汝虽降亦不肯释甲,及马进忠、李万庆等并降,群寇只余于革里眼、左金王、马光玉三部,熊文灿以为得策,只谓天下且无贼也。”

“崇祯十二年五月,张献忠反于谷城,劫罗汝才于房县,于是九营俱反。初惠登相等五营降,置于均州,及张献忠反,其惧官军往讨,又自相疑忌,乃歃血盟拒张献忠,未几亦叛去。”

“先帝闻变大惊,削熊文灿官戴罪视事。七月,左良玉罗英山败于张献忠,先帝闻败大怒,诏逮熊文灿,特旨命杨嗣昌代之督师,并赐尚方剑以便宜诛赏。九月二十九日杨嗣昌抵襄阳入熊文灿军,即逮熊文灿送京师下狱,坐以大辟之罪,熊文灿所亲之姚明、恭柄国皆不能救,杨嗣昌犹为其疏辩,不果,十三年十月,熊文灿弃市。”

李光壂道:“十月初一日,杨嗣昌于襄阳大誓三军,督理中官刘元斌,湖广巡抚方孔炤,总兵官左良玉、陈洪范等毕集。时革左五营之贺一龙等掠叶县围沈丘寇光山,焚项城外城,京营副将张琮、刁明忠率京军翻山行九十里及其巢,以劲矢射贼,射杀绛袍而驰者二人,追奔四十里,斩首一千七百五十级,十一月,革左五营之兴世王王国宁率众千人来归,置其于襄阳,处其妻子于樊城。张献忠、罗汝才、惠登相等八营遁郧阳、兴安山间,掠南漳、谷城诸地。”

“其时诸将骄玩而无斗志,杨嗣昌为剿贼计,乃上表左良玉为平贼将军,并鞭刁明忠,斩监军佥事殷大白以徇,檄湖广巡抚方孔炤遣杨世恩、罗万邦剿罗汝才、惠登相,不意全军覆于香油坪,杨嗣昌乃劾逮方孔炤,以永州推官万元吉为军前监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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